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达成合作
祁煜城这时也注意到了慕歆瑶的视线，他下意识按住锁骨下方那片狰狞的旧伤。整理好领带，他左手小指上的戒指随着他整理的动作，在墙面上投下一道游动的蛇影，最终定格在慕歆瑶手中的文件袋上。
“看来慕小姐对这次合作很重视啊。”他声音里略带沙哑，是当年在集装箱里吸入有毒气体后留下的后遗症。说完就走向单人真皮沙发坐下，慕歆瑶看到祁煜城坐下后，也走进了办公室坐在了祁煜城右手边的沙发上。等她坐下之后才注意到祁煜城右手手掌包着绷带，大概是刚刚捏碎咖啡杯瓷不小心弄伤的。
她把文件递给祁煜城，开口说道：“关于祁总之前提的条件，我可以接受，但是我有三个附加条件。”祁煜城挑眉，示意她继续。
“第一，创作方向和团队组成必须是由我自主决定；第二，如果业绩达标了，星熠集团要协助慕氏影视上市；至于第三个...”慕歆瑶停顿了一下，看向祁煜城，“我想知道祁总为什么会答应这次合作？”
祁煜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快得几乎难以察觉。他起身走向落地窗，阳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却照不进眼底的暗涌，“前两个条件可以写进合同的补充条款，至于第三个问题...”当他转身时，定制袖扣的折射出诡异的光斑，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就当是我欣赏你的勇气吧。”
这个回答明显是在敷衍，但是慕歆瑶知道再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索性直接不再追问，她转移话题道：“祁总，您说让我查的财务报告我也查了，公司内部的问题我会尽快解决，不会耽误合作的。如果祁总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公司了，至于合同草案到时请发到我邮箱吧。”
祁煜城点点头，按下了桌上的通讯器：“傅明杰，送下慕总。”
离开祁煜城的总裁办公室后，慕歆瑶就坐着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驱车就回了慕氏影视。
与此同时，三十二层的总裁办公室里，祁煜城俯视着楼下来往的车辆，在看到慕歆瑶的车子驶离星熠大厦后。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打开抽屉里取出一个老旧的牛皮纸袋。
里面只有三件东西：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一个褪色的草莓发卡，以及一张模糊的监控录像照片。剪报的标题是《英勇少年智救人质，警方破获拐卖团伙》，日期是十五年前。报道旁边配着一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只能隐约从照片上看出是一个瘦高的少年和一个受伤的小女孩。
祁煜城轻轻扶过那个已经褪色的草莓发卡，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十二岁的他刚从学校放学回家的路上，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被不知道什么人从后面打晕，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集装箱里。
祁煜城后脑的钝痛还未消散，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他艰难地挣扎着撑开眼皮，看到生锈的箱壁上用血歪歪扭扭刻着“814”的编号。躲在角落里的小女孩看到他醒了，带着哭腔走到祁煜城的身边蹲下，手里拿着一个沾满血的草莓发卡。“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哭得红肿的眼睛就那么定定地看着祁煜城，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集装箱里呆了多久，跟她一起被绑来的小伙伴在后来都不知去向，就在她以为自己也要跟其他小伙伴一样消失的时候。祁煜城的出现，让她看到了生的希望。祁煜城并不知道这些，只好回答小女孩的问题，“我叫煜城，你可以叫我城哥哥。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还有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他强忍着头部的钝痛坐了起来，借着微弱的应急灯光看清了小女孩的脸——她红肿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但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流下来。
“城哥哥，我叫瑶瑶，”慕歆瑶攥紧裙摆，声音略微颤抖，“我...我知道这里是814号集装箱。”她突然抓住祁煜城的衣角，从裙摆的暗袋里掏出一枚染了血的草莓发卡，“我爸爸曾说过...如果哪天我被绑架了，就让我在最显眼的地方刻上这个数字...”
煜城听到瑶瑶的话陷入了沉思，他慢慢寽清了状况。他们现在是被关在一个集装箱里，而眼前的小女孩明显是被绑架了至少有五六天了。
“瑶瑶，别怕，哥哥唱歌给你听听好不好？”祁煜城哼起《小星星变奏曲》的旋律，瑶瑶听到歌声后恐慌的内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嗯，我相信哥哥的话。等出去之后我一定要学会哥哥唱给我听的歌，等长大了我要唱给哥哥听。”
祁煜城慢慢地从回忆中抽离，将发卡小心放回纸袋里。在那次爆炸后，他被父母带去了国外治疗，直到最近几年才回到国内。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她，却始终没有合适的理由接近。直到三个月前，他在财经新闻上看到慕氏影视创始人慕致远突发心梗去世的消息，配图中那个站在灵堂前、强忍泪水的年轻女子，赫然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祁煜城迅速收起纸袋放进抽屉里。
“进来。”
傅明杰走了进来，递上一份文件：“祁总，这是之前在调查慕氏影视的时候，有个奇怪的事情，慕致远在去世之前的前一周，曾与赵士康见过面。”
祁煜城眼神一凛：“赵氏集团总裁赵士康？”
“是的。而且...”傅明杰犹豫了一下，“赵士康上个月刚收购了一家小型影视公司，正好是慕氏现在的主要竞争对手。”
祁煜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眼神逐渐变得锐利：“继续查，我要知道赵士康和慕致远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傅明杰汇报完之后就离开了总裁办公室，祁煜城再次看向窗外。夕阳西下，整座城市都笼罩在金色余晖中。他想起昨天慕歆瑶站在会议室里，明明处境艰难却依然挺直脊背的样子，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柔软。
这一次，他一定要从那些人手里把这个曾经说要唱歌给自己听的小丫头保护好，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