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腌臜婆子连脸都不要了
袁夫人被噎得半晌没说话，宁国公又不耐烦了。
“你有法子就说，没法子，就赶紧回西府去，守着你儿子，别叫他再干出混账事惹我生气！”
若是以往，袁夫人保准掉头就走。
可今日她是来夺权的，只能忍气吞声。
“老爷，我这法子也简单，既然邱妹妹身上不好，没有心思理家，不如，就暂时把东府的钥匙和对牌都交给我，我来替邱妹妹管这个家，如何？”
宁国公站住脚，上下打量着袁夫人：“你来管东府？”
“是是是，我来管东府。”
袁夫人忐忑不安。
话说完了，自己都不敢抬头看，手里的念珠捏得紧紧的，心里念起满天神佛，不停地求着神佛保佑。
只要这次她能拿到东府的钥匙，往后东府这对母子，可就不是她和裴信的对手了。
“袁氏，你的脸有多大？”
宁国公厉声呵斥。
“一个西府，你还没管好，现在竟把手伸到东府来了，你是欺负邱氏正在病中，就想夺了东府的权，好叫你儿子压在阿延头上，是不是！”
乍然被说中心思，袁夫人的脸色霎时间就白了几分。
她忙辩称不是这样，可任凭她如何解释，宁国公就是不听。
“这些日子你不要来东府了！枉你日日念佛，没想到竟然生了一副蛇蝎心肠！”
东府的侧门砰的一声合上，袁夫人站在大门口，盯着那紧闭的两扇门，牙关咬得紧紧的。
一直都是如此！
只要她跟邱夫人放在一起，宁国公总是会先站在邱夫人那一边。
她难道就比邱夫人差吗？
邱夫人眼下伤心过度，无法理事，她帮着管一管又能怎么样！
即便她真的夺了东府的权，又如何就称得上是蛇蝎心肠？
当着丫头婆子们的面把她训斥一顿，将她的脸面置于何地？
袁夫人气鼓鼓地回了西府，当晚就砸碎了两套茶具。
瑞香去找琥珀说话，回来便把正院的事情学给沈明月听。
“当正院的丫头可真不容易，夫人发脾气，外间跪了一地的丫头，我在外头听了一耳朵，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沈明月放下账本，淡淡地笑道：“她就是不顺心，把气儿撒到底下人身上，这两日你少往正院去，免得惹祸上身。”
瑞香点点头，坐在炕前的小杌子上，拿起了针线笸箩。
“奶奶打算怎么处置纤巧那丫头？”
沈明月嫁到国公府，带了几个陪嫁丫头，纤巧便是其中之一。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对不住纤巧，竟让纤巧变了心，联合外人一起对付她。
这几个丫头都是打小儿就伺候她的，换做以前，沈明月即便是知道了纤巧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也总会心存不忍，放纤巧一马，大不了，把纤巧撵出去便是。
可经历了一次惨死，沈明月的心早就硬了。
从小儿和她一起长大的丫头算什么。
就算是亲儿子，若是敢害她，她照样能狠下心肠。
何况，是纤巧先对不起她的。
“先留着吧，”沈明月淡淡开口，“你们几个平日留心些，莫要叫她查出破绽。”
东府邱夫人一连闹腾了几日，府里的家务事积攒了一堆。
宁国公实在是没法子了，只好叫人吩咐沈明月，暂去帮忙几日。
袁夫人得到消息，立马就叫人来抱走了敏哥儿。
正房的暖炕上，敏哥儿正揪着小丫头的耳坠子玩儿，把小丫头的耳垂都揪出了血。
小丫头不敢喊疼，稍稍露出些不乐意的样子，袁夫人便叫婆子把小丫头拖出去，打上几巴掌，再拖回来，接着哄敏哥儿玩儿。
沈明月站在炕前，冷眼看着敏哥儿那残忍又天真的笑容，一颗心都揪到一块儿去了。
她的儿子，竟然被袁夫人这个腌臜老婆子教成了这般模样！
这还是她看见的呢，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谁知道袁夫人教了敏哥儿些什么东西。
“沈氏，我听说国公爷叫你去管东府中馈了？”
沈明月忙垂首：“国公爷只是叫我去帮忙，我还没答应下来呢。”
“怎么不答应？”袁夫人数着手里的念珠，冷笑了两声，“他可真有趣儿，放心不下我，倒对你这个商户女放心得很呢，难道就不怕你把东府的东西都卖了么！”
沈明月慌忙跪下：“母亲言重了，儿媳并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你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呢。”
袁夫人一砸念珠，丫头们便鱼贯而入，将敏哥儿给抱走了。
眨眼间，正房内便只剩下婆媳二人。
“你起来说话吧，别动不动就跪。”
等沈明月站起来，袁夫人才冷笑：“我叫你来，是有事吩咐你，这回去了东府，你要给西府长点脸面，不要叫东府的那群奴才小瞧了你，当然，最好把东府的钥匙都握在手中，永远不还回去才好呢。”
不还回去？怎么可能？
袁夫人也太过天真了一些。
虽瞧不上袁夫人，沈明月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母亲这里忙，我还是把敏哥儿抱回去吧。”
敏哥儿若是继续待在袁夫人身边，早晚要被养坏了。
“你急什么？我是敏哥儿的亲祖母，我还能把他吃了不成？”袁夫人又拾起念珠，“去吧，你什么时候拿来东府的钥匙，我就什么时候把敏哥儿给你。”
这是连脸都不要了！
沈明月强忍着走出正院，一路疾走到无人的地方，才敢抱着柱子狠狠地捶打。
“奶奶！奶奶别伤了自己！”瑞香扑上来抱住沈明月，“奶奶千万要撑住，若是奶奶乱了阵脚，敏哥儿可真就完了！”
沈明月咬了咬牙。
瑞香说得对，她得稳住，她不能被腌臜婆子几句话乱了心。
想用敏哥儿来威胁她？
腌臜婆子倒是打的好算盘。
好，她就成全腌臜婆子的心。
她对付不了袁夫人，自然有人能治得了！
“瑞香，回去收拾几样礼，咱们去东府探望邱夫人去。”
邱夫人四十出头，却娇养得跟朵花儿似的，和沈明月坐在一起，不像是隔辈的人，倒像是姊妹。
“难为你这孩子心里还想着我，才听丫头们说西府来人了，我还以为又是你婆婆那个老不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