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o￣)
“说起来，我听说肖恩你原先也不会圣言，直到和恶魔签订了契约才学会。你说，要是我也绑架一个恶魔签个契约，会不会也能施展出圣言？”
斯特丹的马行里。
维蒂娜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交接的马夫还完马之后便转头看向身后四处打量的肖恩，问出了这个问题。
自从那日在拜伦的办公厅得知肖恩成功施展出圣言之后，这个疑问便一直困扰着维蒂娜，让她蠢蠢欲动。
将目光从周围挂满十字架的墙壁挪开，肖恩看到维蒂娜脸上那严肃而认真的表情，不由得眼角一抽。
他能够看出来，这位修女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一个问题。
【肖恩，告诉她，可以！不就是和恶魔签订契约吗？这简单，我帮她。想签多少个都可以！】
西狄娅正在耳边煽风点火，可肖恩没有半点迟疑便给了这位异想天开的修女一个直接的答案：
“我建议维蒂娜修女不要进行尝试。与恶魔签订契约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你寻求祂们的帮助，但它们想要的只有你的灵魂……
况且，如果真的只是和恶魔签订契约便能施展圣言，那我想这项法术早就被恶魔申请了‘专利’，想要施展圣言就得付出灵魂，这可比别的什么交易好使多了。”
维蒂娜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真可惜……虽然拜伦和米切尔之前阻止过，但我本来还真有些想试试来着。不过既然连身为亲历者的你也这么说，那就算了吧。”
【这女人真可爱，想看看她的灵魂是什么颜色的。】
忽略掉耳边西狄娅危险满满的发言，肖恩感觉同自己一起前往卡佩执行任务的修女脑洞似乎不是特别的正常。
这个发现不禁让他对未来一段时间的日子多了几分担忧。
将租借马匹的费用结清，维蒂娜和肖恩走出来马行回到街道上。
作为临海的港口城镇，斯特丹的空气里都夹杂着海水那潮湿而咸腥的味道。
金发的修女对身边的肖恩发着牢骚：
“要我说拜伦和米切尔也太吝啬了，我们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卡佩调查，但这俩家伙竟然租赁马匹的钱都不愿意替我们免了，明明圣玛丽和斯特丹的马行都是教廷的财产，真抠门。”
可是刚刚过来的路上你好像有提过你身上那四十枚银令就是他们给你的出差费用吧……
略微思索了一下，肖恩还是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摸了摸兜里还残留着修女手指余温的银币，他觉得维蒂娜说得对。
愿意把经费交给自己一半的修女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还有，也没必要叫我维蒂娜修女，这么多字念起来也费口水，我叫维蒂娜·莫里亚蒂，叫我维蒂娜就好。”
莫里亚蒂？修女你有一位名叫詹姆斯的叔叔吗？
肖恩肃然起敬。
“没问题。”
圣玛丽城位于英吉列联合王国最南端的威尔士郡，可以说东西南边全都是海，但并未直接与地中之海接壤。
如果想要乘船的话，依旧得到附近的沿海港口进行搭乘。
而肖恩和维蒂娜此行因为目的地是东南的卡佩郡。
所以他们来到了圣玛丽城东边的港口城镇斯特丹，只需要横跨一段海域便能抵达卡佩郡。
来到大大小小各种船只停泊在海面的港口。
因为靠近圣玛丽的缘故，威尔士郡的港口一直都挺繁盛的。
经过一番问询商讨，两人和一艘准备前往卡佩的商船船长谈好了价钱。
用一瓶圣水换来搭乘的机会，还提供一间有板床的房间以及免费吃喝的条件。
“说实话我没想到这个时间还会有除了我们这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之外的人想要到啜泣半岛去，那里现在可不是一般的混乱。”
啜泣半岛，是卡佩郡被北方王国占领之前的名字，不少人相比较于卡佩这个仅仅存在了百年时间的称谓，还是更喜欢“啜泣半岛”这个更加符合地区特色的名字。
喝了一口维蒂娜递过去的圣水，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巴萨船长惬意地长吟了一声，感觉身体僵硬的筋骨都松软了不少。
挥手示意两人跟自己上船，他对肖恩和维蒂娜的出行计划表示出十足的惊讶。
“是因为法伦斯的局势对吗？”
肖恩跟在这位船长的身后，打听道。
“可不是嘛。”船长一脚踩在码头和商船连接的木板上，声音好似海水被炙烤残留下的粗粝，干瘪而沙哑，“卡佩明明是南边国家的接壤半岛，却在百年前的南北战争之后成了北方王国的土地。
英吉列的国王不想过多地干涉这块远方领土避免法伦斯的应激战事再起，法伦斯又不时陷入内乱没精力收回这块被占领的领土，可不就容易混杂进入一大堆的烂人混账吗？小小一块地方里汇聚的人渣和怪物比我婆娘袜子里的跳蚤还多，真是狗屎东西。”
三人走上了甲板，船长示意手下的水手将全部货物尽快装船，然后继续对着一旁的神父修女解释道：
“而且前几年法伦斯不是把那位倒霉的国王推上了断头台吗？新上任的那群家伙废除了一大批贵族的特权和封地，说要搞什么新政府……
复杂的东西老子也不太懂，毕竟我只是一个在海上跑生活的船长。反正一大批的流浪贵族就带着自己的部队往法伦斯的边边角角跑，随时准备给那个新政府搞些事情。卡佩这个南北不管的地方不就成了这些流浪贵族和野法师们喜欢扎堆的地方了吗？”
巴萨船长说到这，一个路过一同搭船的商人也顺带骂了两声：“那个该死的地方，上次老子去送货还遇到了一群山匪，这群狗杂种竟然全身都套着板甲，甚至里面还有几个野法师！他奶奶的，这样一群铁疙瘩谁干的过啊？直接让老子两轮白干！”
野法师，是对自由法师的一种蔑称，指一群没有加入任何神明教派信仰自由的个体法师。
因为缺乏管束的原因，所以自由法师的个体差异极大。
有一些比较亲善的法师愿意为一方百姓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而另一些家伙却会用普通人试验魔法甚至是肆意妄为，遭到地方政府乃至正神教派的通缉。
维蒂娜双手抱在胸前，手上的臂铠挤压着胸前衣物本就因为压迫而所剩不多的空间：
“作为船长搭载我们的回报，至少在去卡佩的路上，如果遇到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可以帮忙拦一下，一般的家伙干不过我。”
碧绿的眼珠打量了一下旁边身上散发着淡淡邪神气息的肖恩，维蒂娜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他。”
“哈哈！”
巴萨船长大笑的声音像是破漏的风箱里呼啸而过的杂音，敞开的嘴巴还露出来镶在嘴里的一枚金牙。
“那就谢谢你们两个了。不过在海上，只要不遭遇大型海怪还有那维亚那群海盗，老子的水手一般倒也足够应付大多危险了。混乱的地方容易发大财，也吸引商人不断来往，我和我的船总是在这些地方跑动，还是有些手段的。”
“到地方了，这就是你们休息的地方。”
巴萨船长将教廷二人带到甲板下面二层船舱的一个单间门口。
拉开了木门，里面只有一个简单的木板床、几张床单子、一个便盆和一个水桶，旁边还有一个能够看到外面的小窗口。
“条件有些简陋，二位将就一下吧。毕竟你们是临时加上来的，比较好的房间早就安排给其他人了。
如果渴了饿了可以去底仓找那个瘸腿的厨子，咱们这里能提供免费的啤酒和面包，肉干和净水需要另外加钱。不过也不用担心，从斯特丹到卡佩最近的港口也就两三天的事，最多不过五天，很快就到。”
听到能够提供免费啤酒的维蒂娜眼睛一亮，有些蠢蠢欲动，但出于审判修女的职业习惯，还是先走进单间观察了一下，倒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其实这环境还行。”
作为天父教廷的审判修女，维蒂娜一年中有超过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奔波负责审判危害百姓的恶魔和危险的魔兽法师，什么样恶劣的环境基本也都住过。
这样的房间在她看来已经可以了。
而肖恩对此也没啥意见。
之前和赫尔曼主教追寻流窜恶魔的时候他也睡过野外住过马棚。
目前这倒也还好，至少有个床板，上面还有床铺。
“你们没意见就行。”
巴萨船长这就准备离开，不过在关门之前，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看着屋内的神父和修女提醒了一句:
“虽然我知道两位应该是比较注意的体面人，但还是要提醒一句，如果你们想要办事的话，记得声音小一点。船上很多水手都是单身汉，在海上漂的时候听不得那些声音。”
肖恩：(￢_￢)
维蒂娜：(￣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