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仇必
我一下车就直接打车到泛舟寒舍，黔芍告诉我她在那等我，结果着急忙慌地在门口差点撞上别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无妨。”
声音听着耳熟，我一抬头没想到竟然在这遇到了十七。
“十七？”
“上次一别，可是有许久不见了。”他朝我笑着，倒是很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哎，怎么不见姜幽姑娘呢？”
“她有她的事。”
我说道，这个十七总是觊觎幽幽姐，我语气不太客气，“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在等你。”他抓过我的手腕，像是在把脉一样，但手法位置看着又不太对。
“？”
“林老先生托我来瞧瞧你。”
“爷爷？”
我有点想他了，“你见到我爷爷了？”
“你最近身体如何？”
十七盯着我的印堂看了许久，“前几天晕倒了？”
“这你也能看出来？”
“你现在的身体还不够强大，很多力量根本承受不住。”
十七领着我去了一处偏僻之处，这儿有一片竹林，在泛舟寒舍斜后方的位置，没什么人会过来。
“你之前不是想跟我学走路吗？”
“走路？”
“步法。”
他笑笑，“很简单，我走一遍，你仔细瞧好。”
十七的步伐非常快，甚至快出了残影，几个呼吸间，他的身形就从我眼前瞬移到了我身后。
如果他此刻在我背后捅一刀，我恐怕也来不及有什么反应。
第一遍走完，我根本什么都没看清。
“记住了吗？”
“没有，慢一点。”
十七放慢了步子，我这才看清他脚下的踩点并不是毫无规章地随意落脚，如果仔细看的话，应该是刚好契合北斗七星的排布。
“看清了吗？”
“差不多吧”
“走一遍我看看。”
他立在一旁，平静地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他走路的轨迹，然后顺从记忆点把他的路线重新踩了一遍。
“太慢了。”
“什么？”
“你在扶老太太过马路吗？”
“……”
“闭上眼睛，调整呼吸。顺从本心，不要想着去记别人走过的路，你脚下的是一片全新的开阔的世界。”
这是张三丰太极剑的真谛吗？
忘记所有的动作。
我长舒了一口气，既如此，那我便彻底卸下那些累赘，提息出腿……
每一次出腿我都落在不一样的位置，单本质上还是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落点，几轮下来，我已经可以做到随心而动了。
“十七，你看我——”
我回头时，人已经不见了，还真是神秘。
重新回到泛舟寒舍，黔芍和小犬在说事情，我在旁边等了一会儿。
“先生”
年光陪我等在一边。
黔芍忙完终于有空，“有什么线索？”
“九天医药的人以特效药为饵接触到了小李，让他把那个有躯块的箱子送到了列车上，他本人不知晓。”我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一下。
“目的呢”
“不清楚。”
“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你认识的人，是巧合吗？”
这个问题，我也不明白。
我更不明白的事，那个箱子放到列车上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被我们发现的话，会不会有其他人来取走？
还有，那个变异者为什么被杀了？
二十年前帮他办理死亡证明的人又是谁呢？
这些问题就好像一团缠绕在一起的毛线，只要找到一个线头就可以全部解开，但现在这些毛线杂乱无章地搅和在一起。
我走到窗边，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上次来的匆忙，没好好看看，这里的陈设偏古色古香，淡雅脱俗，看着倒是令人有几分舒心。
“变异人的事已经把九天医药推上了风口浪尖，仇必没有理由把这件事继续闹大。”我忽然开口道。
“你是什么意思？”
“从目前来看，仇必和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控制住变异者，防止社会舆论进一步扩大。”
我摩挲着下巴，“对九天医药的调查怎么样？”
“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我点点头，这点在意料之中，“这件事到此为止吧，让九天医药继续恢复正常运行，给他出一份免责声明。”
“什么？！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黔芍毫不客气地在我脑袋上来了一下，“谁不知道变异者就是因为特效药的副作用导致的？”
“……”
这人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
我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年光”
“先生……”黔芍出手太快，年光没来得及反应，而且他根本没预料到黔芍会对他出手。
“你去把门关上。”
“哦”
黔芍瞥了我一眼，“怎么，要跟我单挑吗？”
“……”我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根据我的推测，找小李的人和仇必应该不是一条路的。”
“嗯？”
“仇必不想那事闹大，他心里清楚的那封举报信是我在无事生非，别人也清楚我们在调查他。”
“所以呢”
“有人想利用我们推倒仇必。”
我比了手势，对方在把我们当枪使。
那个箱子是他故意放到车厢上的，目的就是制造社会群众恐慌。
我们的出现不是变数，或许一开始对方就想让我们拿到这个箱子，顺着箱子找到小李，然后再从小李最后回到九天医药。
“你的意思是，对方故意把我们引向仇必。”
“不错”
不过，还有一点，想要把这么大个箱子带进高铁站，安检那一关是很难过的。
“在想什么”
“能顺利通过安检，又能删改监控视频，高铁站员工一定有他们内部的人。”
黔芍对我的推理表示同意，“你觉得会是谁？”
“我不知道。”
我看了一眼黔芍，“还有一个问题。”
“对方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金陵的？”
我这话一问出来，黔芍自然懂我什么意思。
我刚进111，很多事情我不懂，也不方便说什么，剩下的让黔芍去处理就好。
“眼下得先找到仇必，或许他那有线索。”
“做戏还是得做全套”
仇必被我们再次请到111时，眼神看起来有些疲惫，可能他这些天也不太好过，社会舆论频繁向他施压，估计压力也挺大的。
“我很忙”
“公民有义务配合我们的调查，更何况我们查到线索，九天医药涉及一件变异者被杀案。”
黔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有冤枉别人的人才知道被冤枉的人有多冤。
另外我还发现一点，黔芍这人或者说他们这个单位的人做事挺野蛮的，也不太讲究什么程序上的事。
“你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我们会找你吗？！”
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些，“仇先生，我知道贵公司现在出了一些状况，那些状况无论你是否知情，但现在明显有人在以九天医药的名义行事。”
“呵呵，这位……小同志，说话注意分寸。”
仇必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对于我释放的善意，他根本就无动于衷。
“我劝你好好配合我们！”
黔芍忽然间失了耐心，一拳砸在桌子上，直接裂开了一条缝，没等我反应过来，桌子自缝隙处裂成了两半。
“……”
这算是暴力逼供吗？
我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她的脾气彻底爆发前，拦住她。
“既然你拒不配合，那就拘留吧。”
原本想给他一个机会，既然他不要，我认为也没什么好说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事都和九天医药有关，那把他这个负责人抓起来关几天，也没什么问题。
“老大，走程序吧，先把九天医药查封！”
“？”
黔芍没料到我会这样说，这与我们原来所说的不一样。
但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配合我继续演下去。
“我要找律师！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仇必还在硬撑着，但我忘了告诉他一件事，在这没那么多规矩，一切得听黔芍的。
“找吧，但在那之前你得先在这待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