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话 交粮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不知道是哪个邻居家的公鸡，大早上的就开始打鸣了。
林程早早的就起来拎了一袋粮食交粮税去了！
走在拥挤的广场上，有很多人都拿着装着粮食的袋子在此处交粮，林程也在其中。
“我勒个去！这里人有点多呀，卧槽这得要排到什么时候啊？”
有很多人都排成了长长的一队，在人群中，一名中年农户家的男子将手上袋子放在地上。
粮官拿出秤，把袋子里的粮食倒在篮子里挂在秤的铁勾上，挪动一下上面的铁块量了下。
“嗯，达标了你可以走了”
“好，大人”
男子的身体颤抖着，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仿佛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哎……往后又要得饿肚子了。”
他缓缓地离开了那个地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因为那被收走的粮食，可是他家整整一年伙食的一半啊！
剩下的那些粮食，就算精打细算，也仅仅只能够让他们一家维持三四个月而已。
想到这里，男子不禁感到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一家人即将面临再次挨饿的困境，这种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呢？
人们一个接一个地交完了粮食，终于轮到了林程。他默默地走上前去，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哟呵！这不是林程林公子嘛！”
说话之人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这是看到了什么贵人一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迎上前去，点头哈腰地向林程行礼问好。
周围的人们也纷纷侧目，交头接耳起来，对这充满了好奇与敬畏之情？
“您怎么不叫府上的下人来呢？这次竟然又是您亲自过来交粮啊！”
他惊讶地说道。
“哈哈，这不是我闲着也是闲着嘛，反正交粮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当是出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咯。”
他微笑着回答，似乎对自己亲自前来交粮这件事毫不在意，但是心里可不怎么想。
废话，可不是，家里都是小丫头片子，就他一个男的，这种体力活不是林程自己做，难道给家里那三个丫头做吗？
都还这么小哪来的力气，自己又舍不得让她们做。
如果真有的话，要知道，他怎么可能会亲自过来呀！毕竟他已经忙得气喘吁吁。
在那一边，有一位身形佝偻、满脸皱纹的老翁。
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衣角处还打着几个补丁。
此刻，他微驼着背，只见一个人费力地拎起沉甸甸的一袋米，
缓缓走到空地处，然后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来，将那袋米轻轻地放在了地面之上。
接着，他又伸手提起这袋米，使劲一甩，米便如一道白色的瀑布般倾泻而下，纷纷落入旁边的篮筐之中。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粮官走过来查看情况。
他先是低头瞧了瞧那根用来衡量米量的杆子，随后脸色骤变，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嗯……“
粮官眉头紧皱，发出一声低沉的沉吟。
紧紧盯着那篮筐中的米和手中的杆子，似乎发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突然，粮官猛地抬起头，怒目圆睁，对着那个正在倒米的人大声吼道，
“他娘娘的，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他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这片空地上炸响，吓得周围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位正忙着倒米的老翁听到粮官如此愤怒的呵斥，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连忙转过身来，满脸惶恐地向粮官问道。
“大人息怒！小老儿不知何处冒犯了您，请大人明示啊！“
“哼！就凭你这点儿米？远远不够呢！，你就得赶紧交钱来把剩下的部分给我补齐喽，”
“我给你两条路，你一条都不想选的话，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否则，你呀，就等着这辈子都在大牢里面度过吧！”
他双手抱胸，斜着眼睛瞪着对方，脸上露出一丝冷酷和无情。
“啊！大人，您是不是搞错啦？我可是在家里认认真真地量过的呀，这分量绝对是刚刚达标的哟！怎么到了您这儿就说不够啊？”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位表情严肃的官员，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和委屈。
那官员却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哼，我说不够就是不够。在我这里，标准可由不得你来定。要么赶紧把粮食交上来，要么就乖乖交钱抵数，没有别的选择！”
说完，他还用力地挥了挥手，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丝毫不为所动。老老翁紧紧地抱住粮官的脚，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大人啊，这真的是我一家人全部的口粮了，我实在是没有钱啊！大人，您行行好，能不能宽限我几天？我一定会想办法凑齐的！”
然而，粮官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着说，
“没钱？那好办，跟我走吧，大牢里还有几个空位呢！”
老翁身后的不怎么大的小孙子见状，也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求情道“爷爷没有钱，能不能不要欺负我爷爷呀？”
此时，林程已经交完了自己的粮食，看到这爷孙俩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情。毕竟，谁不是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呢？
林程无奈地叹了口气，哎，这能怪谁呢？只能怪他们生错了这个时代啊！
尽管心中有些不忍，但林程还是转身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刚刚转身的瞬间，粮官被这爷孙俩的哭闹弄得心烦意乱，终于失去了耐心。
“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粮官怒喝一声，顺手拿起一根木棍，高高举起，作势要打下去。
林程猛的转身，跑了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死死地拉住了粮官即将落下的棍子。
“这钱我来补上，就这样算了吧！”
林程从口袋拿出一个碎银，寄给了那个粮官，看到这么多，他也非常识相的离开了。
“既然钱都已经补齐了，好说。”
老翁瞧着眼前给自己补齐钱粮的年轻人，那感觉，就跟看到活菩萨下凡似的，心里头那叫一个感动啊，“噗通”一声就给跪到地上去了。
“哎哟喂，多谢这位老爷啦，老爷，您可真是菩萨转世啊，我那儿女走得早，就剩这么个小孙子了，要不是您帮衬着，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怕是真要有个什么好歹，我这小孙子……可就完蛋咯。”
林程随意地摆了摆手，其实他本来并没有打算要插手这件事情，但不知怎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既然如此，那就算是顺手帮个忙，顺便也为自己积攒一些善缘。
“老人家，您不必如此，快请起吧。”
林程连忙扶起老翁，微笑着说道，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那我也就不多留了，这就先行一步。”
对于老翁和他的小孙子来说，林程的出现简直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如果不是这位善老爷出手，对于他老人家那虚弱的身体恐怕根本无法承受大牢里的折磨。
在那暗无天日的环境中，他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老翁感激涕零，他拉着孙子一起向林程方向连连道谢。
“这位老爷真是大好人呐！菩萨一定会保佑您这样的大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