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言
在地连理,在天比翼
每次抬头看向天空,我仍会有种身陷云雾、翱翔其中的感觉。
那还是2017年的故事。自驾国产飞机环球飞行,这又是一次“万人”阻挡的行程。
这一次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源于在我和梁红两人的心里埋了很久很久的种子。以前还在忙于生意的时候,我们其实每个月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天上飞,是名副其实的“空中飞人”。
透过头等舱看窗外,我始终觉得云雾模糊。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曾在飞机上指着前面的驾驶舱,小声对梁红叨咕:“赶明儿咱们自己弄架飞机,咱们自己开,我带你摸云彩去。”
当年说这话,或许只是一次随意的嘴炮儿式浪漫。但是多年后,我们真的换了个活法儿,开始了“侣行”之路后,我就认真地琢磨起来,我们要圆了这个事儿。
特别是2014年的春天,我们在“彩虹国度”南非,挑战中国人在这里的首次氦气球飞行。我乘坐着五颜六色的气球,自由地飘荡在蓝天之上,来了一次极致的飞行体验。
那是我终生难忘的一次体验,只是在落地之后看到迎上来的梁红,我心里倒是生出了一丝歉意。这些年无论去哪儿、做什么,我们俩都是在一起的,但是因为这次氦气球飞行有较大的危险,所以当气球带着我在天上飞的时候,她只能坐在救援直升机里,远远地为我做着安全保障。
就是从那会儿开始,那颗曾种在心房角落里的种子发芽了。我得和梁红一起,并肩飞一次。
在地连理,在天比翼。
这次我们想玩儿一次大的,要飞就来一次环球飞行。我们查了资料,从1924年第一次单引擎飞机完成环球飞行至今,世界上只有350多个成功案例。也就是说,地球上完成过环球飞行挑战的人,比登上珠穆朗玛峰的人都少。而且,中国人驾驶国产飞机完成环球飞行这样的纪录,仍是一项空白。
我对梁红说:“咱们来把这个空给填上吧。”
随后,我们便着手认真准备这个事儿,一边学习考飞行执照、研究飞行路线,一边找一架能够入手的国产飞机。
这个计划公开后,一如我们当年要垂降马鲁姆火山,以及准备开着帆船去南极一样,许多人说这事儿不靠谱,根本不可能做到;包括很多相关领域的专家,我们在找到他们寻求一些专业的建议时,他们看完我们的计划,都一致地摇头,说“这事儿不可能”“不太现实”“这是在找死”“没有意义”……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事儿不可能做到。结果无非两种,要么中途放弃,要么就死在途中。
梁红当时对我说了一句话:“不怕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在曾经走过的路途中,在马鲁姆火山上、在亚马孙雨林里、在茫茫太平洋上……梁红都会劝我停下来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去做。这一次她没有,而是给了我心里兜底的信心力。她知道,这不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只是一旦心里那个小树苗种下了,我们就得想方设法努力去实现,否则余生皆有不甘。
还是那句老生常谈,明天和意外我们不知道哪个先来,以及曼德拉的那句名言:“所有事情在被完成前,都被认为是不可能的。”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已经做到了许许多多曾经的“不可能”,这些过往的经历,既生成了我们去挑战更多不可能的信心,也生成了我们性格里“一念既出,万山无阻”的特质。
这一次,我们一定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