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经病中的神经病
幽暗夜色中，宇智波陨紧张注视着面前的宇智波鼬，十分忐忑。
虽然没有提前预演到这一幕，但，刚才的话就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破局关键。
打，是打不过的；直接跑更没有活命可能，即便能躲开鼬和带土，在族地外形成包围圈的根部也不会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今晚的一切都是木叶高层允许的，是一场除宇智波一族外各方支持进行下的屠杀。
只有鼬愿意带他一起离开，才能活下去。
“...”
沉默，如夜一般平静、死寂的沉默。
乌云遮月，宇智波鼬脸上的月光被阴影吞噬，令屋内的宇智波陨看不清对方面色。
他猜不透对方是怎么想的，也不确定自己的话能不能打动对方。
他只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呼，呼~”
小小的房间内，二人都一言不发，除宇智波陨略显杂乱的呼吸声外，只有老旧钟表在僵硬摆动。
“滴答，滴答...”
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地流逝着，明明不过十几息，却显得漫长又急促。
这种等待犹如一场凌迟酷刑，促使不安如潮水般袭来，宇智波陨心底恐惧越积越深。
他深知，这是自己唯一的活命机会。
生、死，只在宇智波鼬一念之间。
...良久。
云开月明，宇智波陨终于得以看清宇智波鼬的脸，可他却没有半分在考场上窥见答案的喜悦，而是如坠冰窖。
微渺月光下，宇智波鼬面色如常，毫无波澜，连刚进门时那抹惊讶都消失无踪。
那种神情，和这夜一样死寂。
【如果对方真的被自己说动，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
宇智波陨猜到了什么，越来越多的恐惧自心间涌出。
如他所料，最终宣判转瞬降临：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得知的这些消息，但...一切都是为了木叶，必要的牺牲是难免的。”
宇智波鼬的语气很平淡，像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宇智波一族和木叶，在他眼中只是道单选题罢了，既然做出了认为正确的选择，那迈向选择对岸的路上一切过程都毫无意义，都不会令他动摇。
少年老成的人大多如此，往往坚定到“偏执”的地步，或许这就是提前成熟的代价。
更何况，鼬具有的强大实力，足以支撑这份“偏执”。
屠杀宇智波一族，于他而言不过是碾死一些对木叶有罪的蚂蚁罢了，至于那些根本没有犯错、更从未想着和木叶对着干的普通族人——他不在乎。
偏偏，他“平淡”话语中的内容落在宇智波陨耳中显得无比讽刺与尖锐，是不加掩饰的死亡宣告！
“...”
亲耳听到鼬的回答，宇智波陨像是一下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短暂失神后彻底瘫软在墙角，头也随之无力沉下，像具已经死去的行尸走肉。
唯一证明他还活着的，只有那充斥着绝望的喃喃低语：
“为了木叶...呵呵。”
“果然，宇智波一族都是不可理喻的神经病啊。”
【疯掉了吗？】
宇智波鼬没有在乎宇智波陨的地图炮式谩骂，只微微摇头，轻轻甩了甩刀上沾的血，准备出手解决掉对方。
宇智波陨对近在身前的动静置若无闻，嘴里依然默默念叨着，情绪也不断低沉：
“也对啊，我和你讲这些本来就不可能有用——明明算上富岳，宇智波一族有了三对万花筒，排除掉八门凯，正面打是真有胜算的。”
“再不济，至少也能令猿飞日斩投鼠忌器、不敢爆发冲突，进而让宇智波一族从木叶独立门户出去。”
“但偏偏，偏偏是你们这群神经病凑一窝，飞龙骑脸的局能活生生打成灭族之夜。”
听到“富岳”的瞬间，鼬面色一变，手中即将斩出的短刀也随之一滞，停在半空。
【他为什么会知道父亲有万花筒？】
【明明除了自己，这件事不该有任何人知道才对啊！】
不待宇智波鼬开口发问，宇智波陨有气无力的声音继续响起：
“宇智波止水，天才中的天才，瞬身术上的超然天赋加上万花筒，本该在战场上得到类似‘金色闪光’的名号，成为如宇智波镜那样的亲影派纽带。”
“结果，这个蠢货竟然被三代洗脑到失了智的地步，把自己万花筒能力‘别天神’告诉了木叶高层——那样的能力不说还好，只要说出口谁能睡得着？最后倒也讽刺，外号‘瞬身止水’却被团藏偷袭干掉了，将一只万花筒亲手送上门资了敌。”
“宇智波富岳，废物中的废物，明明是一族之长，却软弱到了极点，对内无法压下毫无理智一昧梭哈的主战派，对外无法降低木叶高层对宇智波的恶意，甚至连自己儿子都教育不了，难得的强硬态度全扔到‘望子成龙’上，活生生逼出来一个心向敌营的万花筒。”
“宇智波鼬，脑残中的脑残，脑子像个不会变通的二极管，明明见证了宇智波止水之死，却还是坚信三代和团藏不一样，木叶是对的。”
“他也不想想，三代整天拿个水晶球用‘望远镜之术’监视全村，怎么可能不知道团藏要干掉止水？没有三代的允许，‘木叶之暗’压根不可能存在。”
“宇智波鼬狭隘的器量只能看见宇智波一族叛乱会引起木叶动荡，只能看见木叶和宇智波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却不去反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矛盾——所有事在他眼中都是木叶对、宇智波错，能被洗脑到‘木叶要杀我全家也是我们全家有罪’这种地步，属实是傻逼中的傻逼。”
在宇智波陨的话语中，宇智波鼬脸色越来越阴沉，杀气也渐渐加重。
换作以往，他不会因他人谩骂波动哪怕一丁点儿情绪，可偏偏面前之人的话是切中了他的痛点。
虽然不明白宇智波陨是怎么知道止水事情的，但，他已经无心去探寻其背后原因了。
现在，他只想用最快速度杀掉宇智波陨。
宇智波鼬眼神冰冷，刀尖在月光下反射出一道寒芒，发出轻微而尖锐的破空声。
“咻！”
短刀即将划过宇智波陨脖颈的前一秒，变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