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源星遗迹
林小夏的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
“腐蚀毒虽然暂时压制住了，但她体内还有残留的黑暗能量。”赛罗指着检测仪上的红点，“必须在24小时内清除，否则会侵蚀她的器官。”
欧阳靖攥紧报告单，指节发白：“那我们得尽快找到源星遗址。”
赛罗点头：“根据手镯的定位，遗址在太平洋深海的海沟里。但那里有暗渊使徒设下的结界，必须用源星之力才能突破。”
凌晨三点，三人站在海边。月光洒在海面上，泛着银蓝色的光。欧阳靖望着深不见底的海沟，心跳加速——他从未下潜过这么深，更别说还要面对未知的危险。
“跟紧我。”赛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抬手射出一道光，在海面上撕开个漩涡，“这是空间通道，能直接通往遗址入口。”
欧阳靖抱起林小夏跳进漩涡。海水瞬间包裹住他们，但奇怪的是，他并未感到窒息，反而像被一层透明的膜护住了呼吸。
“这是光之国的‘亚空间通道’。”赛罗解释道，“能隔绝外界环境，但暗渊使徒的结界在通道尽头。”
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欧阳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拉向某个方向。突然，眼前出现一道红光，通道的出口到了。
他们站在一片废墟前。
所谓的“遗址”，其实是座被黑暗能量侵蚀的巨型城市。残破的高楼歪七扭八地倒着，街道上布满龟裂的晶体，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硫磺味。最中央的祭坛上，立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表面刻满扭曲的符文。
“那是源星的‘耻辱碑’。”赛罗的声音低沉，“记录着内战中背叛者的名字。”
林小夏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渗出黑血。欧阳靖连忙扶住她，摸出源星花蜜喂给她。药丸入口的瞬间，黑血止住了，但她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蓝光——那是黑暗能量残留的痕迹。
“得赶紧清除她体内的能量。”欧阳靖说，“否则等结界解除，她会变成使徒的傀儡。”
赛罗指向祭坛：“起源石的主碎片就在碑底。只有用它净化黑暗能量，才能救小夏。”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来了。”赛罗握紧拳头。
黑暗中涌出一群黑影，为首的男人正是之前的老大。他的身体比之前更臃肿，皮肤下凸起无数黑色晶体，像条蠕动的蜈蚣。
“交出碎片！”老大的声音变得沙哑，“我已经融合了十块碎片，你和这丫头的命，换我的力量！”
欧阳靖挡在林小夏身前，手背的蓝纹微微发亮。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在沸腾，但这次他没有慌乱——星尘海的试炼让他学会了如何引导源星之力。
“你的力量是偷来的。”他说，“源星的战士不会靠吞噬别人变强。”
老大狞笑着，抬手射出一道黑芒。欧阳靖侧身避开，反手挥出光刃。蓝光与黑芒相撞，爆发出刺目的闪光。
“有两下子。”老大不屑地挥手，“给我上！”
手下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欧阳靖握紧光刃，目光扫过战场——这些使徒的身体都被黑暗能量侵蚀，动作迟缓，弱点在关节处的黑色晶体。
他想起在星尘海里领悟的技巧：源星之力能精准打击能量核心。
“看招！”
光刃化作三道蓝光，分别刺向三个使徒的膝盖。晶体碎裂的瞬间，他们的腿像面条般软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不错。”赛罗的声音里带着赞许，“但别分散注意力——”
他话音未落，老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欧阳靖身后，黑雾凝聚成的匕首直插他的后心！
“小心！”
林小夏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攻击。匕首刺进她的左肩，黑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白衣。
“小夏！”欧阳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抱起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炸开。
“别冲动。”赛罗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他的目标是碎片，不会杀她。”
果然，老大收回匕首，舔了舔嘴角的黑血：“小丫头挺有种。不过——”他指向祭坛，“把碎片交出来，我让她死得痛快。”
欧阳靖低头看向怀里的林小夏。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在说“别管我”。他的手摸到胸口的能量石，那石头烫得惊人，仿佛在催促他行动。
“赛罗，”他说，“你带小夏离开，我去拿碎片。”
“不行！”赛罗抓住他的肩膀，“结界还没解除，你一个人太危险！”
“但我必须这么做。”欧阳靖的眼神异常坚定，“她是无辜的，我不能让她为我冒险。”
赛罗沉默片刻，松开了手：“好吧。但记住，我只等你十分钟。”
欧阳靖点头，转身冲向祭坛。
老大的手下试图阻拦，但他的光刃更快。蓝光划过的瞬间，几个使徒被劈成两半。他冲上祭坛台阶，却被一道黑色屏障挡住了去路。
“源星的耻辱碑……”他伸手触碰屏障，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疼痛，“这就是你们的结界？”
屏障表面浮现出一行符文：“血脉不纯者，不得入内。”
欧阳靖愣住。他想起星尘海里的幻象——那个手持起源石的红色巨人，胸口有和他一样的蓝纹。
“我是源星的后裔。”他对着屏障大喊，“我体内有起源石的力量！”
屏障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欧阳靖被震得后退几步，但下一秒，白光化作锁链缠住了他的身体。
“原来是这样……”他突然明白过来，“你们不是阻止外人进入，是在筛选真正的继承者。”
锁链越收越紧，欧阳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压碎了。他咬着牙，调动体内的源星之力——蓝光从心脏涌出，与锁链对抗。
“给我破！”
一声暴喝，锁链应声而断。欧阳靖踉跄着冲进碑底，果然看见块拳头大的蓝色晶体嵌在石座里。
“找到了！”他刚要伸手，老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果然是你小子！”老大的眼睛泛着红光，“把碎片给我！”
欧阳靖侧身避开攻击，反手抓住碎片。蓝光瞬间包裹住他的身体，他能感觉到碎片在和他共鸣——那是血脉相连的感觉。
“不！”老大扑过来，却被蓝光弹开。
欧阳靖握紧碎片，转身看向祭坛外的赛罗。他举起手，一道蓝光射向天空——那是源星战士的求救信号。
“赛罗，我拿到了！”
赛罗的身影从云层里钻出来，手里握着帕拉吉手镯：“太好了！现在——”
“等等！”老大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们以为拿到碎片就能结束一切？看看这碑上的字！”
欧阳靖抬头，看见耻辱碑上的符文正在发光：
“源星之战，兄弟相残。起源之石，罪恶之源。持碎片者，必承其重。”
“什么意思？”欧阳靖皱眉。
“意思是你输了！”老大狂笑，“碎片会吞噬你的灵魂，就像吞噬所有源星战士一样！”
他的身体突然膨胀，黑色晶体覆盖全身，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怪兽。它的尾巴扫向欧阳靖，砸穿了祭坛的地面。
“小心！”赛罗跃起，用头镖砍断尾巴。
欧阳靖摔倒在地，碎片却掉进了他的掌心。蓝光瞬间涌遍全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晶体化——皮肤下浮现出蓝色纹路，指尖渗出细小的晶簇。
“这就是代价吗？”他喃喃自语。
“不！”赛罗的声音带着焦急，“你要控制它！用你的意志力！”
欧阳靖想起星尘海里的幻象，那个红色巨人即使全身晶体化，仍在战斗。他咬着牙，站起身，碎片的光芒和他的瞳孔融为一体。
“我不会被吞噬。”他说，“我是欧阳靖，是源星的后裔，更是守护地球的人。”
蓝光从他的身体里爆发出来，形成一道屏障，将老大怪兽弹开。他握紧碎片，一步步走向祭坛边缘。
“现在，”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该你说遗言了。”
光刃划破空气，精准地刺穿了老大怪兽的心脏。黑色能量从伤口喷涌而出，却在触及蓝光的瞬间消散了。
怪兽发出哀鸣，倒在地上化为一堆黑灰。
欧阳靖松了口气，却感觉一阵眩晕。他的双腿开始透明，像被蓝水晶取代。
“欧阳靖！”赛罗冲过来扶住他。
“我没事……”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只是晶体化加速了……”
赛罗的手颤抖着，试图用帕拉吉手镯压制反噬，但碎片的力量太强了。
“接住！”他将手镯塞进欧阳靖手里，“这是奥特之父给我的，能暂时抑制晶体化！”
欧阳靖戴上新手镯，蓝纹果然变淡了些。他看向林小夏，她已经被赛罗抱在怀里，脸色恢复了些红润。
“小夏……”他轻声喊。
林小夏缓缓睁眼：“靖……你怎么样？”
“我没事。”欧阳靖笑了笑，“就是有点困。”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块蓝色的水晶。赛罗连忙扶住他，却发现他的身体轻得像团雾。
“欧阳靖！”赛罗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别睡！撑住！”
欧阳靖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林小夏的脸：“替我……好好活着。”
他的身体彻底化作蓝光，融入了起源石碎片里。
“不——！”赛罗嘶吼着，却只能看着碎片重新嵌回耻辱碑的石座。
林小夏的眼泪滴在碎片上，蓝光微微闪烁。
“他会回来的。”赛罗擦掉眼泪，“源星的战士不会轻易消失。”
耻辱碑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一行新的文字浮现：
“光之传承，生生不息。”
海风吹过废墟，仿佛在诉说着某个古老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