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在调查十五年前的绑架案？

慕歆瑶坐在父亲宽大的红木书桌前，窗外的雨还在下，一道惊雷炸响，整面书柜的玻璃突然映出无数个她的镜像，在某个镜像的倒影里，书架的上有个隐蔽的凹槽若隐若现。

慕歆瑶转头看向倒影，她突然冲向父亲的书架，手指划过那些烫金封面的商业典籍。在《证券法释义》与《并购重组实务》之间，她摸到了一个隐蔽的凹槽——这是父亲教过她的“藏书机关”。

“咔嗒。”暗格弹开的瞬间，一个银色U盘随着几页泛黄的纸张滑落。最上面那张是赵士康与陈俊的合影，拍摄日期显示正是父亲去世前三天。照片背面用父亲特有的字体写着：「蛇已入局，猎场814」。

第二张纸是份残缺的股份转让协议，受让方名称被血迹模糊，但转让份额15%的数字清晰可见——与保险柜里的那份文件上的数字完全吻合。

第三张...是一张孕检报告。患者姓名：沈如清（母亲）日期：2000年12月10日诊断结果：宫内早孕，单活胎。后面还夹杂着一张带血的B超单，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母亲沈如清怀孕9个月的时候去医院检查，当时听父亲说是司机疲劳驾驶导致车子失衡撞到了母亲，以至于早产母亲在生产的时候也因为失血过多去世，而那天正好是8月14日。

书柜玻璃映出她骤然苍白的脸色，左手边放着的孕检报告——2001年8月14日之后，父亲就开始疯狂扩展事业，十年内慕氏影视从默默无闻的小公司慢慢跻身进入行业前十，想来父亲也是觉得当初母亲出车祸的事过于蹊跷。

忽然她的目光注意到了摊开的银行流水单上的日期——3月12日那笔800万转账被标记为“设备采购”，但是收款方“晨星科技”的注册地址分明是赵士康名下的空壳公司。这个发现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父亲生前最后的手写笔记突然浮现在脑海：「陈俊不可信。814是打开秘密的钥匙，并不是一个日期。」

六声钟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晨光透过纱帘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却照不进她漆黑的瞳孔。

至于U盘里的内容，她并没有查看，只是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她不知道万一打开U盘查看之后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目前的她并没有那个实力去跟背后的人去抗衡。

慕歆瑶摸了摸自己自己肿胀的太阳穴，也明白自己现在就算再怎么想要搞清楚父亲在调查什么，现在的她也无从下手。而且公司账目上的亏空也要想尽一切办法追回，至于母亲和父亲的去世也要调查清楚。现在最主要的是距离约定的时间就剩下四个小时，她必须在四个小时内整理好完整的财政报表带去星熠集团。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整理，慕歆瑶终于把正确的报表整理完毕，保存到一个微型存储器中。她伸了伸懒腰，就起身去浴室梳洗一番，换了身衣服拿着车钥匙就驱车来到星熠集团的地下车库。

慕歆瑶熄火时，腕表的秒针正好划过12点位置——09：00整。她对后视镜最后检查了一下妆容，Dior哑光唇膏的豆沙色完美掩盖了她苍白的唇色，而耳垂上那对看似普通的珍珠耳钉，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随着她踏入通往三十二层总裁办公室的专用电梯，不锈钢墙面映出她此刻的装束：Max Mara的驼色大衣下是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领口别着的蓝宝石胸针在电梯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斑。电梯上升时，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但是手指却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左手腕表的表盘——那里暗藏着一个微型存储器，存着真正的财报数据。

电梯门开合的瞬间，慕歆瑶敏锐地注意到总裁办公室门前的秘书座位空无一人。但是咖啡杯里升腾的热气很明显，说明这里刚刚是有人在的。她放轻脚步走近，黑木门内传来祁煜城低沉沙哑的声音：

“...十五年前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强压抑着怒火。“祁总，还在调查中，十五年前的那起绑架案虽然没有明确证据表明与赵氏集团有关。但是赵氏却在那个时间段里进口了一批特殊的集装箱进出过码头...至于用来干什么没有人知道。”祁煜城听着傅明杰的汇报，他缓缓转动左手小指上的戒指，蛇形戒指上的蓝宝石折射的光斑在墙面上投出“814”的数字投影。办公桌上摊开的档案里，赫然是慕歆瑶幼时被绑架的现场照片——她后颈的月牙胎记旁，烙着赵氏集团特有的三角形货标。

祁煜城看着档案里的小女孩的照片陷入了回忆，十五年前的雨夜，少年祁煜城踹开814号集装箱门的瞬间，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哀鸣。集装箱内壁用血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太阳图案——那是慕氏家族特有的求救安号。在角落的阴影里，七岁的慕歆瑶蜷缩成一团，耳后的月牙形胎记下方所锁骨的位置，赵氏集团的三角货标还在冒着灼烧后的青烟。

祁煜城只看到正在昏迷的小女孩手里攥着草莓发卡，当初刚被绑架的时候曾说长大后要学好好多歌来唱给自己听的小女孩，此刻却在自己的面前变得奄奄一息。“继续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必须查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祁煜城突然捏碎咖啡杯，瓷片扎进掌心的位置与当年救慕歆瑶时受的刀伤完全重合：“重点查814批次的货物最终流向何处，还有我要知道当年那些人到底要把那些孩子送到哪里去。”

慕歆瑶听到里面在讨论十五年前那起绑架案之后，震惊的倒退了两步，她不明白祁煜城为什么要调查十五年前的那起绑架案，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呢？

就在慕歆瑶还在想祁煜城跟十五年前的绑架案到底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忽然从里面慢慢被拉开，傅明杰拿着文件袋走了出来。而总裁办公室里的祁煜城站在逆光里，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袖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慕小姐。”傅明杰礼貌地向慕歆瑶点了点头，他手中文件袋边缘露出一角泛黄的照片，慕歆瑶余光瞥见那分明是十五年前814集装箱的现场照片。傅明杰袖扣上的蛇形袖扣在晨光中泛着暗芒——与祁煜城左手小指带着的戒指如出一辙，只是他们俩戴着蛇形袖扣和戒指上的宝石都是蓝宝石，而赵士康的袖扣却是暗红玛瑙。

祁煜城听到傅明杰的声音后，转身的瞬间，领带松散地晃出一道弧线，铂金袖扣在光线折射下突然迸出刺目反光——恰巧照亮了门外慕歆瑶耳后若隐若现的月牙形胎记，慕歆瑶这时才注意到祁煜城的领口处有一块三角形的伤疤，总感觉那个伤疤的形状看着很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这个形状到底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