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纪元：当机械学会流泪

金色黎明洒在废墟上，林小棠站在紫霞山顶，看着自己的左臂——原本机械断裂的位置，新生出的皮肤泛着淡淡的金色纹路。

陆沉舟站在她身后，仅剩的人类眼睛倒映着朝阳：【“全球纳米网络刚刚全部离线。“】他指向地平线尽头，【“但你看那里。“】

太平洋上空，直径数公里的金色星门缓缓旋转，无声地悬浮在云层之上。

通讯器突然响起，传来军方断断续续的呼叫：【“所有幸存者注意……出现未知能量反应……机械单位正在……保护儿童……“】

林小棠和陆沉舟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山下临时安置区。

安置区的景象让他们愣在原地。

数十台废弃的战争机械围成圆圈，将上百名儿童护在中心。这些机械体没有武器，而是用金属身躯组成屏障。最诡异的是，它们的外壳上浮现出与林小棠手臂相同的金色纹路。

【“妈妈！“】

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抱住林小棠的腿。她认得这孩子——父母都死在纳米风暴中，但此刻女孩的瞳孔竟也泛着淡金色。

【“别怕。“】林小棠蹲下身，【“这些机器……“】

【“它们在唱歌！“】女孩天真地指向机械体，【“说'摇篮'要重启了。“】

陆沉舟突然按住太阳穴：【“我的处理器……接收到信号了。“】尽管他的机械眼已被摧毁，但残存的神经接口仍在运作。

全息投影自动展开，显示出一段来自金色星门的讯息：

【准备迎接升华】

太平洋指挥中心的残骸上，临时组建的科学家团队正在解析数据。

【“这不是外星科技。“】首席研究员调出光谱分析，【“能量特征与ω留下的金色纳米虫完全一致。“】

林小棠看向自己的手臂：【“所以是ω在控制它们？“】

【“不。“】研究员摇头，【“根据'方舟'最后释放的数据，金色纳米虫是宇宙中某种更高级意识的载体。“】他指向星门，【“它们不是来入侵的，是来……教育的。“】

陆沉舟突然剧烈头痛，跪倒在地。未被完全清除的机械神经强行播放了一段隐藏记忆：

初代陆沉舟在溶洞里看到的最后画面——不是他枪杀妻子，而是妻子将注射器刺入自己脖颈，液体正是金色。

【“她早就知道……“】陆沉舟艰难地说，【“初代苏晚星发现的不是外星病毒，是……“】

【“火种。“】林小棠接话，【“宇宙级文明播撒的进化种子。“】

星门的光芒突然增强，一道光柱直射紫霞山公墓。

林小棠和陆沉舟赶到时，7排13号的墓碑已经悬浮在半空，金属舱重新开启。里面不再是ω的躯体，而是一颗跳动的金色光球。

【“终极协议启动。“】

光球发出的声音让周围所有机械体同步跪拜，包括那些保护儿童的战争机器。

陆沉舟的处理器突然恢复运作，机械神经接入了光球的频率：【“它要我们做选择。“】

全息画面展开：

选项A——接受升华，全体人类进化为机械共生体；

选项B——拒绝，保留纯人类形态，但失去星际文明资格。

【“这算什么选择？“】林小棠握紧拳头，新生皮肤下的金光随之脉动。

光球突然变形，凝聚成ω的虚影：【“不，还有第三条路。“】她指向远处玩耍的孩子们，【“他们已经开始自然进化了。“】

那些孩子的瞳孔金光更盛，正用思维控制金属玩具悬浮。

【“自然进化需要三代人。“】ω的虚影开始消散，【“但创造者愿意等待。“】

星门突然收缩，化作无数金色光点洒向全球。

三个月后，新联合国大厦。

林小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重建的景象。她的左臂已经完全恢复，但金色纹路在情绪激动时仍会显现。

陆沉舟走进来，机械神经已被移除，换上生物义眼：【“检测报告出来了，那些孩子体内的纳米虫正在休眠。“】

【“不是休眠。“】林小棠指向窗外——一个小男孩正用意念帮老奶奶抬起轮椅，【“是在等待人类自己做好准备。“】

办公桌上，ω留下的金色光球突然亮起，投影出星空的影像。某个遥远星系正在闪烁，频率与光球一致。

【“看来我们有时间学习了。“】陆沉舟难得地笑了。

林小棠走向阳台，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颗金属水滴从她指尖滑落，在水泥地上砸出小小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