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鬼市枯荣

当林寒踏碎鬼市入口的引魂灯时，怀中的冰棺正在渗出血露。琉璃灯罩里囚着的精魄发出尖啸，长街两侧的纸扎人齐齐转头——这些渡阴娘眼眶里跳动着幽绿鬼火，手中托盘盛着还在抽搐的人族金丹。

“活尸带棺，晦气。“茶寮里传来沙哑讥讽。独眼老道袖中窜出锁魂链，却在触及冰棺时冻成冰渣。林寒抹去脸上凝结的霜花，瞥见茶案上倒映着自己异变的右瞳——金红竖瞳里游动着龙纹，这是今晨用往生蛊替换眼珠的结果。

拍卖行的青铜门轰然开启。林寒刚踏入，就听见高台上拍卖师敲响人皮鼓：“下一件——玉虚宗秘宝屠龙戟残片！“他怀中冰棺突然震颤，展台上那截乌木分明是龙女被斩断的龙角！

“此物嵌着护心鳞。“拍卖师用骨杖挑起残片，林寒心口的莲纹顿时灼如烙铁。他强压着喉间龙吟，袖中焚天砂却已开始发烫。左侧包厢突然传出轻笑，珠帘后伸出的玉手戴着玉虚宗掌门的乾坤戒。

“三百灵石。“林寒哑声报价。他故意露出颈间魔纹，果然听见满场吸气声——这是魔域悬赏令上价值连城的“天魔骨“印记。

“五百。“珠帘后飞出一枚玉简，竟是饲龙苑的地契，“外加这叛徒的葬身之所。“

冰棺盖突然滑开半寸。林寒看见龙女真身睫毛微颤，残魂在识海中厉喝：“那是父王的逆鳞！“他假意踉跄碰翻烛台，火舌顺着早先撒好的磷粉窜向展台。趁乱跃起时，九道魔纹在空中凝成刑堂剑阵，屠龙戟残片应声飞入冰棺。

“拦住他！“包厢爆出萧师兄的怒吼。林寒撞破琉璃穹顶，却被漫天剑雨逼回地面。他惊觉追兵中竟有丹房师姐——她天灵盖钻出本命蛊，正是鬼市那日的食髓蛊母！

龙女残魂突然接管右臂。林寒眼睁睁看着自己捏碎心口莲纹，龙血与魔气交融成赤金锁链，将整座拍卖行拽入地底。在塌陷的轰鸣中，他听见师姐传音入密：“魔尊在往生树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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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脉裂缝深处，林寒用冰棺堵住岩浆。屠龙戟残片嵌入龙角断口时，冰棺中的真身突然睁眼。与残魂截然不同的冷冽嗓音响起：“你身上有本宫的味道。“

残魂优昙花在眉心暴绽：“百年前你为保龙宫自封，可知三太子早与仙界勾结？“两个龙女的声音在识海厮杀，林寒七窍渗出血线。他徒手挖出往生蛊，虫尸上的魔纹竟与真身额间咒印同源。

岩浆突然化作黑雪。魔域圣女踩着冰蝶降临，身后跟着肉身重铸的三太子：“好弟弟，你这双眼睛...“她指尖抚过林寒流血的右眸，“该用来养往生蛊王了。“

林寒突然将屠龙戟残片刺入心口。融合龙血的魔气冲天而起，竟唤醒地脉深处的古战场。万千龙尸从熔岩中直立，骨架间缠绕着仙族锁链。真身龙女破棺而出，残魂化作战甲覆体，龙角生长时带起洪荒雷暴。

“原来屠龙戟是仙界抽取龙脉的钥匙...“林寒在剧痛中大笑。他折断额间优昙花，双魂龙女同时发出清吟。当雷光吞没圣女尖啸时，林寒看见往生树虚影在云层显现——树干上钉着魔尊尸骸，树梢挂着丹房师姐的蛊身。

（第七章预告：往生树揭仙界阴谋，双魂龙女融合失控，林寒天魔骨觉醒战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