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山门来敌，一剑慑群獠
“咚——咚——咚——”
三响警钟，穿云裂石，余音在山谷间激荡，带着前所未有的肃杀与危急。
秦殇脸上的疯狂与偏执瞬间凝固，被打扰的不悦与浓重的疑惑交织在他眼中。他猛地抬头，望向山门方向，周身那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也为之一滞。“哪个不长眼的……”
林牧心中也是一震。警钟响了三声！这个时候，谁会来？魔族主力？不像，墨殇刚被擒，魔皇就算要动手，也绝不会如此仓促和明目张胆。
难道是……
“你我的事情暂时先放下，宗门出了事，我们去看看。”秦殇沙哑的声音响起，竟难得地收敛了几分癫狂，目光深处闪过一丝冷厉，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便向山门方向掠去。
林牧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速度快若闪电，几个呼吸间便已临近青云宗山门广场。
远远望去，山门前已是剑拔弩张。
数十名身着统一青灰色道袍的修士，簇拥着一位面色阴沉、气息强横的中年男子，堵在山门之外。这群人个个神情倨傲，眼神不善，身上散发着一股与青云宗截然不同的灵力波动。
看其服饰，似乎是东荒飞云宗的人。
为首那中年男子，修为赫然已达金丹后期，此刻正唾沫横飞，指着山门内的几位青云宗长老怒声呵斥，气焰极其嚣张，似乎有恃无恐。
而山门内，大长老、二长老等几位主事长老面色凝重，带着一群弟子与之对峙。
只是，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和那中年男子隐隐散发的压力，几位长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眼神中甚至带着几分犹豫和忌惮，似乎在顾虑什么。这让后面围观的青云宗弟子们看得暗暗憋气，林牧更是眉头紧锁。
“岂有此理！你们青云宗好大的胆子！竟敢无故囚禁我飞云宗内门弟子墨离！还打成重伤！今日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休怪我飞云宗踏平你这破落山门！”
那金丹后期的飞云宗何长老，声音如同洪钟，震得人耳膜生疼。他心中暗忖：宗主严令，必须将墨离带回，否则后患无穷！今日就算撕破脸皮，也得把人要到！
他身后的一众飞云宗弟子也跟着鼓噪起来，气焰嚣张。
“交出墨离师兄！”
“还有那个行凶的小子，叫什么林牧？一并交出来！”
“对！还有那个妖女苏媚！听说就是她勾结外人，害了墨离师兄！”
林牧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墨离？他们找的是墨殇假扮的那个身份？而且还扯上了三师姐？这飞云宗是得了失心疯，还是被人当枪使了？或者说，他们根本就知道墨殇的身份？
“何长老息怒，”青云宗大长老沉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此事恐怕有所误会。我们擒下的，乃是魔族奸细，并非贵宗弟子。飞云宗素来与我宗交好，何长老今日如此兴师动众，是否受了小人蒙蔽？”
“放屁！”何长老眼睛一瞪，“墨离乃我宗门内精英，天赋异禀，岂会是魔族奸细？分明是你们青云宗嫉贤妒能，寻衅滋事！少废话，立刻放人！否则……”
“否则如何？”
一个清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牧不知何时已排开人群，走到了最前方。他身形挺拔，面容清俊，眼神平静无波，仿佛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不过是场闹剧。
秦殇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负手而立，冷眼旁观。他那化神境的威压并未刻意散开，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原本嚣张的飞云宗众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悸，不由自主地收敛了几分。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林牧，想看看这个小子，要如何应对。
“你就是林牧？”何长老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林牧，见他不过炼气九层的修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就是你伤了我宗弟子？”
林牧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轻蔑，淡淡道：“我伤的，是潜入我青云宗禁地，意图不轨，且身负魔气的奸细。至于他是不是贵宗弟子，或者说，贵宗弟子为何会身负魔气，潜入我宗禁地，何长老是不是该给我青云宗一个解释？”
“你！”何长老被噎了一下，随即怒道，“一派胡言！墨离乃我宗根正苗红的弟子，何来魔气？分明是你们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林牧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人就在我青云宗地牢，是魔，还是贵宗弟子，一验便知。何长老如此急着要人，甚至不惜堵上山门？”
“或者说，”林牧声音陡然转冷，目光如利剑般刺向何长老，“飞云宗与魔族暗中勾结，派弟子潜入我宗行苟且之事，如今事败，便来此恶人先告状，试图颠倒黑白，抢回同伙？”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勾结魔族？！
这顶帽子可太大了！
周围围观的青云宗弟子们顿时议论纷纷，看向飞云宗众人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就连一些原本保持中立，过来看热闹的散修，也露出了玩味的神色。
“你……你血口喷人！”何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牧的手指都在颤抖，“竖子！敢辱我飞云宗清誉！给我拿下他！”
他身后的飞云宗弟子早已按捺不住，闻言立刻齐声应和，法诀掐动，数道法术灵光和几件法器闪烁着寒芒，便要冲上前来！这些弟子修为多在筑基初期，联手之下，声势倒也不弱。
青云宗这边，几位长老脸色微变，正欲开口制止或出手抵挡，却见林牧身形不动，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铮——”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广场。
林牧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普普通通的青钢长剑，剑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诸位，此乃青云宗山门，不是尔等可以撒野的地方。”林牧声音依旧平静，但眼神却骤然变得锐利无比，“念在同属正道，速速退去，我可以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若执迷不悟……”
他顿了顿，体内《正气诀》疯狂运转，一股沛然浩荡、至刚至阳的气息冲天而起！炼气九层巅峰的法力毫无保留地灌注于剑身之上，长剑发出嗡嗡的颤鸣，剑尖吞吐着寸许长的淡金色光芒，仿佛活了过来！
“休怪我剑下无情！”
“狂妄！”何长老彻底被激怒了，他堂堂金丹后期，岂容一个炼气小辈如此挑衅？“给我上！拿下他！死活不论！”
十数名飞云宗弟子齐齐扑上，刀光剑影，法术灵光交织成网，瞬间将林牧笼罩！
林牧目光一凝，不退反进，手中长剑向前猛地一挥！
没有花哨的招式和复杂的剑诀，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剑斩出！
“嗡——！”
一道丈许长的淡金色剑气，如同初升的骄阳，撕裂空气，带着煌煌天威，横扫而出！
那剑气，纯粹、刚猛、浩然正大！其中蕴含的《正气诀》力量，对一切旁门左道、心术不正之辈有着天然的压制与克伐！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飞云宗弟子，刚一接触到那金色剑气，就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护身法罩如同薄冰般碎裂，法术灵光瞬间黯淡，手中的法器更是发出一阵哀鸣，灵性大失！
紧接着，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撞在胸口，他们只觉气血翻腾，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口喷鲜血，狼狈地摔在十几丈外，挣扎了几下便昏死过去！
后面稍慢一步的弟子也被剑气余波扫中，只觉一股灼热刚正的力量侵入体内，经脉刺痛，法力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纷纷骇然后退，脚步踉跄，惊骇欲绝地看着林牧！
一剑！
仅仅一剑！
十数名气势汹汹，至少都是筑基境的飞云宗弟子，竟被一个炼气九层的少年，如此轻描淡写地击溃！甚至连像样的抵抗都做不到！
整个山门广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持剑而立的少年。
他站在那里，身形并不如何魁梧，但那股一人一剑，横扫群獠的气势，却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镇压全场！
阳光洒落在他的剑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咕咚。”不知是谁咽了口唾沫。
寂静之后，是青云宗弟子们爆发出的震天欢呼！
“林师兄威武！”
“好样的！打得好！”
“让他们知道我们青云宗不是好惹的！”
弟子们士气大振，之前的憋屈和担忧一扫而空，看向林牧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狂热。
那几位原本犹豫不决的长老，此刻也是面面相觑。大长老看向林牧的眼神复杂，心中暗道：此子……当真是我青云宗的变数与希望吗？
飞云宗那边，何长老脸色铁青，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弟子和林牧手中那柄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长剑，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忌惮。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炼气九层，怎么可能有如此恐怖的战力？！
不远处的秦殇，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他看着林牧，看着他身上那股连他都感到有些刺目的浩然正气，以及威力绝伦的一剑，深邃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了几分真正的好奇。“有点意思……这小子的《正气诀》，似乎与宗门记载不一样？”
林牧持剑而立，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飞云宗众人，声音冰冷：“还有谁，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