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艳遇,不如未相遇
刚参加工作的那几年,我是个单身狗,经常往返于省城和老家之间。
那会还没有智能手机,更不要说私家车了或高铁了。
绿皮火车的车次不多而且慢悠悠的,所以省内的长途中巴比较流行。
我就是在回省城的长途中巴车上认识的阜:一个有着如此特殊姓氏的女孩。
在没有智能手机的时代,靠一本杂志打发好几个小时的车程,时间挺难熬的。
我和阜是肩并肩坐在两人卡座上,如果非要找人聊天,很显然我们俩最合适。
阜和我像是同龄人,也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一开始没注意她,因为刚买的杂志有优先级。
看完了杂志,无聊就上头了,才注意到原来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女孩。
那女孩手里也有一本杂志,她好像也无聊了。
几次有意无意的相互试探,我们四目相对了。
然后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女孩比我大方,主动开口,问我是不是在省城工作。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聊了起来。
阜只是个普通打工族,穿着很朴素但很干净,扎着马尾辫,也没有化妆。
阜只是中专毕业,所以在省城的一家工厂里做生产统计员,薪水并不高。
知道我在省城的一所高校教书,她眼神里充满了仰慕。因此,我们一路相谈甚欢。
虽然阜并不是我理想中的类型——但她也有可取之处,比如修长的腿,纤细的腰。
特别是,我喜欢她的马尾辫,我喜欢她单纯的谈吐。
到省城时天已经黑了,我提议一起去吃饭,阜同意。
我挑了一家我认为比较有品位的、静谧的餐厅。
我和阜面对面坐着,边吃边聊。
我请她喝酒,她什么酒都不喝。
八月底的天气,异常炎热,我给她点了冷饮,自己点了啤酒。
表面上看是边吃边聊,实际上完全是我在“吹嘘”自己。
我那晚的表现,就像一个发情期的雄孔雀,恨不得把自己最漂亮的羽毛全都抖出来。
阜眼里对我的仰慕,慢慢的变成了崇拜。
吃饱喝足,其实不过晚上十点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不想就这样和阜分开,因为我回宿舍也是一个人。
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我假装自己不胜酒力,回学校宿舍的话,影响不好。
我又说,我们学校有指定的招待所,可以在那休息。
其实我说的只是我们学校旁边的一家连锁酒店罢了。
我假装醉醺醺的开了房间,阜犹豫要不要和我一起上楼。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阜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又放弃了。
阜很享受那一晚,我能感觉到的。
但事后我有负罪感,我觉得我有点欺骗和忽悠无知少女了。
阜挺单纯的,凭什么被我几个小时的唾沫横飞就宽衣解带。
所以我有点后悔了,但绝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那个后悔。
我仔细看了好久阜单纯的脸:我决定和她好好谈恋爱!
即使我们的经历、学识、甚至家庭环境,生活环境、工作环境都有很大不同,但我觉得这些都是次要的,真爱是无敌的!
第二天分开的时候,我和阜依依不舍,我把我钱包里的现金都拿了出来,我说,你拿去买件衣服之类的吧。
阜生气了,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顿时就脸红了——是我把她看低了,我赶忙向她解释,向她道歉。
于是乎,我和阜开始恋爱了。
省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只要我晚上和周末没有课,我就去找她,陪她逛街,请她吃饭。
考虑到阜工作辛苦,收入也不高,我经常给阜买衣服、日用品之类的。
阜很享受我对她的好,幸福洋溢在她的脸上。
我以为,我和阜的爱情会这么持续下去,然后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然后不久后,事情就慢慢起了变化。
有一次,阜对我说,她的同事们知道了她和我的事,非要我请客不可。
我说没关系,我请客。
她的同事是一群小姑娘,有的带着自己的男朋友,我请她们吃了一顿。
她们点菜点酒时,可真没和我客气啊,不过我还负担得起。
但我和她们完全没有共同语言,我只能是笑脸应付着她们。
阜事后和我说,她的同事们都说我很好,很大方。
只要阜开心就好。
又过了不久,阜和我说,她关系好的同学们要在省城聚会,听说了阜和我的事,非要让我请客。既然阜的同事我都请了,同学更应该。于是,我请阜的同学们吃饭。
和她的同事一样,她的同学们也没和我客气,不过我还负担得起。
阜事后和我说,她的同学们都说我很好,很大方。
只要阜开心就好。
又过了不久,阜和我说,她的表弟高中毕业,要来省城打工,听说了阜和我的事,非要我请客。既然阜的同事和同学我都请客了,阜的表弟,我更应该了。于是,我请阜的表弟吃了一段饭,阜的表弟也没有客气,而且但吃完饭,阜和表弟逛街还非要带着我,然后阜的表弟看上一件国际知名品牌的运动鞋,阜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问我可不可以给他表弟买下来,毕竟她和她表弟从小就像亲姐弟一样。我说好的,我来付款。
阜事后和我说,她表弟说我很好,很大方。
只要阜开心就好。
阜的表弟回老家之后,阜老家的人都知道阜谈恋爱了。
于是乎,那一年多时间,凡是阜老家沾亲带故的人来省城,阜都让我接待。
事后,阜都会和我说,我让她很有面子。
我说,好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然后,有一件事的发生,让我和阜的关系出现了裂痕。
阜的父母知道了我们的事后,要求在我刚买的房子上,加上阜的名字。
这套房子是父母给的首付款,我用我的住房公积金还房贷。
我有点犹豫——毕竟是我父母给的钱。
我和阜商议说,等我们结婚后就加上。
阜不开心了,说她没有我的房子重要。
我动摇了,我想了想,把她的名字加上也无妨,毕竟以后是要结婚的。
但我还没来得及和她说我同意了,又发生了一件事。
阜的父母说,我的房子不加阜的名字就算了,但是现在阜的亲弟弟要在老家县城买房,希望我出首付。
我问阜,你觉得合适吗?
阜低着头,沉默了很久,说:我只有这一个亲弟弟。
我比阜沉默了更久,久到我说我们分手吧。
阜听到我说这句话时,哭了。
故事的最后,阜的弟弟来我们学校找我了,不过没有吵、没有闹。
只有赤裸裸的威胁——你和我姐谈这么久,说甩就甩了?
我感谢阜的弟弟给我留了面子,没有在我工作的学校闹。
我给了阜的弟弟一笔我尚且能承担的费用,并对他说了好多句对不起。
我和阜的故事,就此过去了。
在阜的弟弟从我这儿拿走费用后不久,阜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我没有给阜回复,我觉得没有回复就是最合适的回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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