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谷畸亭,乱杀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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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只是想活下来

王辉的铁拳挥向高艮面门时,突然变招,肘尖横磕他的肩井穴。

牧术的青芒指紧跟着点向腰眼,两人一刚一柔的配合愈发紧密。

高艮连退三步,后背撞上斑驳土墙,墙皮扑簌簌落进衣领。

妈的!这俩混球儿怎么越打越顺了?

高艮心里暗骂,渐感吃力。

“燕武堂的笨熊居然会打配合了?”

他啐掉嘴角墙灰骂道,气势上绝不能输。

可眼前攻势如潮,王辉的刚猛拳风逼得他节节防御,牧术踩着八卦步游走,专往他旧伤处下狠手。

三回合不到,高艮腰侧血痕又深了几分,衣襟黏着伤口,每动一下都扯得生疼。

“跟妖人混久了,嘴皮子倒是利索,刚才的狠劲呢?哈!”

牧术指尖青芒大盛,突然变招刺向他手腕劳宫穴,“可惜拳脚跟不上舌头!”

糟了!

高艮急忙撤拳化掌。

这劳宫穴在第二、三掌骨间,握拳时正对中指尖,连通心脉,若被点中轻则炁流阻滞,重则伤及内腑。

他千钧一发之际沉腰坐马,左手聚炁硬接青芒指,“啪”地一声脆响后借势旋身,右手反掌拍向对方手腕,总算用卸力劲偏开攻击,脚下猛踏地面跳开丈余。

可刚拉开距离,王辉的铁拳又至面门,逼得他仰头后翻。

“老王!干得漂亮!”

牧术趁机欺身,王辉膝盖顶向丹田,他指尖直取眉心。

高艮就地翻滚躲开要害,刚撑起身子,就见王辉抄起桌上那碗热面汤劈头砸来。

滚烫的汤料裹着葱花辣油糊满脸,渗进眼角辣得他眼前一片模糊。

妈的!

这人居然用街边混混的卑劣手段。

高艮赶紧用手去擦眼睛,就听到耳边传来牧术的声音。

“破绽!”

牧术轻笑如毒蛇吐信,青芒指连点肩井、曲池、风市三穴。

穴位传来针扎般的麻痛,高艮半边身子骤然发沉,“扑通”跪倒在地。

牧术一脚踩在了高艮的头上,存心羞辱般加重力道,将他后颈踩得贴紧地面。

“一气流的高功,就这?”

牧术指尖青芒映着阴鸷的脸色,“刚才不是要教我们做人吗?”

王辉退去体表金炁,胸前肌肉仍泛铁青色,那些淡金炁流褪得极不均匀,肩头肌肉还鼓胀如岩块,心口却已泄出几丝青白气。

燕武堂的功夫每收一次罩门,气血都要倒灌回腑,身体会造成巨大的负担。

见高艮已经被止住,他所幸散功,而后擦着汗大笑道。

“装什么正人君子?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仗着一气流高功的名头出尽风头!今儿我燕武堂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高艮半边脸贴地,却扯着嗓子骂道。

“动用私刑、还用下三滥手段胜我,你们也配称名门子弟?别脏了自家招牌!”

牧术突然碾动脚尖,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充好汉?这世道谁赢谁就是规矩,懂吗?你当守着那些破规矩就能立牌坊?老子告诉你——”

“在老子脚底下,老子就是规矩!”

高艮被穴位制得使不上劲,却仍盯着对方眼睛,一字一顿道:“要杀要剐随你们,但得把谷畸亭放了!”

“少他妈谈条件!”

牧术踹向他腰间,疼得他闷哼一声。

“全性妖人就得死,跟妖人勾连的..”他蹲下捏住高艮伤口,故意手掌用劲儿,“更得陪着一块儿下黄泉!”

牧术指尖的青芒在高艮眼前晃得刺眼,他蹲下身子,指尖几乎要戳进高艮眉骨处的皮肤。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谷畸亭蜷缩的余光扫过灶台,那口半人高的铁锅还在咕嘟冒泡,面汤表面的油层被热气顶得翻涌,腾起的白烟正往他这边飘。

他伸出手勾住了灶台上的铁锅,朝着那边扔了过去。

“什么玩意儿...啊啊啊!”牧术本能地抬头,滚烫的汤滴已溅在手背,疼得他猛地缩手。

半锅滚水带着灶余温哗啦啦扣在头顶,浑身上下瞬间冒烟,后背皮肤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他惨叫着满地打滚,青芒指的炁流随之溃散。

王辉刚骂了句“妈的哪来的邪门儿……”,转身就看见谷畸亭不知何时站在灶台边,手里攥着那根带血的细针。

正是此前扎在他后颈的那根。

“你奶奶的!”王辉怒吼着刚要运炁,忽觉额间一凉。

方才散功时,他胸口铁青色肌肉褪得七零八落,根本没注意到谷畸亭逼近的脚步。

指尖触到没入额头的细针尾端时,后颈的汗毛孔正对着灶台飘来的热气,但此刻却像被塞进一块寒冰。

“你……”

王辉的话卡在喉咙里,只觉一股阴寒炁流顺着针孔钻向脑髓,浑身鼓胀的铁青色肌肉瞬间瘪了下去。

他瞪大眼睛望着走近的谷畸亭,对方正用袖口擦去唇角的血渍,嘴角挂着笑,眼里却结着冰。

“任何时候,都别散了自个儿的炁——王八蛋。”

谷畸亭指尖弹了弹针尾,细针立刻整根没入,从后脑直接透出半截针尖。

王辉喉间发出嗬嗬声,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后脑渗出的鲜血溅射在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全性妖人从来不是靠拳头硬讲道理....”他瞥向旁边还在抽搐的牧术,指尖弹了弹溅在袖口的面汤,“只要能让对方死,尿盆子都能当兵器使。”

牧术后背的袍子黏着烫烂的皮肉,抬起满是血泡的手想骂,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高艮趴在地上,盯着谷畸亭挺直的背影。

这小子不知何时将后颈细针给拔掉了。

谷畸亭转身冲高艮勾了勾嘴角,而后缓缓说道。

“高哥,蒲公英为了活下去,也会随着阴风飞,你说它是清白的,还是脏的。”

高艮一愣,还没琢磨透话里的意思,就见谷畸亭突然揪住牧术的后领,像拖死狗似的拽到面前。

地上的竹筷早被踩裂不少,他捡起来一把带着毛刺的竹筷,转手就扎进牧术的脸上。

每扎一下,牧术的哀嚎声就混着鲜血溅在他脸上。

谷畸亭脸上依然挂着笑说道。

“甭管是全性的泥塘还是名门的清水池,莲花干净与否从来不是在长哪儿,根扎烂泥就得随波逐流?那他娘都是放屁!关键看你是想做烂泥里往上钻的硬骨头,还是池子里跟风晃的软浮萍。世道越脏,越得把腰板挺直了,身子沾点泥算啥,心要是黑了,穿再干净的衣裳,里头也是蛆虫爬满的烂瓤子。”

直到牧术没了动静,谷畸亭才松开手。

竹筷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他撑着膝盖喘气,抬头时脸上的血还往下滴,却笑得像极为开心。

“我们全性是不讲规矩,可在我这儿,只讲怎么让自己安全的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