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悸动
九月，校园里弥漫着初三特有的紧张气息，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林荫道上，原野和林浅如同往常一样结伴走向教室。
还未到教室，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就像一颗炸弹般炸裂开来——要分班了。
林浅的心瞬间揪紧，她在心里默默许愿，千万不要和原野分到不同的班。仿佛命运总爱捉弄人，当分班结果公布，林浅被分到了10班，而原野则在8班。两个班级，中间虽然只隔了一个班，却隔了一整层楼梯。
林浅望着那层楼梯，心里五味杂陈。她自我安慰着，这样也好，分到不同的班，自己应该就不会总想着原野了。从此，校园里少了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多了林浅偶尔望向8班方向的目光。
日子在忙碌的学习中悄然流逝，转眼间，9月22日到了，那是林浅的生日。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她的脸上，可她的心情却有些低落。一整天，她都在心里纠结着，那股藏在心底的感情如同潮水般翻涌。
晚自习后，林浅终于鼓起勇气，在校园的那棵老槐树下拦住了原野。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林浅紧张得双手紧握，脸颊绯红，她深吸一口气，不死心地提出了在一起的想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林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再次遭到像上次那样的躲避。然而，这次原野的眼神格外坚定，他没有丝毫犹豫，爽快地答应了。那一刻，林浅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月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温柔。
从那以后，校园里又有了别样的风景。课间休息时，原野会匆匆跑上一层楼梯，到10班门口偷偷看一眼林浅；放学后，两人会在校园的角落短暂相聚，分享着一天的喜怒哀乐。
虽然隔着一层楼梯，但他们的心却紧紧相连。那层楼梯不再是距离的象征，而是他们爱情路上的小小考验。在这个初三的九月，他们的爱情如同校园里悄然绽放的花朵，带着青春的羞涩与甜蜜，在时光中缓缓流淌。
九月的桂花香混着塑胶跑道焦味漫进教室时，林浅正被几个女生堵在储物柜前。慕婷婷晃着新买的小说她腰窝：“喜糖呢？原野都承认你们在交往了！“
“哎呀，别闹，我去问问阿野。”林浅红着脸跑开了。
林浅被慕婷推到八班时，正撞见原野在喝水，金色的太阳光照在原野的身上，喉结滚动，林倩一下子看入了迷。
“怎么过来啦”原野连忙起身走到了林浅的旁边。
林浅见到原野依然很容易脸红，说：“班里几个同学问我要喜糖。”
“好，这是应该的。喜糖要哪种？“
“阿尔卑斯棒棒糖吧”林浅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原野说：“可以嘛。”
“好~”原野很快答应了。
下午原野翻墙回来，校服沾满铁栏杆的红锈。他把鼓鼓的塑料袋往林浅怀里一砸，阿尔卑斯棒棒糖哗啦啦铺满课桌。
“门口商店阿姨说只有这一包了。”他随手拆开一支抵在她唇间，玻璃糖纸折射的光斑在他睫毛上跳，“甜不甜？”
林浅叼着糖给女生们分发时，原野正坐在操场旁边转篮球。每当她指尖碰到男生掌心，篮球就重重砸向地面。
轮到孙萌时，班长正在写加油稿“不用。”孙萌用美工刀尖推开糖，刀锋在课桌刻出细痕。林浅愣神间，原野突然从身后抽走整袋糖：“某些人不吃甜的，别浪费。”
他指尖勾走她唇间快化的糖，转手塞进自己嘴里，虎牙咬碎糖块的脆响惊飞窗外灰雀。
夕阳在三国杀卡牌上镀了层金箔，林浅盯着原野指尖翻飞的“诸葛连弩”，看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卡面时，在塑封膜上拖出细长的光痕。
慕婷塞给她的柠檬茶在掌心沁出水珠，顺着腕骨滑进袖口，凉得像初春未化的雪。
“杀！”原野突然倾身向前，手肘擦过林浅搁在椅背上的校服。
她闻到他后颈残留的薄荷洗发水味，混着操场飘来的塑胶灼热气息，在鼻腔里酿成微醺的酒。
对面的男生甩出“闪“时，原野笑着向后仰倒，椅背堪堪抵住她屈起的膝盖，校服布料摩挲的静电顺着脊骨窜上来。
慕婷和林雄的耳机漏出《简单爱》的鼓点，林浅数着原野腕表跳动的秒针，发现他每次出“桃”都会无意识用拇指摩挲卡牌边缘——那里有她上周用荧光笔画的星星，此刻正在暮色里发着幽微的光。
“要不要试试？”原野突然把“孙尚香“的卡牌拍在她手背，卡面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林浅摇头时，看见他虎牙尖上沾着午休时自己送的棒棒糖碎屑，草莓红的糖粒在齿间若隐若现，像落在雪地的朱砂。
当原野甩出“万箭齐发”，整个课桌都随着他的动作震颤。林浅慌忙扶住将倾的奶茶杯，吸管上的齿印与昨日他喝过的那根完美重叠。
男生们为战局欢呼时，她偷偷用指甲在课桌裂缝处刻下“杀字的笔画，木屑刺进指腹的疼痛竟带着隐秘的甜。
暮色漫过第三轮牌局，林浅终于看懂“桃园结义”能让所有人回血。原野抽走她攥着的“无懈可击“时，小指勾住她缠绕在笔袋上的发丝：“这张借我？”
他眼底跳动着恶作剧的光，仿佛把喜糖塞进她怀里的那个少年从未改变。
慕婷突然摘下耳机惊呼晚霞好美，林浅转头时，原野的呼吸恰好扫过她耳后翘起的碎发。
玻璃窗上浮着他们模糊的倒影，他举起卡牌的手势像在为她遮挡落日余晖，而真正的夕阳正把“乐不思蜀”染成心动的橙红。
散场时林浅在椅缝发现半颗融化的草莓糖，糖纸皱痕里藏着他用钢笔写的“谢礼”。
原野早已跟着男生们冲向小卖部，她对着暮色里摇晃的三国杀卡牌发呆，突然希望自己真是他手中的“闪”，能接下所有刺向他的明枪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