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合作愉快！
“你...做了这么多准备？“翟子瑜抬头，眼中满是惊讶。
张子谦笑了笑，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我在广告公司做市场分析，习惯了做功课。而且我很看好你的潜力。“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详细讨论了直播的可能性、选品策略、内容方向。翟子瑜发现张子谦不仅思路清晰，而且对她的视频风格和粉丝群体有着出乎意料的理解。
“你的粉丝主要是18-25岁的年轻女性，她们喜欢你的真实感和亲和力，所以直播时一定要保持这种特质，不要变成那种只会喊'买它买它'的主播。“张子谦认真地说。
翟子瑜点点头，突然觉得眼前的陌生人似乎比她自己更了解“小鱼儿的日常“这个账号。
“所以，你愿意试试吗？我可以先帮你对接那几家联系过你的品牌，从小规模开始。“张子谦问道，眼神真诚。
翟子瑜深吸一口气，咖啡的香气充满胸腔。她看着窗外匆匆走过的学生，又看看面前这个突然闯入她生活的陌生人，做出了决定：“好，我们试试看。“
第一次直播定在一周后的晚上八点。翟子瑜提前三天就开始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模拟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直播当天，她在宿舍里架好补光灯和手机支架，手心里全是汗。
张子谦提前一小时到达，带来了专业的麦克风和一个小型提词器。“别紧张，就当是和粉丝聊天，只不过这次可以实时互动。“他安慰道，声音沉稳有力。
七点五十分，直播间已经陆续有粉丝进入。翟子瑜看着不断上涨的在线人数，心跳加速。张子谦站在镜头外，对她做了个深呼吸的手势。
八点整，直播开始。翟子瑜对着镜头挥手：“大家好，我是小鱼儿，今天是我第一次尝试直播...“
起初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但随着粉丝们热情的弹幕不断刷屏，她渐渐放松下来。张子谦在镜头外适时递上产品，小声提醒她关键卖点，处理后台的技术问题。
“这款口红真的超级显白，我平时上课就爱用这个颜色...“翟子瑜拿起一支口红在手上试色，自然地介绍着使用感受，就像平时和室友聊天一样。
直播进行到一半时，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五千，远超预期。翟子瑜完全进入状态，甚至开始和粉丝开玩笑：“这位'小鱼儿的猫'问能不能试色在嘴唇上？当然可以啦，不过我今天已经涂了口红，就在手背上多试几个颜色给大家看吧...“
两小时的直播结束时，翟子瑜精疲力尽但兴奋不已。初步统计，成交额达到了三万多，转化率相当不错。
“你太棒了！“张子谦递给她一瓶水，“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直播，互动率比很多老主播都高。“
翟子瑜大口喝水，喉咙因为长时间说话而干涩：“都是你在旁边帮忙，不然我肯定手忙脚乱。“
张子谦摇摇头：“是你的个人魅力。观众喜欢你这种真实不做作的感觉。“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每周固定两次直播，粉丝数突破二十万，合作品牌也增加到十几家。张子谦辞去了广告公司的工作，全职担任翟子瑜的助理和经纪人。他们在大学附近租了一间小办公室，简单布置成直播间和办公区。
“小鱼儿，'美颜坊'那边想长期合作，他们愿意提高佣金比例。“一天下午，张子谦拿着合同走进直播间。
翟子瑜正在整理下一场直播的产品样品，闻言抬头：“但他们家上次那批面膜有好几个粉丝反馈过敏。“
张子谦点点头：“所以我没立刻答应。我们可以要求他们提供最新的质检报告，并且只在直播中强调适合健康肌肤使用。“
翟子瑜笑了：“你真是我的把关人。“这段时间的合作让她越来越信任张子谦的判断。他不仅商业嗅觉敏锐，而且始终坚持产品质量第一的原则。
然而，随着账号影响力增大，新的挑战也随之而来。一天，一个自称“星耀传媒“的MCN机构联系上翟子瑜，提出想要签约。
“他们承诺提供专业团队、流量扶持和更高端的品牌资源。“翟子瑜在办公室里转述对方的条件，眼睛闪闪发亮，“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机会。“
张子谦翻阅着对方发来的合同草案，眉头越皱越紧：“合同期五年，违约金高得离谱，而且他们要拿走账号70%的运营权。“他抬头看向翟子瑜，“这几乎是卖身契。“
“但他们的资源确实比我们单打独斗强啊。“翟子瑜咬着嘴唇，“而且他们说可以帮我接到国际大牌的推广。“
张子谦放下合同：“子瑜，你现在的发展势头很好，没必要把自己绑死在一家机构。我们可以慢慢组建自己的小团队，保持独立性。“
翟子瑜没有立即回应。那天晚上，她辗转难眠。一方面，她信任张子谦的判断；另一方面，“星耀传媒“承诺的那些资源和机会又确实诱人。
第二天，“星耀传媒“的负责人林总亲自约她见面。在一家高档酒店的咖啡厅，这位穿着考究的中年女性侃侃而谈：“以你的条件，加上我们的包装和资源，半年内粉丝破百万不是问题。我们会为你配备专业的内容团队、造型师，甚至有机会上综艺节目。“
翟子瑜听得心动不已。林总又压低声音：“不过我们通常要求签约网红使用我们指定的团队，你现在的那个小助理...恐怕经验不足。“
“张子谦很专业，“翟子瑜下意识为搭档辩护，“他帮了我很多。“
林总笑了笑：“当然，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想想看，专业团队和单打独斗的区别...“她推过来一份修改过的合同，“我们调整了分成比例，给你更优惠的条件。“
回到办公室，翟子瑜把新合同给张子谦看。他看完后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子瑜，这家公司名声不太好。我打听过，他们签了好几个小网红，结果资源没给到位，那些人想解约又被高额违约金困住。“
“但这可能是我们的机会啊，“翟子瑜反驳道，“难道要一直这样小打小闹吗？“
两人第一次发生了激烈争执。最终，翟子瑜坚持要尝试与“星耀传媒“合作，张子谦失望地离开了办公室。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艰难。翟子瑜开始与“星耀传媒“的团队接触，准备签约事宜；而张子谦虽然仍负责日常运营，但两人之间的默契和信任明显出现了裂痕。
直播时，没有了张子谦在镜头外及时的提醒和协助，翟子瑜几次出现失误。粉丝们开始在评论区留言：“小鱼儿今天状态不对啊““怎么感觉没以前真实了“。
更糟的是，“星耀传媒“提供的首批“高端品牌“产品，经张子谦调查后发现其实是贴牌代工的平价货，质量堪忧。当他拿着调查报告找到翟子瑜时，两人再次爆发争吵。
“你为什么总是反对我的决定？“翟子瑜情绪激动，“是不是怕失去现在的位置？“
张子谦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以为...我们不只是工作关系。“他深吸一口气，“算了，如果你已经决定，那我尊重你的选择。但请至少推迟签约，让我再核实一下这些产品信息。“
翟子瑜看着张子谦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拿起手机，翻看粉丝群的留言，许多人都在询问最近的变化，表达担忧。一条来自老粉丝的私信特别醒目：“小鱼儿，喜欢你是因为你的真实和真诚，不要变成那些千篇一律的商业网红啊。“
那天深夜，翟子瑜独自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反复思考这段时间的种种。她打开电脑，重新看自己最早的视频——那些没有专业设备、没有精致剪辑，但充满真诚和热情的分享。
手机突然震动，是张子谦发来的长消息。他详细列出了“星耀传媒“近三年的法律纠纷和网红解约案例，以及对他们所谓“高端品牌“的调查结果。消息最后写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帮你完成过渡。你的初心和粉丝的信任，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翟子瑜的眼泪落在手机屏幕上。她意识到自己差点为虚幻的承诺牺牲了最珍贵的东西——真实的自我和一路支持她的粉丝，还有那个始终站在她身后的伙伴。
第二天一早，她敲响了张子谦家的门。当他开门时，翟子瑜红着眼睛说：“我拒绝了'星耀传媒'。对不起，我差点迷失了方向。“
张子谦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欢迎回来，小鱼儿。“
他们决定组建自己的小型工作室，招募两名兼职员工，逐步扩大规模但保持独立运营。翟子瑜重新调整内容方向，更加注重产品真实测评和粉丝互动；张子谦则负责商务对接和团队管理，严格筛选合作品牌。
一个月后的周年庆直播中，翟子瑜首次向粉丝坦承了这段时间的迷茫和选择。“...所以，小鱼儿还是那个小鱼儿，以后也会一直是。“她对着镜头微笑，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直播间弹幕瞬间刷屏：“永远支持真实的小鱼儿““就知道你不会变““喜欢的就是你的初心“...观看人数突破十万，创下新高。
张子谦在镜头外竖起大拇指。翟子瑜眨眨眼，继续热情地介绍产品，但这次，她的笑容里多了一份坚定和从容。她知道，真正的成长不是粉丝数的增加，而是在诱惑面前不迷失自我的能力。
而这一切，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