第5章 砂海昙踪

烈日将砂砾烤成流金时，林寒正用绷带缠紧渗出龙鳞的手腕。优昙花在眉骨疤痕处发烫，提醒他三丈外那株胡杨是活的——树皮褶皱间藏着人眼状的树脂，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转动。

“客人喝碗酸浆解暑吧。“老妇人递来的陶碗里浮着冰碴，在这蒸笼般的大漠如同神话。林寒盯着她腕间九转蛇镯，突然将碗中液体泼向沙地。滋啦声中，砂砾竟凝成上百只毒蝎。

蛇镯暴长成赤练蟒的瞬间，林寒袖中赤炎砂已化作火网。老妇人脸皮簌簌剥落，露出丹房师姐苍白的脸：“师弟的离火诀精进了。“她指尖钻出食髓蛊，“可惜魔尊要的是活体。“

沙丘突然塌陷成祭坛。林寒在坠落中看见穹顶倒悬的城池——那是传说中的楼兰鬼市，檐角铜铃里锁着生魂。师姐的蛊虫组成血色罗网，却在触及他心口莲纹时自燃成灰。

“你身上有龙族禁咒！“师姐瞳孔裂成复眼，这是本命蛊反噬的征兆。林寒趁机捏碎袖中蜃珠，鬼市幻象被海市蜃楼覆盖。他望见龙女在浪尖起舞，那夜饲龙苑的温泉雾气漫过沙海。

真实与虚幻的裂缝中，有冰凉手指抚上他后颈。“别信幻象。“龙女的声音从优昙花里渗出，林寒却看见自己掌心钻出骨刺，狠狠贯穿师姐咽喉。温热血浆喷溅时，真实痛觉才席卷而来——他的右臂正被巫族符咒灼烧。

“好俊的移魂术。“银铃声响彻地宫，魔域圣女赤足踏着血泊走来。她耳坠是两条活蛊，正隔着虚空舔舐林寒的龙鳞：“这道优昙咒封着东海龙魂吧？“涂着蔻丹的指甲突然刺入他眉骨，“姐姐帮你解脱可好？“

林寒咬破舌尖喷出血雾，九道魔纹在空中结成困龙阵——正是刑堂萧师兄的招式。圣女惊退半步，发间蛊虫却被阵法绞碎。地宫开始崩塌，黄沙从穹顶倾泻如瀑。

“你竟能逆转正邪道法...“圣女在狂笑中化作万千毒蛾，“下次血月祭，往生蛊会吃掉你的眼睛！“

林寒撞出地面时，绿洲已变成流沙漩涡。他拼命扒住凸起的岩层，却见丹房师姐的“尸体“正在沙中融化——分明是具替身蛊。优昙花突然剧震，龙女的残魂强行催动灵力，将他甩向百里外的月牙泉。

泉水冷得刺骨。林寒沉入泉底时，看见岩壁上刻满锁龙咒。胸口的莲纹与咒文共鸣，竟映出龙女被囚禁在往生树的景象——她的龙角已生出曼陀罗，分明是魂魄将散的征兆。

“用天魔骨...“泉底传来龙女虚弱的回响，“刺穿你的心脏。“

林寒握紧水中幻化的冰刃。暗红血液在泉水中绽开时，他听见脊骨爆出龙吟。原本玉质化的右臂覆满青鳞，优昙花顺着血管开满全身。当魔纹与龙咒最终融合成暗金图腾时，泉底升起白玉棺椁——里面躺着与龙女一模一样的女子，额间嵌着他的本命鳞。

“这是本宫的肉身。“龙女残魂自昙花中溢出，“百年前为镇海眼自封于此...“她突然吻住林寒染血的唇，将最后龙魄渡入他体内，“现在，你我真正同命了。“

沙暴吞没绿洲时，林寒抱着冰棺走向鬼市。圣女遗留的蛊虫在沙地上拼出警告：玉虚宗联合八大仙门，正在炼制屠龙戟。

（第六章预告：鬼市拍卖现真身，林寒双魂战心魔，屠龙戟秘密牵扯仙界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