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剑三 剑气
“你不敢吗？”
林平之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出言激他。
余沧海见状，应下：“那要是你输了呢？”
林平之举起剑，剑指余沧海：“我输，则死！”
余沧海眼皮一跳。
林平之怒视余沧海，二话不说：“接剑。”
快步趋近，心中默念：剑一，要诀在快！
按先前背下使劲法子，行气要诀。一剑快绝，横划而出，尝试封住余沧海退路。
余沧海见剑势凶险，急忙招架。
林平之剑势忽变。
剑二，要诀在迷！
变招既乱且疾，余沧海摸不清剑路，频频招架不迭。
不过余沧海敏锐捕捉到：“这小子剑招虽奇，但力弱！待其势尽，我必擒之。”
却说林平之身上，现在有一股陈青云为他疗伤灌入的圣灵剑法内力，他能隐隐感觉到这股气劲和剑招的契合度。
他武艺平平，剑招新学，天资又差，对剑斗局势判断感很差。
现在完全是靠着对陈青云三招剑术的信任，强行设了个局，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剑三。
他要拼着“剑气反噬，经脉尽断”，以最强力量，借着陈青云给他输入的一点内力，强行催动剑三的剑劲！
实话说，林平之甚至判断不出来余沧海有没有中计。
但是，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剑三，要诀在诡！
却说林平之剑势将尽，余沧海正要反击。
却没想到，林平之剑上忽然生发一股劲力，带着剑势再度变招，不管不顾余沧海的反击力道。
强行发动了诡谲刁巧的一式。
剑势仿佛一息间一分为三，余沧海只觉三股力道迥然、速度迥然的凌厉劲气，疾捣而来。
眼看避无可避，就要中招。
余沧海拉下脸面，左掌猛地聚劲，急速拍出。
一股强劲掌风，霎那间命中林平之，将剑势近身的林平之拍飞开去。
“你——”
林平之飞落地面，重重砸地，哇的一下，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余沧海正待上前拿人。
却听近处一声斥骂响起：“不要脸，说好比的是剑，你堂堂掌门，却用掌伤人！”
“令狐冲！”
骂出声的是令狐冲，可冷声叫出令狐冲名字的，却不是余沧海。
巷口。
华山岳不群带着诸多华山弟子，连同定逸师太、刘正风带着诸多恒山、衡山弟子赶至。
冷哼出声的，便是华山掌门岳不群：“余观主再怎么说，也是一派之主。怎可这般呵斥！这里怎么回事？”
令狐冲赶紧翻墙过来，凑到岳不群跟前：“师父，这位余观主跟那位林家少年约斗比剑，技不如人，出掌暗算。”
岳不群摆手示意停嘴，朝那边看过去：“余观主？”
余沧海面色阴晴不定，眼皮直跳，哼了一声，道。
“林平之与我有杀子之仇，厮杀死斗，岂能自束手脚？今日算他好运不死，余某看衡山刘三爷也在，我来做客，不好在你面前妄行杀戮。林平之，且留性命，你我之间，事还未了。我们走！”
林平之哆嗦着，撑剑起身：“你、你不能走...是你...输了...放、放我爹娘！噗——”
他经脉皆伤，如今强撑起身大声说话，忽地胸口一热，一大口鲜血喷出，直挺挺倒了下去，生死不知。
岳不群眉头皱起。
余沧海止住步伐。
定逸师太最先上前，出家人慈悲为怀，为林平之把脉：“好霸道的劲气。这少年筋脉皆被一股霸道劲气所伤，气力将尽，若无内功精深者相救...阿弥陀佛。”
“啊？”
人群中，岳灵珊惊呼出声。
余沧海头也不回，很快带人快步离开。
令狐冲看向岳不群，目有不忍，隐有期待：“师父，先前弟子被余沧海堵在一庭院，是这位少年出声襄助，还请师父救一救他？”
“既如此。”岳不群上前一步，出声道，“我华山《紫霞功》对气劲所伤倒是有几分效力，这少年既帮过我华山弟子，我当救之。”
说着，岳不群面上紫气一现，出手搭上林平之的后背，输气治疗。
“这...果然霸道，要救此人性命，难。冲儿，让师弟们把他带到刘府华山派休息处。我既应下，当尽力而为。”
衡山刘正风、恒山定逸见状，不禁感慨：“岳先生气度，令人钦佩。”
林平之的事算告一段落，刘正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令狐师侄稍等，可知方才此间两道冲天光芒是何物所致？”
令狐冲脸色一凝：“刘三爷，不是物，是人。那是云在青天陈老前辈，用剑发出的两道剑气。”
此言一出，众人一时惊疑：“剑气？那是剑气？”
岳不群都忍不住问：“冲儿，你确定那是剑气？”
“师父，徒儿绝无妄言。方才余沧海和塞北明驼木高峰...”
令狐冲开始解释来龙去脉，说余沧海和木高峰如何争夺林平之，林平之又如何被陈青云所救。
“...陈老前辈说，‘江湖恩仇、冤冤相报的事，捋不清源头，不想多管’，但已经在不知情时救下林平之，又受他三个响头，不能为他欺凌小辈，就说可教林平之三招剑法...”
“...余沧海质疑老前辈图谋《辟邪剑法》，老前辈就在他们面前展示了他的《独孤剑法》...
“...徒儿亲眼所见，陈老前辈从屋顶一伸手，一把剑就从巷子飞落他手，继而一剑挥出，空中生发两道蓝色如实体般的八字剑气，破空而去，飞出数丈，才消失空中...看那里，陈老前辈丢下的剑，还在那里。”
众人齐齐看向令狐冲所指，果然看见一把剑入地二尺，静立巷中。
岳不群喃喃出声：“世上竟有此等武功超绝之人，真气化实离体，以剑气而发？”
刘正风好奇问道：“岳先生，这位陈老前辈，莫非是哪位华山气宗前辈？”
岳不群神色恍惚：“我华山气宗，以气御剑，是以高深内功催剑发劲，剑气无形。这位陈老前辈，恐怕是真气出体凝成的有形剑气。实不相瞒，冲儿形容的这种剑气，岳某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师父，陈老前辈曾说要去华山，莫非与我们华山派‘无形剑气’有关？”
“...这，如有机会，为师当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