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蓝祸封江
一、姑塘腥潮
姑塘港的夜,咸风裹着腐臭。
方砚舟的石化双臂砸向货轮甲板时,裂纹中渗出荧蓝黏液。江州医派的“触弦术”彻底失控,他身体正在与转基因蓝藻同化,每一步都留下发光的菌斑。
“这艘货轮装的不是蓝藻原液,”周南笙的无人机镜头穿透货舱铁皮,“是上万罐活体鲥鱼胚胎!蓝藻在它们鳃部寄生,一旦入江,长江的鲥鱼群会被改造成生物毒素炸弹!”
陆青梧攥紧安倍凛子的遗物照片,背面血字刺目:“父债女偿,母债子还。”她抄起消防斧劈开货舱锁,冷气涌出的瞬间,数千只玻璃罐内的鲥鱼胚胎突然睁眼——
它们的瞳孔是九菊花纹!
二、石经煮海
货舱穹顶垂下锈蚀的铁链,悬吊着半截唐代盐铁使的铸铁碑。碑文被蓝藻覆盖,紫外线扫过显出影迹:“江州盐法,以藻制卤,遇火毒燎。”
“是唐人防私盐贩的毒计。”周南笙的激光笔灼烧蓝藻,菌群遇热分泌出紫色毒雾,“九菊借古法制造生物武器!”
方砚舟的石化手臂插入冰柜,抓出一把盐卤结晶。触弦术的震颤中,他感知到盐粒内的声波密码——是南宋九江盐工改编的《煎盐歌》,可中和蓝藻毒性!
“用这个!”他将盐粒抛向陆青梧,“混进你的针灸药液!”
陆青梧的银针蘸取盐卤,刺入货轮输水管。蓝藻群发出高频啸叫,舱壁迅速腐蚀,露出暗藏的水密门——门上刻着“昭和十八年,九菊第三实验舰”。
三、鱼盐咒怨
水密门后是冷冻舱。
四百具九江盐工尸骸在冰壁内姿态狰狞,腕部拴着昭和时期的劳工编号牌。他们的口腔被蓝藻填满,脊椎插着玻璃管,连接货轮的毒素输送系统。
冰壁突然崩裂,盐工尸骸暴起,喉管振动出日语诅咒。陆青梧的银针裹着盐卤射入尸骸眉心,盐晶与蓝藻反应,在颅骨上烧出焦痕。
“这些劳工是当年九菊一派活体实验的祭品!”周南笙踹开通风管盖板,“他们的怨气渗入货轮结构,整艘船就是一座浮棺!”
方砚舟撞破冰层跃入底舱,石化双拳轰向毒素反应堆。蓝藻黏液腐蚀他的胸口,却见溃烂处突然爬满庐山石耳——当年朱熹布阵时埋下的救命菌种,此刻正与蓝藻争夺他的身体!
四、焦尾燎天
货轮甲板被火光吞没。
方砚舟的胸口石耳与蓝藻融合成蠕动的孢囊,他却抓起半截焦尾琴杆,沾着黏液在地面画出《煎盐歌》全谱。声波共振引爆盐卤结晶,整个货舱化作盐火炼狱。
陆青梧的银针全部熔毁,她拆开发髻,抽出藏着的鉴真镇魂针:“借你胸口菌丝一用!”
针尖刺入孢囊的刹那,菌丝如活物般缠住货轮桅杆。蓝藻与石耳的基因战争具象为光流,在夜空中拼出陆岐黄临终手势——他在演示江州医派失传的“断脉焚心术”!
“他们想把我们变成活祭品!”周南笙将最后一罐盐卤倒入反应堆,“跳船!”
货轮在绿色蘑菇云中解体,长江掀起百米高的盐浪。方砚舟截断石化双臂,孢子瘴气裹着他坠入江流的残躯,江面浮出最后一行血泡文字:
“江州万盐魂,不负焦尾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