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俄巴代亚
第二天，奥古斯特是在咖啡机的嗡鸣中醒来的。
他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黑着脸的佩珀小姐，这会正抱着笔记本从电梯里冲出来，在对上奥古斯特的视线时，还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
然后径直朝着他身边睡得不省人事的托尼疾步走去。
奥古斯特回了个招呼，然后谨慎地远离了这片区域，走到咖啡机边上。
一只机械手小心翼翼地把杯子递给他。
奥古斯特认出这是那只被托尼称为小笨手的机械手臂——据说这是他还在MIT读书时的作品，该说不说，还挺人性化的，小声地道了声谢，然后把杯子放到咖啡机底下，开始回忆昨晚他们喝醉后都干了什么。
回忆刚起了个头，就看到小笨手又屁颠屁颠地举着一份已经凉透，且被压扁了的三明治跑回来，奥古斯特迟疑地接过三明治。
与此同时，脑海里立马闪出一个场景，那是他和托尼用外卖里的肉夹在两片吐司里，再把吐司扔到热压机里等待三分钟——一份还没被切开的三明治，就新鲜出炉了！
不仅如此，在吃完一堆外卖后，托尼·斯塔克往垃圾堆里塞了几个GPS追踪器，原因是他说：
“我怀疑有别国的间谍偷我的草稿，虽然大部分的内容都在我的脑子里，但这些草稿流露出去也足以让那些人研发出十足危险的东西！”
而奥古斯特自己呢，也对此深以为然，把追踪器塞进垃圾后，还特地让智能管家“贾维斯”摇人上来清理掉了垃圾。
他们俩就一直盯着追踪器从斯塔克工业流到了垃圾场里。
奥古斯特：“……”
他抖着手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加奶球的咖啡，心想下次千万得注意别喝太多了，这么失智还得了。
后面托尼似乎还干了别的什么事，不过奥古斯特盯着追踪器的走向盯到一半就顶不住睡过去了，对后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但这个疑惑很快就有了解答。
另一边，佩珀把笔记本放在小几上，然后疯狂地摇晃她的老板，看起来颇有种老板不醒，她就拉着人一起同归于尽的意思。
托尼很快被惊醒，他捂着宿醉的脑袋呻吟了一声，然后大声抱怨说：“天啊，小辣椒，这才几点……”
“天啊，你还睡了个好觉，huh？”被称为小辣椒的佩珀女士无语极了，她冲着笔记本屏幕一指说，“你知不知道昨晚都干了什么？”
托尼定了定神，看向屏幕，发现这是佩珀的邮箱，里面来自内部员工的未读邮件多到爆炸，并且在他盯着屏幕看的几秒钟里，这个数量还在不断上涨。
托尼双手一摊说：“嘿，这不就是我雇佣你的原因吗，我相信你总是能解决这些事情——嘿，兄弟，咖啡也给我一杯，谢了。”
他冲着看热闹的奥古斯特眨了眨眼。
佩珀冷笑一声说：“你昨晚一个电话下去，差点解散了一整个武器研发部门。”
托尼动作一顿。
佩珀咬牙切齿地说：“半夜三点，我的邮箱几乎被研发部门的员工挤爆了，电脑几乎卡死，而你居然跟我说——”
“如果你的电脑卡了，试着重新设置下TCP/IP堆栈！”托尼的手机里突然响起一段电话录音，这显然是当时喝上头的托尼对电话另一头的佩珀说的话，“小问题！”
奥古斯特：“……”
托尼：“……”
突然把这段电话录音放出来的贾维斯说：“您确实是这么说的。”
佩珀深吸一口气，一夜没睡的暴躁在贾维斯的打岔下居然平息了一点，她说：“你真得感谢俄巴代亚，是他制止了这条命令，还花了不少时间去平息这个部门的员工的怒火。”
托尼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还是顺从内心的想法说：“就算没有昨晚的事，我原本也要打算裁掉这个部门的。”
“但绝对不是在这个时候。”
随着“叮”的一声响起，地下室的电梯门缓缓打开，迎来了新的客人。
奥古斯特循声看去，那是一个精神矍铄的男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斯塔克工业的股东之一。
用媒体的话来说，作为霍华德·斯塔克的好友，俄巴代亚·斯坦尼对斯塔克工业的付出无可指摘，就连不可一世的托尼·斯塔克对着他也要收敛脾气。
他大步走进来，脸上有些疲惫，礼貌地冲着脖子上挂着一条花花领带的奥古斯特点了点头，又带着训诫的语气对托尼说：
“我理解你在新从战区遭受了袭击，导致你现在对和战争有关的东西都产生了PTSD，但武器研发部门是斯塔克工业的支柱部门，你不应该自顾自地决定直接裁掉这一整个部门。”
托尼加重了语气说：“这跟PTSD没有关系，我开了眼界，我认为我可以为这个世界做更多，而不是只制造爆炸。关闭这个部门才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我还有——”
“你真的不该这么沉迷酒色的，”俄巴代亚打断托尼，失望地摇了摇头说，“算了，你刚从宿醉里醒来，还是等你彻底清醒之后我们再聊这个话题吧。佩珀小姐已经替你承担了太多的指责，之后我会替你跟其他股东解释你只是喝多了一时糊涂。”
托尼的表情已经冷凝下来了，但面对几乎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俄巴代亚，他只是憋屈地说：“这不是一时糊涂！”
“好了，托尼，你该长大了！”俄巴代亚深吸一口气，“我知道霍华德的死给你带来了很大的伤害，那你就更不应该糟蹋他的心血！”
这话说得太重了，奥古斯特和佩珀对视一眼，没有发出一丁点动静，静静地看着两人对峙。
托尼不住地深呼吸，看起来气炸了。
俄巴代亚却又忽然缓和了语气说：“好吧，这个部门先由我来负责监督吧，我会下令暂时停止一段时间的武器产出的——毕竟你才是斯塔克嘛，我刚刚说那么多，也只是想让你重新冷静下来再想想这件事。”
托尼没有说话。
俄巴代亚路过一架钢琴时，随手弹了几个调子，然后说：“但为了公司的发展，我还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奥古斯特总觉得这个调子有点耳熟，但俄巴代亚已经停止了弹奏，而是点了点托尼胸口泛着蓝光的装置说：“我想要研究你胸口的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