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戏坊开业，吸血鬼也捧场
蔷薇堡东区的黄金街，从不缺奢华商铺与贵族会所。
但今天，这里多了一家前所未有的木偶戏坊——“昭之剧场”。
红底白字的招牌高悬门楣，写着一行张扬得令人过目不忘的标语：
“看戏不贵，故事免费，公主能自救，王子靠边站！昭之剧场，今日试营业。”
门口早已挤满了人，有平民、商人，甚至还有几辆挂着贵族徽记的马车停在街口。
人们议论纷纷，有人笑说这老板娘胆子大得出奇，也有人说她疯了敢拿王室开玩笑。
可没人知道，“昭之剧场”的后台正上演着一场紧张又热闹的备战图景。
“苏姐，观众都坐满了！”托比一边清点道具一边喊道。
“灯光没问题，幕布检查完毕！”助手小梅跑来汇报。
苏昭坐在化妆镜前，手里握着一枚小小的银币，翻来覆去地捏着。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今天，我们让整个蔷薇堡记住‘昭之剧场’。”
第一场剧目《木偶觉醒》正式开演。
舞台上光影交错，木偶们仿佛被赋予了灵魂，演绎着一个关于命运与反抗的故事。
主角是一个被契约束缚的少女，她挣脱枷锁，用智慧和勇气赢得了自由。
台下掌声雷动，欢呼不断。
当最后一幕落下，观众久久不愿离席，有人激动地站起来鼓掌，有人高声喊着“再来一场”，更有几位穿着华服的商贾当场掏出金币预订了下一季的包厢。
在苏昭准备下一场剧目时，一道优雅却不失压迫感的声音响起：
“创意非凡，表演精妙。我想，我们可以谈谈投资的事。”
苏昭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穿墨绿长裙的中年女子缓步走来。
她戴着珍珠耳坠，眉眼间透着精明与威严——正是蔷薇堡最负盛名的商会代表，露西娅夫人。
“夫人您真会开玩笑。”苏昭笑着迎上前，“我们这种小作坊，怎敢劳烦您亲自上门？”
露西娅轻轻一笑：“你别谦虚。我刚才看了整场戏，你的台词、节奏、情感调度都很到位。尤其是那个‘契约不是枷锁，是选择的起点’，很有意思。”
苏昭心头一震，那句话，是她在写剧本时随口加上的灵感。
“既然夫人喜欢，不如……现场来一段？”她忽然灵机一动。
露西娅挑眉：“即兴？”
“对，我来演，您在包厢里看。”
话音未落，苏昭已迅速抓起一个金线绣成的小木偶，动作灵动地舞动起来。
这一次，她演的是个贪财又机智的小商人，在一次交易中识破了一个伪装成神使的骗子，并用一句话揭穿了他的谎言：
“真正的神不会向你要钱，只会让你心甘情愿献上信仰。”
全场爆笑，连露西娅也忍不住掩嘴轻笑。
“你这姑娘，简直是把戏台变成了市集。”她赞赏地点点头，“这样吧，我决定独家赞助‘昭之剧场’，每季提供三万金币资金，换五成利润分成，如何？”
“成交！”苏昭几乎没犹豫，一口应下。
她心中狂喜不已，终于不用再数铜板过日子了！
然而，就在后台一片欢腾之时，前台却出现了点意外。
两个女人混在观众里，趁着散场时溜进了后台。
“快！在幕布后面放些碎钉子，让她们演出时摔个狗血！”其中一个低声道。
另一个咬牙切齿：“苏昭凭什么翻身？她不过是个贱民！”
可惜，她们低估了其他人的警惕性。
托比早在人群中注意到这两个可疑的身影，看到她们要做坏事时，立刻带人冲上去拦住她们，毫不客气地将人扔出了剧场。
“林婉儿，安妮塔，你们还真是死性不改啊。”苏昭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们，“现在你们可以滚了，下次再来捣乱，我不介意请你们去城卫军那里喝茶。”
两人脸上满是不甘与羞愤，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夜色渐深，剧场内灯火通明，笑声与掌声仍在回荡。
而在观众席最后排的一角，一道修长的身影安静地坐着，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台上那抹光芒四射的身影。
是莱昂·德古拉。
他一身黑衣如影随形，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那双幽深如夜的眼睛。
他看着苏昭在台上挥洒自如，看着她一次次引发观众的欢笑与感动，心里某处悄然松动。
她念出的那句台词——
“命运由自己掌控，哪怕被契约束缚。”
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入他的心脏。
他不动声色地抬手，指尖摩挲着袖中的血契印记，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今晚的月色很美。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后台灯火昏黄，人声渐散。
苏昭正卸着妆，一边盘算着今晚的收入，一边偷偷在账本上画了个金币符号——露西娅夫人的投资可真是来得恰到好处。
她心情极好，哼着小调将最后一块油彩擦净，忽然感受到一阵寒意从身后袭来。
“你今天，很耀眼。”
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蛊惑，像夜风掠过耳畔，让人不自觉心悸。
苏昭转头一看，果然是莱昂。
他一身黑衣未换，面具早已摘下，那张冷峻却极具魅惑力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尤为危险迷人。
“亲王大人也来看戏？”她挑眉，语气轻松，“要不要包个场？我可以给您打个折。”
莱昂没有笑，只是缓缓走近，在她面前站定，目光深邃如深渊。
“你说‘被契约束缚’是在暗示谁？”
苏昭眨眨眼，装作听不懂：“剧本台词嘛，我随便写的，怎么，亲王大人有共鸣？”
他眸光微闪，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那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不只是契约。”
苏昭心头一跳，面上却依旧保持镇定，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那您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
莱昂沉默片刻，忽然松开手，低声道：“你比想象中更聪明。”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却让苏昭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她不是怕他，而是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一直在看穿她、试探她，甚至……在评估她。
“亲王大人，”她轻轻一笑，转移话题，“今晚的演出怎么样？”
“很好。”他点头，眼神却没有丝毫温度，“尤其是那句——命运由自己掌控，哪怕被契约束缚，也要活出自由。”
苏昭笑容一顿，心头微微一紧。
他知道她在影射血契的事。
但他没生气，反而像是……动了某种情绪。
她一时之间分不清那是欣赏，还是警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苏姐，市政厅的人来送开业许可了！”托比的声音透着兴奋。
苏昭应了一声，回头却发现莱昂已经转身朝门口走去。
“明日再来找你。”他临走前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难辨。
等他离开后，苏昭才松了口气，低声自语：“这吸血鬼越来越难对付了……”
但她也知道，这场“共生”，早就不只是被迫的羁绊。
而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莱昂走出剧场的一刻，一名身穿黑袍的信使悄然出现在他面前，递上一封密函。
莱昂展开一看，脸色瞬间阴沉。
密函内容简洁明了：
“昭之剧场开业三日后，税务官将至，执行百年旧法：异族文化附加税。”
他指尖微紧，纸页几乎被捏碎。
远处月光洒落，照在他冰冷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