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龙鳞血玉
晨光穿透云层时，沈柒年指尖的玉佩正在发生诡异变化。那半块龙纹玉佩浸了她的血，竟在阳光下显现出暗金色的脉络，如同活物般缓缓游动。
“龙鳞血玉。“南宫宸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前朝皇室血脉觉醒时才会显现的异象。“
沈柒年猛地攥紧玉佩，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竟发出腐蚀般的“滋滋“声。
“现在你明白，为何柳氏必须死了。“南宫宸逸玄色衣袖翻飞，将闻声赶来的暗卫隔绝在院门外。他扳过她的肩膀，眸色深沉如海：“二十年前北境之战，前朝太子妃确实诞下过一位公主。“
暴雨过后的庭院弥漫着血腥气。沈柒年看着地上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的石板，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娘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小瓷瓶。“每月十五饮一滴“，如今想来，那刺鼻的药味分明是压制血脉的毒药。
“所以我是...“她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
“前朝最后一位嫡系血脉。“南宫宸逸的指尖抚过她掌心血痕，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也是当今皇帝最想除掉的人。”
刑部大牢最深处，柳氏的尖叫划破黑暗。她疯狂抓挠着突然溃烂的脸皮：“贱人！你娘就该被千刀万剐！当年要不是她带着玉玺逃跑...“
沈柒年站在铁栏外，冷眼看着这个毒妇脸上浮现出龙鳞状的血痕——与她掌心一模一样的症状。
“看来柳夫人也碰过血玉。“南宫宸逸把玩着从柳家搜出的密函，“北境王给你解毒药时，没说过会反噬？“
柳氏突然僵住，溃烂的面孔扭曲成惊恐的表情：“你...你怎么知道...“
沈柒年甩出那支狼毒箭：“因为箭上的毒，需要龙血才能激活。“她蹲下身与柳氏平视，“你们想杀三哥嫁祸给我，逼我现出血脉异象——好让皇帝名正言顺诛杀沈家满门。“
铁链哗啦作响，柳氏疯狗般扑来：“你以为南宫家就是好人？当年要不是皇帝联合药王谷...“
一道寒光闪过，柳氏的咒骂戛然而止。南宫宸逸收剑入鞘，溅在衣摆的血迹像绽开的红梅。他转身时眸中翻涌着沈柒年从未见过的暴虐：“传令，柳氏畏罪自戕。“
东宫密室，七盏青铜灯映照着墙上的疆域图。沈柒年正用染血的玉佩比对北境地形，突然被南宫宸逸握住手腕。
“龙血沸腾时，你会看见前朝秘库的方位。“他指尖划过她突突跳动的腕脉，“但每次觉醒都会加速毒性发作。“
沈柒年抬眼看他：“殿下似乎很了解前朝秘辛？“
烛火噼啪炸响，南宫宸逸的轮廓在光影交界处模糊了一瞬。他忽然解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狰狞的龙形疤痕：“因为我体内，流着和你同源的血。“
密室里空气骤然凝固。沈柒年盯着那道会随呼吸起伏的疤痕，突然想起古籍记载——前朝皇室真正的传承，是心口鳞。
“你是...前朝太子遗孤？“
南宫宸逸低笑出声，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下传来双重心跳，沈柒年瞳孔骤缩，这是双生蛊的征兆！
“不。“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我是南宫家培养的...弑龙剑。“
三更鼓响时，沈柒年正在查阅娘亲的遗物。青竹突然跌跌撞撞冲进来：“小姐！三公子被刑部带走了！“
茶盏在桌上震出清脆声响。刑部侍郎呈上的密报写着，在沈烨院中搜出前朝玉玺拓印。
“好一招连环计。“沈柒年冷笑。柳氏不过是弃子，真正的杀招在这里——皇帝要借谋逆罪清洗沈家！
她摘下鬓间白玉簪，在掌心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滴在娘亲的铜镜上，镜面突然浮现出蜿蜒路线——这是用龙血激活的秘图。
“备马。“她裹紧黑色斗篷，“去皇陵。“
青竹吓得跪下：“小姐不可！今夜是血月，皇陵守卫...“
“正因为是血月。“沈柒年看向窗外猩红的月亮，“前朝秘库只在今夜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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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皇陵鬼气森森。沈柒年按铜镜所示找到第七根盘龙柱，将血玉嵌入龙眼。地面突然震动，露出幽深的甬道。
秘库中央的玄冰棺里，躺着个与她容貌酷似的宫装女子。棺椁上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身后突然传来机械响动。沈柒年侧身闪避，毒箭擦着脸颊划过。十名黑衣人从暗处涌出，刀光封死所有退路。
“陛下果然没猜错。“为首者摘下蒙面，竟是刑部尚书，“沈小姐确实会来取玉玺。“
沈柒年背靠冰棺轻笑：“李大人不妨看看身后。“
尚书回头瞬间，南宫宸逸的剑已穿透他胸膛。玄甲卫如潮水般涌入，顷刻间血染秘库。
“你跟踪我？“沈柒年眯起眼睛。
南宫宸逸剑尖滴血，却笑得温柔：“我是来送礼的。“他拍拍手，暗卫押上来个瑟瑟发抖的太监——正是今日去沈家传旨的御前总管。
“陛下听闻柳氏死讯，刚刚吐了血。“太监尖声道，“太医说...说怕是熬不过三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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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东宫笼罩在诡异红光中。沈柒年摩挲着玉玺上的龙纹，突然被南宫宸逸从身后拥住。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他气息灼热地拂过她耳畔，“用玉玺换沈烨的命，或者...“大掌握住她持玺的手，“与我联手掀了这江山。“
沈柒年转头看他，唇瓣擦过他紧绷的下颌：“弑龙剑也会叛主？“
南宫宸逸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她唇上：“我叛的是南宫家，不是...“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推开她，一支淬毒弩箭深深扎入他肩头。
窗外传来羽林卫的呼喝：“奉旨捉拿前朝余孽！“
沈柒年看着南宫宸逸瞬间泛黑的伤口，突然笑了。她舔去唇上鲜血，瞳仁在晨光中变成妖异的竖瞳：“那就让陛下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前朝余孽。“
玉玺在她掌心迸发出刺目金光，整座东宫开始地动山摇。南宫宸逸在剧痛中仰头，看见他的小狐狸周身盘绕起虚幻的龙影——龙血，彻底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