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林婉儿的疯狂·连环杀局
沈璃入驻听涛轩的消息，如同一块千年寒冰坠入滚沸的油锅，在京城权贵圈掀起惊天骇浪！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那日清晨，摄政王府的朱红大门罕见地大敞，三十六名玄甲侍卫列队相迎，王府总管亲自引路，将那位身着月白襦裙的女子迎入府中最为神秘的听涛轩——那可是连当朝首辅求见都只能止步的前朝禁地。
消息甫一传出，压抑已久的窥探与议论便如决堤洪水般爆发。茶楼酒肆间，达官显贵们交头接耳；深闺绣阁内，贵妇小姐们绞紧了手中锦帕。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侯府庶女，究竟凭什么能得摄政王如此破格青睐？
而这消息对林婉儿而言，不啻于一柄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她早已被嫉恨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心房。
**——柳氏暴毙的疑云尚未散去。**
**——沈璃雷霆掌控侯府的铁腕已令人侧目。**
**——如今，她竟能登堂入室，踏入王府权力核心！**
这一桩桩一件件，在林婉儿眼中，都是沈璃对她这个“未来皇后“最恶毒的嘲讽与掠夺！
**——相府，暖香阁。**
“砰——！“
价值连城的羊脂玉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重重砸在金砖地上，瞬间粉身碎骨！飞溅的碎片如刀锋般掠过跪伏在地的侍女们面颊，带出几道细小的血痕，却无人敢抬手擦拭。
“滚！都给我滚出去！“
林婉儿歇斯底里的尖叫撕裂了暖阁的静谧。她发髻散乱，金步摇歪斜地挂着，那张曾经倾国倾城的容颜此刻扭曲得如同地狱恶鬼。绣着金凤的裙摆被自己踩得污浊不堪，精心养护的指甲早已折断，在掌心留下十个鲜血淋漓的月牙形伤口。
“沈璃！你这个下贱的狐媚子！“她抓起案上的缠枝牡丹铜镜狠狠砸向墙壁，镜中那张狰狞的脸随之破碎。“一个靠装病苟延残喘的贱种！凭什么...凭什么站在萧玦身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宫宴上萧玦为沈璃亲手披上大氅的画面；太后寿宴时两人琴箫合奏的默契；更可恨的是前日探子来报，说亲眼看见萧玦深夜出入听涛轩，直到东方既白......
“小姐...“贴身嬷嬷战战兢兢地捧来安神汤，却被一掌打翻。滚烫的药汁泼洒在嬷嬷手上，立刻烫出一片水泡。
“查！给我继续查！“林婉儿揪住嬷嬷的衣领，猩红的眼睛里跳动着疯狂的火焰，“我要知道那贱人每日几时起身，用些什么膳食，连她如厕用了几张草纸都要一清二楚！“
林丞相踏入暖香阁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人间地狱。他挥手屏退噤若寒蝉的下人，沉重的檀木门扉缓缓闭合，将满室狼藉与疯狂隔绝在内。
“婉儿！“老丞相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随即被阴鸷取代。他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小贱人邪门得很！自她病愈后，柳氏暴毙，侯府易主，现在又攀上萧玦...明刀明枪，绝非上策！“
“明的不行？“林婉儿猛地转身，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入父亲的手臂，“那就让她死！悄无声息地死！我要她肠穿肚烂，要她容颜尽毁，要萧玦亲眼看着他心尖上的人变成一具腐烂的尸首！“
她从妆奁暗格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瓶身上诡异的血色纹路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南疆的'蚀心散'，无色无味，服用后如同旧疾复发...三个月后，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林丞相瞳孔骤缩。这毒他认得——二十年前先帝驾崩前，御医诊断的症状与这毒何其相似！他颤抖的手指抚过女儿疯狂的面容，终于缓缓点头：“为父...允你。“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父女二人的身影在闪电中投下狰狞的剪影，仿佛恶鬼张开了血盆大口。
**——宅斗·慢性毒杀**
新来的丫鬟“秋月“低眉顺眼地跪在听涛轩的廊下。她生得平凡，手脚却异常麻利，很快就在一众婢女中脱颖而出，获得了为沈璃奉茶的差事。
没人知道，这个看似老实的丫头实则是柳氏旧部，更没人看见她袖中暗藏的青瓷小瓶。每日寅时，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她都会将瓶中的粉末以精准的剂量掺入沈璃的安神茶——多一分则见效太快，少一分则难起作用。
“姑娘请用茶。“秋月双手奉上缠枝莲纹茶盏时，忍不住偷眼去看这位传说中的侯府小姐。只见沈璃一袭素衣坐在窗前，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竟有种不似凡尘的洁净。
沈璃接过茶盏时忽然抬眼，那清澈如水的目光让秋月心头剧颤，险些打翻托盘。她慌忙低头，却听见沈璃轻声道：“你手上的烫伤，记得涂药。“
秋月浑身一僵——那烫伤是今早煎茶时不慎所致，连她自己都未曾在意。待退出房门，她才惊觉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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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断轴惊魂**
七日后，沈璃乘着侯府马车前往京郊田庄查账。秋月站在听涛轩的角楼上，目送马车消失在官道尽头，悄悄将一枚铜钱投入了约定的水井中。
行至“断魂崖“时，车夫忽然觉得手中缰绳一轻。“不好！“他惊恐地发现车轴处传来不祥的断裂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整架马车已如脱缰野马般冲向悬崖！
车厢内天旋地转，沈璃死死抓住窗棂，透过翻飞的车帘看见万丈深渊正在逼近。更可怕的是，崖底隐约可见数十根削尖的木桩，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色——那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色身影如鹰隼般掠过，剑光闪过，缰绳应声而断。失控的车厢在悬崖边缘摇晃了几下，终于轰然坠落。沈璃被人紧紧护在怀中，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沉水香气息。
“王爷...“她抬头对上萧玦深邃的眼眸，后者眼中翻腾的杀意让她心头一颤。
**——宫斗·太后心刺**
慈宁宫内，林婉儿一袭素雅宫装跪在太后脚边，恰到好处地露出腕间佛珠。“臣女近日夜不能寐，总梦见先皇后托梦...“她欲言又止地拭泪，“说宫中有人行巫蛊之术...“
太后撵动佛珠的手指蓦地顿住。林婉儿见状，又轻声道：“那沈姑娘入府后，王爷已有半月未上早朝...昨日御史大夫家的公子还说，在醉仙楼看见王爷亲自为那沈姑娘...“
“够了！“太后手中佛珠突然断裂，檀木珠子滚落一地。林婉儿低头掩去嘴角得逞的笑意——她知道，太后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提及二十年前那场因巫蛊引发的宫变，更无法容忍萧玦步先帝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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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风云突变**
次日早朝，数名御史联名上奏。为首的赵御史手持玉笏，声若洪钟：“臣弹劾妖女沈璃三大罪！其一，身怀妖术惑乱朝纲；其二，狐媚惑主致使王爷荒废政务；其三...“
龙椅上的小皇帝昏昏欲睡，珠帘后的太后脸色阴沉如铁。而本该站在百官之首的摄政王，此刻竟不见踪影。
“听说王爷今早又去了听涛轩...“
“那妖女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再这样下去，国将不国啊...“
窃窃私语如毒蛇般在大殿角落蔓延。
**——江湖·血鹞出动**
京郊一处荒废的义庄内，林婉儿解下斗篷，露出那张精心装扮却掩不住疯狂的脸。她将一叠银票推给阴影中的黑衣人：“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加三倍。“
黑衣人轻笑一声，露出腕间血色鹞鹰刺青：“林小姐放心，'血鹞'出手，从无活口。“他身后，三个身影悄然显现——
“画皮“正在描画一张与沈璃一模一样的脸皮；“鸩羽“把玩着几根泛着蓝光的银针；“穿杨“则擦拭着一把精巧的弩箭。
“记住，我要她死得痛苦。“林婉儿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最好是让萧玦亲眼看着他的心肝宝贝...“
窗外乌鸦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短短三日，京城谣言已呈燎原之势。
“听说了吗？那沈姑娘会妖法，能让人看见幻觉...“
“难怪王爷神魂颠倒，听说连奏折都搬去听涛轩批阅...“
“昨儿个李尚书家的小姐不过多看了王爷一眼，当晚就起了满脸红疹...“
谣言越传越离奇，甚至有人说亲眼看见沈璃月下化形为狐。更有甚者，一群太学生聚集在王府外高声疾呼：“清君侧，诛妖妃！“
听涛轩内，沈璃望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连日的毒药已开始侵蚀她的心脉。窗外树影婆娑，不知藏着多少双窥视的眼睛；送来的膳食她再不敢轻易入口；就连夜间安寝，枕下也要藏一把匕首。
而最令她心惊的是，萧玦近日眼中越来越浓的杀意——那不是针对她的，却比任何刀剑都让她恐惧。她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