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狐妖小小
这是王晟第二次进入大山中。
上次是跟着牟徵捉拿蛇妖，但那一次，两人最深也只深入了大山中数十里，并未进入大山深处。
但此次，一人一妖在深入百里后却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进。
当然以王晟的能力，根本无法在这等深山中走上百里之远。此刻的妖鼠膨胀为了两尺左右的大鼠，驮着他在密林中飞窜。
在深入山中百里后，树木陡然变得高大茂盛起来。阳光难以穿透千年树冠，整片森林都吐着墨绿色的雾气。一颗颗数人才能合抱的巨树表皮上布满了人脸状的瘤结，树根如巨蟒在地上蜿蜒。
所过之处，都有着诡异的寂静。
王晟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密林深处窥视自己，让他毛骨悚然。
还好，身下的妖鼠嗅觉灵敏，且危险感知远超于他，并且动作敏捷。
所以虽然此刻他们已经深入大山，但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不知道过了多久。
身下的妖鼠忽然停了下来，畏惧不敢向前。
“到了？”
王晟低声询问，“前面就有灵水？”
妖鼠颤颤巍巍点头。
“在哪里？”
王晟看不见任何异样。
密林中昏暗无比，目光最多只能穿透数米。
数米之外，一片漆黑。
妖鼠伸出两根爪子。
王晟：“前面二十米的地方？”
妖鼠摇头。
王晟皱眉：“莫非是前面两百米的地方！”
妖鼠依然摇头。
王晟眼睛盯着妖鼠半天，才一字一句道：“你别说在两里开外！”
这次，妖鼠点头了。
王晟：“……”
人常说胆小如鼠，他算是见识到了。
“走！”
他低声轻喝。
妖鼠虽然眼里有着畏惧，可慑于对王晟灵魂的臣服，还是战战兢兢往前走。
“懦鼠！”
王晟看着前面妖鼠的模样，心中冒出一个词。
他没有再骑在妖鼠的背上，而是落后三四米，握着蹑手蹑脚缓缓前行……嗯，他这叫谨慎。
又前行了里许，妖鼠再也不敢往前走。
哪怕王晟用出威势压迫，它也只是在原地瑟瑟发抖，拱手求饶。
王晟当然不会如它愿。
它不前进。
就只能自己前进。
他提起它的尾巴，往前扔去。
唯有妖鼠在前面当挡箭牌，王晟心里才有些底。
关键时刻，妖鼠若是遭遇意外，他能有一个反应时间。
哗啦啦~~~
下一秒，被扔出去的妖鼠在空中尿出了一道弧线，眼神从畏惧变为了浓浓的恐惧。
然后……
毫无征兆。
它的口鼻都溢出了鲜血，就这样失去了生命体征。
“嗯？”
王晟心中警铃大作，但也只能警铃大作。
因为弱小的他没发现任何危险。
既然如此，唯有开启无差别攻击。
“侠客行！”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王晟对这首诗早已烂透于心，脱口而出。
声音不大，却在幽暗的密林中无比清晰。
嗖！
刚开口，一道白影从远处激射而来。
王晟浑身毛发一下竖了起来，他心意一动，正要再次梭哈。
“公子，且慢！”
清脆的女声传来。
白影从空中滑落，停在了他面前。
是一只白色毛茸茸的小狐狸。
王晟目光从狐狸身上移到了它尾巴上。
四尾！
那一瞬间，王晟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眼前的狐狸赫然就是前几天被他重伤后跑掉的四尾天狐！
“梭哈！”
王晟毫不犹豫，就要动作。
面对这种高等级妖物，他只要慢上一丝，恐怕就性命不保。
可忽然。
他有些愣住。
【征服狐妖一只，朗诵成就点+1。】
这声音，让他一时间恍惚。
什么情况？
王晟强忍着内心的波动，收回了梭哈的想法。
他目光定格在眼前的狐妖身上。
狐妖款款作揖：“小小拜见主人。”
王晟表情精彩，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为何臣服于我？”
狐妖脸上有着人性化的表情，她眨巴着眼睛脆声道：“小小若是不臣服的话，此刻怕是躺板板了呢。”
王晟再次诧异。
这狐妖猜的还挺准确，刚才它若是不臣服，自己怕是梭哈了。
一万六千点浩然正气梭哈的结果，还是有点恐怖的。
不过王晟依然有些疑问。
狐妖远比他想象的还聪明，他只是皱了皱眉，狐妖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主人是在说小小为何不逃跑？”
王晟点头。
它若是要逃，自己毫无办法。
狐妖垂眸：“小小无力再逃。前日被主人重伤后，小小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处灵水之地，蕴养伤势，但实力十不存一。刚才小小耗尽全力才斩杀那只小老鼠，想吓跑主人。可没想到主人二话不说就开大招……”
王晟：“……”
他只会大招，其它不会。
在狐妖说的话中，他捕捉到了一个重要信息：“你是说这里是灵水之地？灵水在哪？多么？”
狐妖：“主人要灵水么？可这里灵水不是很多，只有一池子。”
多少？！
一池子？
王晟感觉自己大脑有些宕机。
狐妖道：“灵水只有在灵气充足的地方出现。灵气越足，产生的灵水越多。若是主人需要足够的灵水，只能继续往深山中走。传闻大山深处，还有灵水凝聚成的湖泊呢。要不主人等小小伤势好后，带您去找？”
“够够够……了。”
王晟定了定神：“灵水在哪里？你带路……另外，你会不会变成人形？”
他是个现代人，跟一只狐狸说话，总觉得不太适应。
“好呢。”
狐妖轻轻一转身。
王晟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貂皮的少女，女孩儿长得小巧玲珑，脸蛋更是精致无比，银色的长发倾泻至腰间，一双晶莹的玉足踩踏在地上，趾尖无意识蜷起像在踩雪。她抬起头，清亮却又带着一丝狡黠的目光灼灼望着王晟。
“咳咳。”
王晟第一次觉得狐狸精这个词语发明的很恰当。
小小看到王晟的表情，嘻嘻一笑，故意挺了挺胸脯。
“……”
王晟觉得她不应该叫小小。
他深吸一口气：“带路吧。”
“遵命呢，主人。”
小小声音比未变身前甜美了数倍，让人听着酥麻。
稳住。
王晟再次深吸了几口气，眼前是狐狸！狐狸！狐狸！！！
“以后喊我公子吧，别叫主人。”
叫他主人，他不适应。
“遵命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