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萨满
张太虚，他知道自己被记恨上了，他准备早些出发承德。
正月十五日，同乔老板告别后，于正月十六出发。
九辆马车，连人带货物塞得满满当当。
雇了八名护卫，花了二百大洋，这都是保镖，成分复杂，但基本上都有官面的身份。
张太虚打算到了承德就好好过一段安生日子，做个庙祝，给人解解签，喝茶看书。
他侧身坐在马车上看着道德经，这本道德经并不是他常看的那一本。
这是新的，他用简体字注解的那本道德经，被衣瑶拿去看了。
一队骑兵，擦身而过。
眼神从张太虚的面部自然的扫过，而后飞驰而去。
张太虚并不抬头，悠闲的晃着腿，寒风吹起留的很长，且疏于打理的头发。
笑的云淡风轻，将书翻过去了一页，那些人有可能是来找他的。
时到傍晚，埋锅造饭，在一处背风的土山后扎营。
夜幕降临，护卫们四个一伙守夜，聊天时有说有笑的。
张太虚在火堆旁看着书，听着那些人谈笑风生，心中有些不静。
却也没有去打扰他们聊天，回到马车上，以书盖脸，思绪早就飘散在天地之间。
一个个正在沉睡的亲戚们，想的是以后的生活，到了承德如何买些田地种，经过打拼成为地主，安家落户。
张太虚认真的观察他们的梦想，然后得出了结论，没戏。
可能头几年会有些成果，但当朝廷介入时，税收也就来了。
更不用提人多地少的困境，迟早也会充斥在草原上的，爆发冲突只是时间问题。
看着围在火堆旁说话的护卫，他们的梦想就是成为高手，凭借自己的名望建立属于自己的镖局。
在张太虚看来这倒是有些可能，可还是那句话富贵险中求。
他们并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博富贵，自然也没有那么高的名气。
张太虚想到这里又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和衣瑶，二人的想法，有一种无处安身的迷茫。
居无定所，就会缺乏安全感，因此迷茫，可要说何处是安身之处。她们想不出来，在脑子里想了半天，没有一个地方是安生的。
张太虚下了马车，步伐很轻，没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火堆旁，坐在石头上看着书，他察觉到附近有些不对劲。
心有所感，拿起火堆中的干柴，在地上画了起来。
他并没有学过画符，老师没教，他也无从学起，门里就没有那个传承。
而他画的是那天看到的云，火焰被摁在地上发出焦黑的印记，运了口气呼在上面。
火苗倒转，如同一根毛笔一样，在地上画了起来。
焦痕连在一起，就是一幅云纹，飘逸，浮动。
收笔以后，火焰从黑色的焦痕上燃烧起来。
这是一朵火云，整个火云在地上整个的烧着，冒着黑气，有种很狂暴的气息。
“火云火雨，总的来说这是一道火符，或者叫做灾符。”
感受了一会，看着不见衰弱的火焰说：“符能制雨，应当是一道旱魃之符，力量来自于旱魃。”
拿手中的木棍，点在中间，地上火焰突然变得猛烈起来。
随着他一笔划下，火焰消失，留下一道斜杠，从符中划了过去，将符破坏掉。
他知道这力量并没有消失，痕迹还在，有一种力量催动着符想重新燃烧起来。
等了一会火焰吞噬了那道斜杠，重新燃烧起来。
如果说刚才仅仅是祸符的话，现在则带了些灾的意思。
他正看着这片火云有什么变化之时，突然，那团火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向他的脸扑去。
张太虚只觉得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般，像谁的手段一时间他想不出来，但这个意志还是颇为强大的。
手持道德经，念了头一章的两句话：“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带着一股破法之风，砸进了火焰。
清风镇黑云，火焰随之散开。
张太虚仿佛听到了一种听不懂的语言，但大概的意思，他似乎能听懂，乌云。
有种在火堆旁，烤火时产生的幻觉，那种感觉好像就是乌云。
他明白有人来了，将书放入怀中，拔刀，朝着周围看去。
一个男人，身穿鹰羽做成的衣服，羽毛毛锃亮，在火光的照耀下，发出暗淡的七色光芒，可见极为爱惜。
正远远的看着他，而护卫们却没有发现那个人，只看到他凝重的看着远方，只看到地上，缓缓消失的火焰。
那人的眼中满是凶煞，带着一种蔑视看着张太虚。
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畏惧感，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黑龙卧在金莲中睡的正踏实，突然被唤醒，一口咬在那若有若无的虚影老鹰上。
一阵清醒，再回头看去，远方并没有人，而是一只狼头骨，远远的望着他。
张太虚捡起来，看到狼头上有一道鹰爪的痕迹，就知道有人在通过这个头骨对他施法。
那些保镖这时也都过来了，惊讶的看着张太虚手里的狼头。
“这是被萨满下过诅咒的狼头，快丢掉。”
张太虚将那狼头扔进了火堆里。
护卫见了，急忙用手中的刀扒拉出来，一脚踢飞。
“这东西烧了就缠着你了，可不能烧。”
张太虚问：“你们知道是谁的东西？”
“不知道，但是我们听说过附近有一位白山萨满。”
张太虚讲述了一边刚刚看到的人的模样。
那些人捂着耳朵跑的老远，嘴里念叨着，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张太虚仔细想了想，那天在斩杀旱魃时，他好像见过一帮穿着羽衣的萨满。
吐出的气也是乌云，想必从杀旱魃上获得了不少好处，居然能使用旱魃的力量了。
他想去探查明白，叫过那四个护卫。
“别跑了，留在这，我给你们一个东西好好守住营地。”
护卫们守在四方，却不敢过来，生怕张太虚又拿出什么东西。
张太虚学着刚才画火符的样子，在地上按着狐狸和夜叉的模样，画了两道巫符。
果然，狐神和蓝脸夜叉被唤了过来。
那蓝脸夜叉，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单膝跪地，喊道：“主人，有什么事要吩咐。”
“看护好这片营地，我去去就回。”
狐神还是像原来那般的小，但却很凝实，一身黑色的煞气，带出来的毛发的质感，也都如同真实存在一般。
“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