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曼托瓦的圣塞巴斯蒂亚诺教堂
位于意大利北方的曼托瓦(Mantua)是一座四面被湖水环绕的美丽城市。在当时的统治者卢多维科三世·贡扎加(LudovicoⅢGonzaga,1412—1478)的领导下,这里吸引了许多艺术家,成为那个时代有名的艺术之都。1460年,阿尔伯蒂为这座城市设计了一座以穹隆为中心的集中式建筑圣塞巴斯蒂亚诺教堂(San Sebastiano)。他对这种形式也有很大兴趣,因为它能象征“崇高”和“永恒”。[18]211与布鲁内莱斯基设计的天神之后堂采用圆形平面不同,阿尔伯蒂采用的是近似希腊十字式的方形平面。这种平面虽然在实用性上存在明显缺陷,但它既具有基督教象征意义,又具有严谨的秩序和完美的形式,十分符合文艺复兴建筑家的理想追求,为日后一系列同类建筑开了先河。
16世纪地图中的曼托瓦
圣塞巴斯蒂亚诺教堂平面图
圣塞巴斯蒂亚诺教堂正立面
这座教堂的立面也很有特点。由于它的内部没有侧廊,不存在需要考虑中厅与侧廊的高度衔接问题,所以立面设计直接采用古典神庙的形式。在阿尔伯蒂看来,基督教堂就是古代神庙的直接继承者。现状基座部分两侧楼梯并非原来的设计,而是在1925年大修时增加的。从二楼中央三个门洞开口的设计来看,这种形态不像是阳台窗户的设计。根据德国艺术史家鲁道夫·维特科尔(Rudolf Wittkower,1901—1971)的研究,阿尔伯蒂的原设计很可能是做了一个类似古罗马神庙的大台阶,以使这座神圣建筑看上去更加“神圣”。阿尔伯蒂去世后这个工程一度中断,后来的续建者改变了立面设计,将主要楼梯放在左侧面,而在底层建造了五座拱门组成的柱廊。[11]52-53
维特科尔重构的圣塞巴斯蒂亚诺教堂正立面最初设计方案
基座以上的立面有两个地方引人瞩目。一个是山花中央的开口,这个做法与帕齐礼拜堂稍有不同,其参考原型应该是法国奥朗日(Orange)的古罗马凯旋门。另一个引人关注的设计是壁柱的数量。维特科尔研究认为,阿尔伯蒂的最初方案是要将立面设计成一个标准的6柱神庙样式,但在1470年他改变了想法,去掉其中两根柱子以削弱古典神庙的属性。[11]56这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展现了阿尔伯蒂要摆脱古典原型束缚而走出属于自己时代建筑新路的决心。
奥朗日的古罗马凯旋门,侧面有一个山花中央开口的神庙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