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断臂之仇恨难消
杨过正和程英在茶馆里聊得兴起，窗外的阳光斜斜洒进来，映得她脸上泛着柔和的光。他心里琢磨：“这妹子说话一套一套的，跟个知心姐姐似的，该不会是来当心理辅导师的吧？”
刚想开口调侃几句，忽然眼角瞥见窗沿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嘶——”杨过眉头一皱，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却发现什么都没带。他暗骂一句：“完了，刚才跟郭芙打完架，竹枝都甩飞了。”
程英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轻轻放下茶杯，声音压低了几分：“你感觉到了？”
杨过点点头：“那玩意儿不像是普通虫子，有点邪门。”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喧闹。
“让开！让开！”有人高声喝道。
人群哗啦一下散开，只见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冲进街口，为首之人身穿锦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是郭芙。
她脸色铁青，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眼神凌厉地扫视四周，嘴里冷冷吐出一句话：“杨过呢？他在哪儿？”
杨过心头一紧，低声对程英说：“我靠，这姐们儿怕不是吃了火药？怎么又杀回来了？”
程英轻轻摇头：“你最好别露面。”
可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指着这边喊：“小姐，那个古墓派的小子就在那边！”
完了！
杨过心里咯噔一声，来不及多想，猛地起身，一脚踢翻桌子，趁着混乱一个闪身从后门溜了出去。
身后传来郭芙愤怒的声音：“给我追！今天非让他跪下道歉不可！”
街道顿时乱作一团，行人四散奔逃。
杨过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见郭芙已经策马追来，动作干脆利落，完全不像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他心中暗叹：“这姐真是把‘大小姐’三个字玩明白了，霸气侧漏啊。”
他拐进一条小巷，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趔趄。这里人烟稀少，墙边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妈的，这地方怎么像恐怖片开头？”杨过一边喘气一边靠着墙，试图稳住心跳。
但没等他缓过神来，郭芙已经追到巷口，马蹄声哒哒作响。
“杨过，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能躲一辈子？”她翻身下马，手握长剑，一步步逼近。
杨过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我说大小姐，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我都走这么远了，你还死咬不放？”
郭芙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我面前耍嘴皮子？今天你要么道歉，要么……”
“要么怎样？”杨过挑眉，“被你砍几刀？”
“啪！”话音刚落，郭芙突然抬手，一巴掌扇了过来。
杨过本能地偏头躲过，但还是被她的袖角扫了一下脸颊，火辣辣地疼。
他眼神一冷：“你是不是觉得，你爸是郭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郭芙怒吼，“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被全真教赶出来的废物，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装英雄？”
杨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原来你也就这点本事。仗着爹娘光环刷副本，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郭芙的怒火。
她猛地抽出长剑，毫不犹豫地挥向杨过！
杨过瞳孔一缩，身体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慢了半拍。
“咔嚓——”
一道寒光闪过，剧痛瞬间袭遍全身。
杨过低头一看，右臂已经断了，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他整个人愣住了，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操……她真的砍下来了！”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你疯了吗？！”程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乎是刚刚追了过来。
但郭芙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杨过捂住断臂，血从指缝中不断渗出，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郭芙……”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你记住今天。”
他猛地转身，拖着残破的身体，踉跄着朝巷子深处跑去。
每一步都踩在血泊中，地面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站住！”郭芙回过神来，举剑追了上去。
但她刚迈出几步，就被程英拦住。
“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伤得太重了。”程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郭芙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不甘与悔恨。
而巷子深处，杨过已经跌坐在一处废弃的草屋前，气息微弱，意识模糊。
他望着漆黑的天空，脑海中浮现出小龙女的身影。
“师父……我还能撑住……”
但他知道，如果不尽快止血，恐怕撑不了多久。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谁？”杨过强撑着抬头，看到一个身影缓缓走近。
那人披着斗篷，脸藏在阴影中，声音低沉：“小子，命还挺硬。”
杨过眯起眼睛，努力辨认对方的脸。
“你是……”
“嘘。”那人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别说话，你的命，我保下了。”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粉，迅速撒在杨过的伤口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晕过去，但意识却奇迹般地清醒了一些。
“为什么救我？”杨过艰难地开口。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将一块布条绑在他断臂处，然后低声说道：“你还有用。”
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杨过瘫倒在地，意识逐渐模糊。
“郭芙……这笔账，我记下了。”
风呼啸着吹过破败的草屋，卷起一地尘土。
远处传来犬吠声，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他抬起左手，指尖微微颤抖。
“这一世，我不会再被人欺负。”
黑夜中，一只黑色蜘蛛悄然爬过他的脚边，钻进了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