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努力从来都没有错
车厢内，肖恩一口饮下最后的红酒。
有着正式骑士的身体素质做支撑，寻常的酒精，已经很难让他陷入微醺的放松状态。
再想要回到过去那样，步调摇晃，飘飘然的世界。
肖恩觉得自己高低得再喝上一桶，不，是两桶。
他偷偷看向面前的夏洛。
后者的腰间，绑着一个大布袋。
从布袋上的突起可以看出，内里潜藏了不少魔药。
肖恩心中五味杂陈。
他原以为，夏洛在骑士一途上，已经称得上是天赋异禀。
可没想到，在他并不了解的魔药领域，夏洛依旧是个天才！
难道优秀的人，哪哪都优秀？
那还给不给他这样的普通人活路了？
肖恩又撬开一瓶酒。
赌约那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同为伯爵之子的兰迪，居然陷入如此颓废模样。
以至于，肖恩已经三日没有看见兰迪的身影。
也不知道，那只昔日的高傲雄鹰，如今是同他一般，借酒消愁。
还是已经重整旗鼓，在暗处埋头苦练。
联想家族内，愈加频繁的催促。
烦躁的情绪，再度占据高地。
“吨吨吨。”
不同于刚刚的优雅，肖恩直接吹下一瓶。
看似精美的红酒，口感却是莫名的酸涩，恰好对应了他此刻的情绪。
待到美酒坠下最后一滴。
肖恩心中的躁动终于平息些许。
“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
夏洛出言夸赞，实则婉言劝告。
肖恩点头表示明白，合上了一旁的冰柜。
毕竟有着任务在身。
酒精也许对他无效，可积少成多，总归有些影响。
“吁。”
马车外传来车夫勒马的动静。
肖恩再次带上羊头面具，夏洛也是带上那枚猫头鹰面具。
还是熟悉的谷仓，熟悉的暗道。
唯一不同的是，上周留下的血迹的地方，此刻却干净的一尘不染。
再次踏上这条螺旋阶梯，夏洛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即便脑海中的记忆不断闪回，仿佛下一个转角，又会飞出某根淬毒箭矢。
可现在的夏洛已经掌握了战斗直觉。
只要脑海没有预警，再多的心理阴影，也不过过眼云烟。
“你好像多了很多变化。”
“明明才过了一周，我却感觉有些看不透你了。”
“唯一不变的，就是你仍是过去九个月那般，勤奋刻苦的吓人。”
肖恩在前头幽幽的呢喃。
“可能是我晋升了骑士侍从的关系吧。”
夏洛淡然回应。
“至少现在，我不会再成为战斗累赘。”
“其实自那天锻炼过后，我的大剑就一直在角落吃灰。”
“我现在还莫名希望，下个转角就跳出几个持械匪徒，好让我检验一番先前的成果。”
“哎哎哎，打住打住。”
肖恩叫停了夏洛。
“别乌鸦嘴，不然早晚得出事。”
两人絮絮叨叨的边聊边走，走过阶梯尽头，经过狼人守卫。
终于是重回了这片地下城市。
相较于上一次，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的感受。
再度亲临地窖，夏洛已经有点轻车熟路的意思。
两人很有默契的走向商业街的方向。
再次路过一家杂货铺，夏洛又停在那面等身镜前。
这方世界，玻璃已非奇物。
可镜子却不算普及。
在头顶魔法灯的光芒折射之下。
等身镜内浮现出了夏洛的身影。
纯白色的衬衫，松垮地敞着几枚纽扣，露出线条利落的胸膛。
配合棱角分明的五官，天蓝色的瞳孔，以及一头金色略卷的短发。
现在的夏洛，无需刻意绷直脊背，便由内而外的散发着自信的气场。
但让夏洛最为在意的，还是他那已经消退了的黑眼圈。
自打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开始研习魔药学，他的人生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所谓天才，不过99%的汗水，搭配1%的灵感。
努力从来没有错，错的是努力偏离了正确的道路。
两人再次来到那个熟悉的岔口。
“我今天的任务仍旧和往常一样。”
肖恩指了指那家大气的“赭石密约行”。
“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你自己了。”
夏洛点点头，来到转角那家，罗琳魔药店。
这家被藤蔓缠绕的奇妙店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论是如臂驱使的魔法藤蔓，亦或是标价30枚金狮的灰塔门槛。
当然，最让夏洛惦记的，自然还是店内给出的报价。
回想上次，那位罗琳店主的开价，是高达80银狼一瓶。
那么，如果没有什么变数，今晚的收益将在22金狮40银狼。
这笔巨款，甚至足够他买下地窖通道之上的金色原野，接下来数年的产权。
而算上先前的积蓄与兰迪的赔款。
今晚，夏洛存款将一跃突破29枚金狮的高度。
虽然，距离买下那枚灰塔的通行证，还差那么临门一脚。
但夏洛却是一点也不着急。
拿近30枚金狮的流动资金，去置换一个不一定有用的门槛。
只有傻子才会做出如此鲁莽的决定。
夏洛还记得。
肖恩曾说，来自联邦的人，都是一群金钱至上的守财奴。
当下，若是真的兑换出了那枚通行证，可进了灰塔，怕不是会有更大的开销在等着他。
“吱呀。”
推开店门，熟悉的幽香环绕鼻尖。
夏洛侧目，看向柜台。
那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今夜依然穿着清凉。
仿佛现在的季节并非深秋，而是盛夏。
此刻，店主罗琳正端坐桌前，摆弄着不知名的植物枝条，翻阅着典籍。
一如上周那样。
“咚咚咚。”
夏洛敲响了门板。
“老板娘，来生意了。”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罗琳翻阅书页的指尖悬在半空。
她慵倦地昂起下颌，睫毛先于美目抬起。
夏洛分明看到，罗琳的脸颊微鼓，樱唇嘟起，显然一副被打扰的嗔怒模样。
“谁敢打扰……吼，是你啊。”
看见了熟悉的猫头鹰面具，罗琳的怒气一下消去一半。
做生意的，谁会和钱过意不去？
“这么快就来了，猫头鹰小哥。”
“可这才刚过一个星期，莫非你又能掏的出20瓶魔药了？”
“我可事先说明，最近上面局势动荡，连带着我们这些地下居民的日子，也是不好过啊……”
随后，罗琳就见夏洛从腰间布袋，不停的取出一瓶又一瓶成色上佳的魔药。
“1，2……26，27，28？”
“28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