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烽火连城
绍兴四年的秋风卷着临安城的桂花香，韩世忠蹲在炊饼摊前揉面，案板上“精忠报国“的面粉字被他一巴掌拍散：“洪老儿！说好的硝石呢？“老乞丐抱着酒葫芦从屋顶滚落，打狗棒头挑着的布袋里，硫磺粉簌簌洒进面盆。
“轰！“
萧云帆抹去脸上的黑灰，星陨剑挑开炸成焦炭的炊饼：“韩将军这火药方子，莫不是跟沈括大人学的？“剑尖忽地顿住——焦饼碎屑竟拼出金军布防图，隐约可见“黄天荡“三字。
洪铁拐醉眼乜斜着扯开衣襟，胸口狼头烙痕映着夕照：“二十年前凤凰山矿难，童贯老狗用三千河工...“他忽然甩出打狗棒，棒头磁石吸住街角铁匠铺的铜锣。锣面翻转间，竟是用苗文刻的方腊军密道图！
临安城头忽然钟鼓齐鸣，三匹快马踏碎长街。当先白袍小将手持岳字旗，马鞍旁悬着的食盒里掉出块芝麻糖：“萧大侠！元帅命你速往...“话音未断，糖块突然炸开，硝烟中浮现秦桧府邸的暗道图。
“这手笔定是慕容丫头！“韩世忠枪尖挑起糖纸，背面瘦金体写着“今夜子时“。忽然北门火光冲天，三百岳家军重甲列阵，盾牌上赫然刻着《武经总要》的火药配方。
萧云帆踏着屋脊疾行，星陨剑感应到龙气震颤。钱塘江畔的渔船上，洛九歌三姐妹正以血为墨，在江面绘出山河社稷图。阿萝腕间银铃急响：“萧大哥当心！江底有...“
话音未落，十具青铜傀儡破浪而出，关节处镶着传国玺残片。慕容烟木簪引雷，九道电光劈中傀儡天灵盖，却见童贯的虚影自傀儡眼中浮出：“咱家借尸还魂的本事，可还入眼？“
洪铁拐的打狗棒突然暴长三丈，棒头铜镜照出傀儡后颈的苗疆符文：“好个移花接木！这符咒分明是...“他突然被酒嗝打断，韩世忠的炊饼精准塞进他嘴里：“白素心当年留下的？“
江心突然漩涡倒卷，传国玺虚影自洛九歌眉心浮出。三姐妹的刺青化作血色锁链，将傀儡尽数拖入江底。萧云帆剑引惊雷劈开水面，但见百丈楼船残骸间，童贯的尸身正被九条青铜链缠缚，手中拂尘柄闪着传国玺幽光。
“呆子接剑！“洛九歌突然呕血，星陨剑脱手飞旋。剑气搅动江心龙脉，竟将岳元帅的《满江红》词稿凝成实体。韩世忠枪挑词卷，字句如箭射向临安城头，秦桧府邸突然燃起青磷鬼火。
洪铁拐醉步踉跄地撞开相府暗门，打狗棒头粘着半块芝麻糖：“这密室比樊楼姑娘的妆奁还花哨！“但见壁上挂满金国狼头旗，案头《武经总要》被朱砂圈改得面目全非。老乞丐突然扯开屏风，后面竟藏着口青铜冰棺——棺中女子与白素心容貌无二，腕间银铃刻着“元祐八年“！
“阿娘？！“慕容烟破窗而入，木簪九宫格拼出卦象。冰棺突然迸裂，尸身手中的玉珏飞向萧云帆，与他怀中残片拼出完整江山图。童贯的狞笑自地底传来：“多谢诸位替咱家解了这二十年封印...“
韩世忠的火药炊饼在临安城头炸开时，半片焦黑的葱花正巧糊在秦桧的画像上。洪铁拐拄着打狗棒笑岔了气：“这老贼倒像贴了膏药的灶王爷！“话音未落，三具青铜傀儡撞破城墙，关节处镶着的传国玺残片泛着妖异的红光。
萧云帆星陨剑横扫，剑气卷起满地桂花，甜香竟让傀儡动作一滞。洛九歌趁机甩出璇玑木簪，九宫格机关在空中拼出凤凰山矿脉图：“呆子，这矿洞走势像不像童贯的罗圈腿？“
地底忽传龙吟，慕容烟腕间银铃炸成碎片。阿萝的蛊王巨蟒破土而出，口中衔着半卷《青囊书》，书页间夹着的竟是一缕灰白假发。“秦桧这厮！“韩世忠枪尖挑起假发，“连头发都是假的，怪不得心肝黑透！“
洪铁拐突然跃上蛇头，打狗棒插入蟒王天灵盖。腥血喷涌间，棒头磁石吸出块带血的玉珏：“二十年前凤凰山矿难，三千工匠的冤魂都封在这...“话到关键处，老乞丐突然掏出酒葫芦猛灌，醉话里蹦出句童谣：“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虫！“
萧云帆剑尖轻颤，玉珏与怀中残片相撞，地面骤然裂开九丈深渊。但见熔岩河中浮着青铜棺椁，童贯的尸身端坐其中，十指缠满苗疆蛊丝。洛九歌突然呕出黑血，锁骨刺青游至剑身：“这老贼竟将本命蛊种在龙脉...“
“姐姐小心！“阿萝的银镯套住飞来的毒箭，箭杆上刻着金国密文。慕容烟木簪引雷，劈开暗处袭来的傀儡，却见秦桧的心腹管家提着灯笼走来，灯罩上绘的竟是《千里江山图》残卷。
韩世忠的炊饼摊突然车辕断裂，面盆滚落深渊。发酵的面团遇熔岩膨胀，竟将童贯的棺椁托出火海。洪铁拐醉眼圆睁：“沈括大人诚不我欺，这死面比活人顶用！“
萧云帆踏着膨胀的面团凌空跃起，星陨剑贯穿童贯眉心。腐尸突然睁眼，口中飞出百只金蝉蛊：“咱家借这龙脉温养二十年...“话音未断，洛九歌三姐妹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八卦阵，竟将金蝉尽数吸入传国玺虚影。
地动山摇间，岳家军的《满江红》战歌自天际传来。韩世忠枪挑炊饼旗，三千将士以盾为鼓，声浪震得傀儡尽数爆裂。秦桧的假发从相府飘出，正挂在童贯尸身的发髻上，被熔岩燎成飞灰。
“好个借尸还魂！“洪铁拐的打狗棒突然勾住慕容烟腰带，“丫头，你故意让蛊王吞下假发，是要引我们看...“老乞丐话音未落，熔岩河中升起九根盘龙柱，柱身刻满元祐党人的血书。
洛九歌的木簪突然爆开，九枚卦签钉入龙柱。星陨剑感应到山河气运，剑光在临安城头凝成传国玺虚影。萧云帆揽住虚弱的洛九歌，忽觉掌心多了枚带牙印的玉佩——正是二十年前白素心留给婴孩的信物。
“原来如此...“慕容烟突然扯开衣襟，三姐妹的刺青在龙气中拼出完整河图，“萧大哥才是真正的...“
惊天霹雳打断话语，秦桧的八抬大轿破空而来。轿帘掀开处，完颜宗弼的金刀架在韩世忠脖颈：“用传国玺换这憨货！“洪铁拐突然甩出酒葫芦，女儿红淋湿金刀纹饰，竟显出哲宗皇帝的私印。
“好个窃国大盗！“洛九歌强提真气，璇玑步法激起满地落花。花瓣凝成剑气长龙，将金刀绞成碎片。萧云帆趁机剑指苍穹，传国玺虚影轰然坠地，临安城七十二坊同时升起狼烟——正是方腊旧部按地脉图奇袭的信号。
硝烟散尽时，洪铁拐的打狗棒头粘着半块芝麻糖。老乞丐醉卧城垛，鼾声里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且看那炊饼裹河山，星陨剑破九重天...“
韩世忠拎着焦黑的炊饼挠头：“这老叫花，怎知老子在饼里藏了火折子？“突然瞥见饼心嵌着枚青铜卦签，签文赫然是沈括笔迹：“宣和二年，双生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