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桶金
第二章第一桶金
银行柜台的大理石台面冰凉刺骨。齐岳盯着转账单上那一串零，手指无意识地在台面上敲击着摩尔斯电码——这是前世在避难所养成的习惯，用来和苏雨桐在守夜时秘密交流。
“齐先生，您确定要全部转为定期存款吗？“客户经理推了推金丝眼镜，第三次确认道，“现在大额存单利率下调，建议您考虑理财产品...“
“就按我说的做。“齐岳打断他，余光瞥见大厅电视上正在播放萧山机场的新闻。画面里马赛克覆盖了大片血迹，记者称“伤者已送医治疗“。
走出银行时，手机振动起来。屏幕上“德丰食品厂周经理“的字样让他加快了脚步。
“齐先生，产权交接已经完成，但环保局要求...“
“排污问题我会解决。“齐岳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城北建材市场的地址，“今天能安排工人清理厂房吗？三倍工资。“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现在招工恐怕...对了，厂区后门有个看门的老林，他应该熟悉情况。“
出租车司机不断从后视镜瞟他。齐岳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把崭新的合同边缘浸得发皱。他摇下车窗，让混杂着汽车尾气的风吹在脸上。前世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坐在明思科技的工位上，为下周的产品上线加班改bug。
建材市场门口停着几辆外地牌照的货车。齐岳刚下车，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沥青味——和前世避难所屋顶补漏时的气味一模一样，让他胃部一阵痉挛。
“要这种型号的螺纹钢？“钢材店老板用沾满铁锈的手套拍打着样品，“做防盗网用不了这么厚的。“
“承重墙加固。“齐岳递过设计图，上面是他凭着记忆画出的避难所结构，“先要二十吨，明天能送货吗？“
老板吹了声口哨：“现在房地产不景气，你倒是第一个这么大手笔的散户。“计算器噼啪作响，“连工带料二十八万六，付现款的话可以免运费。“
齐岳刷卡时，电视里正播放股市行情。他瞥见宁德时代的股价已经开始异动，比他记忆中的时间点提前了十二小时。这个细节让他后颈汗毛倒竖——时间线正在发生变化。
“齐先生！“
一个穿polo衫的瘦高男子小跑过来。周经理的领口还别着房产中介的工牌，腋下夹着厚厚的文件夹：“这是厂房的所有证件，您要现在过去看看吗？“
“走。“
德丰食品厂的大门锈迹斑斑，门柱上“安全生产先进单位“的铜牌已经氧化发黑。齐岳的手指擦过门锁时，一阵尖锐的刺痛突然窜上脊椎——前世他们逃到这里时，这扇门上挂满了内脏。
“电路老化，得全部重做。“周经理踢开配电室的铁门，惊起一群蝙蝠，“自来水倒是通的，就是水压不太稳。“
齐岳的目光落在厂房西侧的三层小楼上。那里前世被改造成了瞭望塔，苏雨桐曾在那用狙击步枪救下被尸群围困的他。现在窗户玻璃完好无损，在夕阳下泛着橙色的光。
“齐先生？“周经理疑惑地跟着抬头，“那是行政楼，最结实的就是它了。八十年代建的，墙有六十公分厚...“
“我要住那里。“齐岳打断他，“今晚。“
周经理露出为难的表情：“还没通煤气...“
“有电就行。“齐岳从背包取出强光手电，光束扫过墙角时，一只老鼠仓皇逃窜。这个动作太过熟练，引得周经理又多看了他两眼。
夜色降临时，齐岳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行政楼顶层。手机屏幕显示三条未读消息：母亲问他为什么拒接电话，公司HR提醒明天季度考核，还有一条中国石化的验证码——他前世收到这条短信两小时后，加油站发生了第一起啃咬事件。
窗外忽然传来金属碰撞声。齐岳抄起刚买的工兵铲潜行到窗边，看见一个佝偻身影正在垃圾箱旁翻找什么。
“谁？“
老人惊得差点摔倒。月光下，齐岳认出这是周经理提到的看门人老林——在前世记忆中，这个老人用自制燃烧瓶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撤离时间。
“新老板？“老林眯起浑浊的眼睛，“我...我捡点废品...“
齐岳放下工兵铲：“进来喝杯茶吧。“
老林的搪瓷杯里茶叶占了半杯。他拘谨地坐在折叠椅上，目光不断瞟向角落里堆放的物资箱：“老板是做啥生意的？“
“安全屋设计。“齐岳撒了个半真半假的谎，取出食品厂平面图，“林叔，这里的地下排水系统还能用吗？“
老林突然挺直了背，手指点在图纸某处：“这个泄洪阀去年刚换过。“又划出一条红线，“但这条管道连着后山的防空洞，几十年前修的，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了。“
齐岳瞳孔微缩。前世他们被困在厂房时，曾听到地下传来诡异的敲击声。苏雨桐猜测是水管共振，现在想来...
“防空洞有多大？“
“能藏一个排。“老林啜着浓茶，突然压低声音，“老板，你是不是也听到风声了？“
齐岳的呼吸一滞：“什么风声？“
“上个月有帮人鬼鬼祟祟来测辐射。“老林露出缺了门牙的笑容，“我偷听到他们说...说什么病毒泄漏。“
茶杯在齐岳手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前世病毒爆发后，的确有传言说莫干山一带曾是某生物研究所的试验场。
“他们长什么样？“
“有个女的戴金丝眼镜，左胳膊有纹身...“
齐岳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苏雨桐的樱花纹身下确实藏着条形码状的疤痕，她说是研究生时代实验室事故留下的。
“他们还会回来吗？“
老林摇摇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齐岳这才注意到老人脖子上有异常的淤青——和初期感染者淋巴肿大的位置完全一致。
“林叔，你最近去过医院吗？“
“就上周被野猫抓了...“老人拉开衣领，露出三道已经发黑的抓痕，“打了狂犬疫苗，但这两天老是发烧...“
齐岳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手摸向背包里的抗生素：“我车上有进口药，您等等。“
他快步走向停在院外的越野车，从后备箱取出隔离包。转身时，却看见老林趴在窗台上，正用某种异常灵活的动作翻检他的设计图。
月光下，老人指甲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
“林叔？“齐岳悄悄拧开麻醉剂的瓶盖，“您对建筑也懂行？“
老林的身体诡异地僵住了。当他慢慢转过头时，眼白已经布满血丝：“你们...都该死...“声音嘶哑得不似人类，“把防空洞...还给我们...“
齐岳的血液瞬间冻结。这根本不是老林——或者说，已经不是了。前世直到第六天才出现的变异症状，现在提前了整整二十七天。
“您先坐下。“他缓慢地移动，将强光手电调到爆闪模式，“我给您拿退烧药...“
老人突然扑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齐岳侧身闪避，工兵铲与利爪相撞发出金属交鸣。老林的指甲竟然在钢面上留下清晰的划痕！
强光手电的爆闪模式让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齐岳趁机将麻醉剂扎进对方颈部，却听见“啪“的脆响——针头断了。
“操！“他狼狈地滚到办公桌后，摸到背包里的消防斧。前世这个时候病毒应该还在潜伏期，不可能已经出现攻击性变异体！
老林——或者说那个像老林的生物——正在以诡异的姿势爬上天花板。它的关节反向弯曲，舌头耷拉在下巴上，滴落的唾液在地面腐蚀出细小泡沫。
齐岳的心脏狂跳。这不是普通感染者，而是前世他们在避难所沦陷那晚遇到的特殊变异体。当时苏雨桐称之为“猎手“。
“你们...拿了我们的...孩子...“怪物发出含混的低语，突然从天花板扑下。
齐岳抡起消防斧，锋刃嵌入怪物的肩膀，却没能阻止它的冲势。两人重重摔在地上，怪物腐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闪过，怪物的头颅突然歪向一边。
“别呼吸！“一个女声喝道。
齐岳屏住呼吸，看见怪物后颈插着一支注射器。几秒后，它抽搐着瘫软下来。
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洒入，照出来人左臂上的樱花纹身。她取下金丝眼镜擦拭的动作，和齐岳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苏...医生？“他艰难地咽下唾沫。
女子惊讶地挑眉：“你认识我？“她踢了踢不再动弹的怪物，“这东西的体液有神经毒素，你最好去打个破伤风。“
齐岳死死盯着她白大褂上的工作证：苏雨桐，省疾控中心病毒研究所。前世他遇见她时，身份是市立医院急诊科护士长。
“你们到底在防空洞里藏了什么？“他哑声问道。
苏雨桐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她弯腰检查怪物瞳孔的动作行云流水，却在看到齐岳笔记本上的末日时间线时僵住了。
“六月八日沪杭高速...六月十一日断电...“她逐字念出，脸色越来越苍白，“这些是预测还是记录？“
齐岳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苏雨桐腰间的手枪上——那把枪的握把处有一道独特的划痕，正是前世他亲手刻上去的生日礼物。
窗外，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比前世提前了整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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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故事可能会围绕以下关键线索展开**：
-**双生时间线**：苏雨桐的疾控专家身份暗示存在平行时空，她携带的笔记本记载着与齐岳完全不同的末日记忆片段
-**防空洞实验室**：老林临死前提到的“孩子“指向军方秘密项目，地下设施中冷冻保存着能够感知重生者的特殊变异体
-**提前进化的病毒**：猎手型丧尸过早出现暗示病毒存在人为干预，齐岳的重生可能触发了某个未知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