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唱歌真的很难听吗？
办公室里，赵飞林手里捏着一颗悠悠球，指尖轻轻一抖，球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停在他的掌心。他刚想再试试新设计的招式，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赵总，上面来人了。”李明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声音压得低低的，仿佛怕被人听见似的。
赵飞林手一抖，悠悠球差点掉在地上。他猛地抬起头，眉头皱成了个“川”字：“上面来人了？什么意思？我卖个悠悠球，难道还触犯了天条不成？”
李明走进来，顺手关上门，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说是要和你谈谈，具体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不过，看那架势，不像是小事。”
赵飞林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前世的《喜羊羊与灰太狼》因为熊孩子模仿烤羊情节被家长举报，差点直接凉凉，虽然后来靠着《羊守》系列活出了第二春，但那几年的沉寂可真是让人心有余悸。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手心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我寻思着，咱们可是每集都加了‘专业动作，请勿模仿’的啊，这还不够？”赵飞林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往外瞥了一眼。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紧闭，透着一股子严肃的气息。
李明叹了口气，走到他旁边，低声说：“赵总，咱们是加了提示，但你也知道，有些家长可不管这些。只要孩子出了事儿，锅肯定是咱们背。”
赵飞林咬了咬牙，他转身走回办公桌前，抓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
“行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放下杯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走吧，带我去见见这位‘上面的人’。”
李明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回荡。赵飞林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果真是因为家长举报，该怎么应对？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又该如何解释？
“你留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给整几个悠悠球。”赵飞林对李明说到。
李明看着赵飞林蹒跚…矫健的背影：“我看着赵总身着随意的T恤，套着一条泛白的牛仔裤，迈着看似踉跄实则透着股急切的步伐走向那玩具摊。他在拥挤的人群中左躲右闪，好不容易靠近了摊前，却被几个挑选玩具的小孩挡住了视线。他伸长了脖子，努力往悠悠球摆放的位置瞧，接着侧身挤过人群，弯下腰仔细挑选起来。
这时我望着他的背影，鼻子不禁有些发酸。我赶忙吸了吸鼻子，怕被他发现我的异样。等他直起身，手里已经抓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悠悠球。他转身往回走，在人群中穿梭时，时不时被人轻轻撞一下，但他紧紧护着手中的悠悠球。”
“赵总，一路走好！”
赵飞林一个趔趄，不盼着点好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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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林推开会议室门的瞬间，周锦城正用悠悠球线捆住假发片往吊灯上挂，蒋新华蹲在角落研究如何用泡菜坛子改造成音响。李明紧张地搓手。三人齐刷刷回头，只见赵飞林腋下夹着文件夹，脸上挂着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傻笑，裤腿上还粘着不知从哪蹭的糖葫芦渣。
“老赵！“周锦城手一抖，假发片“啪“地糊在蒋新华脸上，“你这是被雷劈了还是捡着金元宝了？“
“比金元宝带劲！“赵飞林“咚“地把文件夹拍在桌上，震飞三枚悠悠球轴承，“同志们！咱们要当文化大使了！“
蒋新华扯下假发片刚要骂人，瞥见文件封皮上烫金的“国家级文化合作项目“，手一哆嗦把假发塞进了泡菜坛子：“啥玩意儿？咱不是卖玩具的吗？“
“格局打开！“赵飞林唰地展开文件，“上头要给咱开绿色贸易通道，条件是——“他故意拖长音调，用悠悠球线吊着文件在三人眼前晃，“设计华夏主题限定款！“
周锦城抢过文件念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主题悠悠球……这白虎的爪子怎么像我妈的痒痒挠？“
“你懂啥！“赵飞林夺回文件，“这是融合了剪纸艺术和榫卯结构的创新设计！青龙款带龙鳞纹理轴承…虽然都是我临时设计的，但是再完善完善就行了。“
蒋新华突然从泡菜坛子掏出个笔记本：“其实我早设计过！“屏幕亮起的瞬间，全场窒息——Q版大熊猫抱着竹子造型的悠悠球，球体转动时会“咔咔“啃竹叶，“这叫'国宝暴风斩'！“
“好家伙！“赵飞林拍案而起，“这熊猫眼得用翡翠镶！卖他个九九八，专坑……不是，专供海外土豪！“
“所以…咱算国企了？”周锦城说到。
“想啥呢。”赵飞林摸了摸嘴，将口袋里之前买的那几个悠悠球丢给了李明，“既然上面愿意扶持，咱也不能落下了，喊设计部门起床了！再把路小星他们照过来，补拍一些东西，咱有事干了！”
……
三天后，赵飞林站在央视大楼前，手里拎着装有“青龙出海“样品的密码箱，背后跟着抱熊猫玩偶的蒋新华和扛消防器材的周锦城。保安盯着他们看了足足三分钟，在对讲机里嘀咕：“报告，发现疑似文物贩子与马戏团成员组合。“
赵飞林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他在等保安出来拦他，然后稀里哗啦，装逼打脸。“看啥呢？赶紧进去。”周锦城说到。
“好吧。”赵飞林可惜地摇了摇头，蒋新华嘴角一抽，你在可惜什么啊！三人便乘着电梯，朝着上方走去。
这次来，除了交付悠悠球成品之外，还有个重要的事——飓风战魂的首播权，上次谈话，央视那边就有要购买飓风战魂首播权的意愿，这可是央视啊！赵飞林先对他大山哥的山城少儿说声对不起，可是，央视的诱惑…他抵挡不住，真的太香了！
所以，现在就轮到他来说服央视购片部了！
会议室内，央视购片部主任在看了样片之后，扶了扶眼镜：“赵先生，我们很欣赏《飓风战魂》的国际影响力，但央视的观众群体……“
“您看这个！“赵飞林突然掏出遥控器。屏幕亮起混剪视频：叶枫用“朱雀燎原“击碎刻着“海外票房冠军“的冰雕，背景音乐是二胡版《男儿当自强》。主任刚喝进嘴的茶“噗“地喷湿了合同。
“我们重新剪辑了教育向花絮。“蒋新华赶紧递上U盘，“您看看这段——叶枫甩出悠悠球，球半天不倒下，然后我们加了一段讲解离心力原理的内容，绝对符合科教兴国战略！”
林主任接过U盘，插进电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嗯，倒是有点意思，科普和娱乐结合得不错。”
周锦城见缝插针，唰地一下展开一张横幅照片，动作快得像变魔术：“林主任，您再看看这个！我们还有配套的公益活动——山区孩子用悠悠球当跳绳，配文‘每个陀螺都承载梦想’。怎么样，这情怀够足吧？”
林主任推了推眼镜，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眉头一皱：“这，这对吗？不是悠悠球吗？怎么就‘陀螺承载梦想’了？”
赵飞林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脸上堆着笑：“林主任，您别在意嘛，一个心意问题，重要的是让孩子们感受到梦想的力量，对吧？”
林主任瞥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你们这文案也太敷衍了吧？悠悠球和陀螺都分不清？”
赵飞林尴尬地挠了挠头，干笑两声：“这不是为了押韵嘛，您懂的，艺术加工，艺术加工。”
林主任哼了一声，放下眼镜，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行吧，这些我勉强能接受。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犀利地看向赵飞林，“你那片头曲得改，你那破锣嗓子版能吓哭幼儿园小朋友！”
赵飞林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委屈巴巴地反驳：“林主任，什么叫破锣嗓子嘛，我可是很努力在唱了！您不能这么打击我的积极性啊！”
林主任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嫌弃：“不，你那是人菜瘾大。我陪孙子看电视的时候，听到你那‘滑上又滑落’，差点没把我家音响给震坏了。你这是唱歌吗？你这是噪音污染！”
赵飞林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暗自腹诽：“我唱得有那么难听吗？明明挺有激情的啊！”
蒋新华和周锦城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蒋新华赔笑道：“林主任，赵总那版片头曲确实有点……嗯，独特。要不我们重新找个专业歌手来唱？保证让您满意！”
周锦城也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还可以加点动画效果，让片头更炫酷一点，绝对吸引小朋友！”
林主任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一脸委屈的赵飞林，终于松了口：“行吧，片头曲必须改，其他内容我勉强通过了。不过——”他拿起笔，在文件上大笔一挥，“你们得抓紧时间，别拖拖拉拉的。”
赵飞林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谢谢林主任！您放心，我们一定抓紧时间，绝不让您失望！”
走出办公室，赵飞林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蒋新华和周锦城的肩膀：“兄弟们，咱们这次可算是过关了！不过——”他顿了顿，“我那片头曲真有那么难听吗？”
蒋新华和周锦城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笑，异口同声：“赵总唉，您还是专心当导演吧，唱歌这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吧！”
赵飞林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摇摇头：“行吧，你们赢了。走，咱们赶紧去改片头曲，别让林主任再挑刺了！”
三人说说笑笑地走远，办公室里，林主任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嘀咕：“这群人，真是让人又气又笑。不过，这节目……还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