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成汉也是汉,兴汉!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7章 重槊猛将

“都是末将训导不力,导致霍七错判了军情!请郎君责罚!”

“谁能不犯错!都什么时候了,不要说这些!”

听到山贼二字,刘麟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又是匈奴,又是氐人,又是山贼的,这坑爹的五胡十六国真不是人能呆的!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冒烟的给他丢这来了!这不是明摆着这让他来送死吗!

“不管了,过去再说!山贼只图利,落在他们手里还能交涉腾挪!落到这些追兵手里,那就是个死字!”

炊烟已经近在眼前,只需要再翻过最后一个小丘,就能看到山贼的寨子。

与此同时,身后的氐人也都聚集了起来。宽阔的脚底板踏在树枝落叶上用力一跃便是数米,速度比刘麟等人快了不止一点半点!

“前面的人不要跑了!我们是始安王麾下的将士,接汉室宗亲回京都的!自己人!”

口音奇怪僵硬的喊话从后面传来,都在劝刘麟一行人停下。

可这种话,如今连刘玄都不信。

谁家接亲戚回家,是拿标枪往死了扎的!

刘麟就更不可能信了。

要是刘渊还没死,那刘麟被逼上绝路后还能信一信这话。

但刘聪是什么性子,刘麟还是非常熟悉的。

西晋司马宗室虽然被杀者众,但好歹有司马翘、司马滔、司马勋这样或逃出或被收留的。

而正统汉室后裔呢?

两汉绵延四百余年,汉皇血脉遍布天下,大都如刘裕、刘琨这般被推恩令推成了庶民,等到司马篡魏后,真正还拥有爵位的汉皇嫡传之嗣有两支。

一是东汉末代皇帝刘协的山阳公一脉。

二是季汉末代皇帝刘禅的安乐公一脉。

然而等到匈奴汉国立,山阳、安乐两脉尽灭,只有匈奴汉国成了汉室正统。

甚至连那些保留了乡侯的爵位旁系汉室宗亲,比如刘熙、刘懿等人的后代,也都死于永嘉之乱,没一个逃出来的。

这匈奴皇室,真就是一口一个好娘舅,一刀一个死老表[注1]。

追杀的氐人们嘴上喊着话,脚下行动却没有丝毫的放缓。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氐人手里的投标再一次举了起来,一个个脸上都显露出了即将建功立业的狂热。

“三哥!照顾好我阿母!”

之前探路的霍七忽然怒吼一声,停下了步子,从腰间抽出了两柄短刀,反身向着氐人们冲了过去。

氐人们一愣,显然没料到竟然有人敢折返回来。

但他们也都是久历沙场之辈,迅速调整方向,标枪齐齐向霍七抛去。

霍七双目怒张,扭身奋身架开几柄标枪,但奈何距离太近敌人太多。

嗤嗤嗤——

数道撕裂声传来,然后就是霍七痛苦的闷哼。

“三哥!好好对我妹!”

“告诉霍都尉,救命之恩我报了!下辈子老子还和他做兄弟!”

又是两名家仆反身,趁着氐人们从霍七身上拔回标枪的空隙,猛地向后扑了过去。

短刀横剌,一名家仆将扑倒在身下的氐人直接枭首,但不等他翻滚起身,数柄标枪从后背将他贯通。

“我乃汉室宗亲!速来护我!”

身边家仆越来越少,身后的血腥越来越重,刘麟双目渐渐赤红。

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哪怕当年被关系户同事挂名,分走数年的心血论文,他都没这么愤怒!

“我乃汉室宗亲!”

“中山靖王之后!”

“汉昭烈帝玄孙!”

“速来护我!!!”

刘麟的这具身体刚刚十来岁还没到变声期,喊声却异常嘶哑愤怒。

山丘之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嘈杂声,似是有喊话声传来,刘麟等人,也总算登上了山丘。

俯视望下去,那山坳处,竟然不是山贼的山寨,而是一个行军营地!

不等刘麟继续高喊,两支游骑队飞速骑上了山坡,将刘麟等人围了起来。

有盔甲!是正规的朝廷精骑!

其中一支游骑队亮出马刀,将刘麟团团围住,另一支则举起骑弓,对准山丘下追杀的氐人高声喝道:“所有人停下,胆敢继续向前或逃窜者,一概射杀!”

氐人们面面相觑,手里的标枪却没有放下,似乎是在衡量。

“不能放那两个人走!”

呼延那鸡死死地盯着被护在中央的刘麟和刘玄,一咬牙:“对面人数少,杀了那两个人立马折回,骑兵在山林里追不上我们!”

氐人们依旧犹豫不前。

“杀了那两人!我亲自向始安王请赏,允许你们氐族子嗣进京都!入汉学!”

听到呼延那鸡的许诺,想到自己的子嗣可以在京都学习汉学,不用再埋头山林不见繁华,这些氐人一个个瞬间兴奋了起来,看向刘麟的目光中再次充满了狂热。

簌簌簌——

标枪激射,氐人们抽出武器,怪叫着向游骑兵冲来。

“大胆胡贼!竟敢伤我兵马!”

一名靠前的游骑兵被标枪射落马下的时候,军营中忽然传来的一声震天撼地的暴喝。

回首间,一名豹头环眼、燕颔虎髯的勇将冲出军营,疾驰中须发怒张,如同暴烈的漆黑闪电。

这人胯下亮黑大马,手提一柄四米长的狼牙重槊,身高竟然比刘曜还要高出半头,他看都不看对面有多少人,直接一马当先,向着氐人队里砸落过去。

轰地一声摄地巨响,烟尘渐渐散去后,只见那猛将驾马踩在一名氐人尸体上。

手中狼牙重槊上粘满了白的红的,周围的氐人则像是看到了杀神一般,肝胆俱裂几欲逃窜。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

刚刚还凶性毕露的呼延那鸡此时完全被吓傻了。

望着面前连阳光都遮蔽住了的猛将,呼延那鸡颤抖着跪下,涕泪横流地疯狂磕头道:“求将军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我是呼延家...”

咚。

这猛将懒得听,如同随手敲碎了个薄皮西瓜,一槊敲碎了呼延那鸡的头颅。

“哪来的胡虏,还呼延家,屁。”

.

.

.

[注1]简牍策卷篇幅有限,且如此隐秘之事亦不会写于史书流传后世,再者咱这就是个休憩无聊时的闲书小说,不是严肃的文献研究,作者就根据史料妄自揣测了。另,整书不做过于枯燥的文献探源,当然,也不会信口胡诌,主要是以史料为主体做些戏剧化的推测与改编,唯求能博读者们一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