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罪孽：人煞
蝴蝶效应，即指微小的改变也能引发巨大的风暴。
漫步在柏万城的街道上，夜宸微微叹息一声，她已经在努力搞事情了，但为什么“风暴”一直没来啊？
其实她也知道，所谓的蝴蝶效应没那么容易达成，那需要一系列的巧合来促成，或者是整个体系本来就处于脆弱的平衡中。
就比如原本的大庸朝，已经达到了王朝末期，社会秩序本来就处于崩溃的边缘，又有一个不安分的西南军，很容易就掀起了一场反叛。也正是趁着那次反叛，醉月和唐紫组建了修罗军，然后一路滚雪球，最终吞噬掉了整个大庸朝，占领了整个天魔域。
但六江域这边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这里的权力组织极其松散，各个城池归属于不同的组织势力，如果要画六江域的行政地图，绝对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马赛克。
这种组织结构在对抗强大外敌的时候会显得迟钝散乱，完全是一盘散沙。但另一方面，在这种地方想要掀起足够覆盖整个地域的混乱，也极其麻烦。
夜宸努力了这么久，也就是柏万城这方地界稍微乱了点儿。
实在不行，就等天魔域的修罗军打穿十万大山，到时候大军压阵，看六江域这些散碎的势力怎么应对？
夜宸舒了口气，不再考虑这些事情。
除了要完成试练任务，屠戮整个世界外，她还想着能借这个机会增加一些自己的底蕴，比如说对岁月之力的研究。
为了平息天魔宗的怒火，王应献出了一卷“大衍经”，据说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是清溪派的镇派之宝。
一卷大衍经，总计千余字，很是诘诎聱牙，晦涩难懂，不过夜宸研究了一晚上就大体掌握了，还给改了个名字，叫“乞愿术”。
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大衍经，或者说是乞愿术和神灵力量体系中的一个强大技能很类似，那就是大许愿术。
在梣树世界，夜宸作为创世神完全可以口含天宪，言出法随。事实上，完整的大许愿术可以看做是创世神的专属技能。其他神灵以及超凡者施展出来的“大许愿术”都是削弱版的。
包括从清溪派手里拿到的“乞愿术”。
一边胡乱地想着，夜宸已经离开了柏万城，来到了附近一处树林里。
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试验自己新学到的“乞愿术”。
按照经卷上的描述，只要能够付出足够的代价，乞愿术可以满足一切愿望。
事实如何就不好说了。
好在这个世界的创世神陷入到了永恒沉睡中，至少不会有世界意志干扰到乞愿术的施展。
夜宸想了想，拿出了现阶段唯一获得的天地奇物，时间沙漏。
她酝酿了一下，指着时间沙漏，开口说道：“我希望能掌握时间沙漏所蕴含的法则之力。”
瞬间，这个世界诸多法则之力开始显现，葫芦状的时间沙漏在被解析的过程中慢慢崩碎。
与此同时，夜宸体内大量的生机消散，但还远远不够满足乞愿术的需求。
没办法，神灵有难，信徒自然要往前冲。或者说在神灵力量体系中，信徒本来就是神灵的重要资源。
天魔域，大片的修罗军倒地身亡，他们的生机和灵魂都被作为祭品，献给了这个世界，以换来乞愿术的成功施展。
只是夜宸没有想到，这次乞愿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如此之大。在她的感知中，天魔域的修罗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大规模凋零，几千、几万，很快就上升到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但时间沙漏只崩坏了不到十分之一，看起来这个术式离结束还早着呢。
很快，夜宸就顾不上考虑修罗的死伤了。随着时间沙漏被不断解析，大量关于时间法则的知识灌注进了自己的脑袋里，她甚至感到了一阵眩晕。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宸的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
此时，时间沙漏已经完成解析，彻底崩溃呈沙粒状，不过这些蕴含岁月之力的沙粒并没有消失，而是重新在她的右手的食指上重新凝聚，化为了一枚戒指，戒面上还缀着一个小巧的葫芦状的沙漏。
岁月之力……夜宸伸出右手，沙黄色的光粒浮现，在意志指引下飘向了旁边的一棵小松树。
松树先是猛地生长了一截，然后就因为没有足够的营养供给而迅速枯萎、腐朽。
岁月之力，时间之力的一种，唯一的功能就是加速时间流逝。
功能虽然单一，但除了灵魂寄托于信仰、法则或世界的神灵，什么超凡者都无法抵抗岁月的磋磨。
很好，很好，夜宸忍不住露出笑意。
掌握了一种法则之力，无疑可以极大的增强她的底蕴，更何况这可是时间之力的分支。
为了维持物质的稳定，在几乎所有世界，时间法则都是最稳固的法则。换句话说，绝大多数的时间法则都差不多。这就意味着夜宸掌握了这次任务世界的岁月之力，在其他任务世界也能应用。
稳定了下对岁月之力的掌控，夜宸回到了柏万城的小院里，她本来打算收拾了下打算继续往丹霞派走，没想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前来拜访的是百花阁的掌柜魏柳，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其衣着富贵，看起来不像是江湖中人，反像是个员外郎。
魏柳倒也没有多做遮掩，直接介绍道：“这是玄煞门的左护法，白落先生。”
“见过天魔宗宗主。”这位白落先生拱手施礼。
夜宸点了点头，问道：“不知白护法找我有什么事？”
“听闻贵宗有仙果，特厚颜来请。”
“有是有，不知道你们拿什么来换？珍稀灵植，还是天地奇物？”
看得出，魏柳有些尴尬，但那位白护法显然段位很高，面不改色地说道：“能和仙果价值匹配的灵植奇物实在太过稀少，我等手中暂时还没有。”
“所以呢？”
“还望宗主能够赐下仙果，日后必定我等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为贵宗找到灵植奇物。”
“想要白拿白要？”夜宸轻笑一声，见魏柳紧张地立在那儿，话音一转，“倒也不是不行，不过，直接给你们总归是不合规矩的，这样吧，你们多少拿出点儿东西来充作抵押。”
玄煞门并不是个很大的门派，因为行事太过酷烈，三十年前还遭到了诸多势力的联合围剿，只有少数的门人存活了下来，至于门派宝库早就被掠夺一空。
现在，白落手里唯一能拿出手的也就只有：“这是我玄煞门的煞魔经，可作抵押。”
夜宸接过来翻看了一下。
煞魔经总共有三卷，分别对应三种修行方法，分别是天煞、地煞和人煞。
说起来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思路，这方地界灵气匮乏，灵性短缺，只靠熬炼身体上限实在有限。
编写煞魔经的那位先贤应该是想着既然没有灵气，那就用煞气来替代，还找到了三种对应的修行方法。
天煞法，借日月星辰所发杀机；
地煞法，取阴绝凶恶之地煞气。
这两种修行方式极其困难，能借取天地煞气已经极难，将这种煞气纳入体内用作修行更是以人力来抗天地之威，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行性。
相比而言，人煞法就简单很多了。只需要尽情杀人，用人临死之时的绝望煞气来修行。
不过这种方法会妄造杀孽，怪不得会被联合围剿。
夜宸将经卷合上，问道：“不知道白护法修行的什么功法？”
“人煞法。”
“很好。”夜宸嘴角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