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嘱托
饭桌上，老爹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山子，你选择留在山里打猎，我心里是高兴的。这一身本事不能断在我这一代。不过打猎这活计凶险，以后要多长个心眼。”
“爹，您放心。”孙青山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戴春燕碗里，“我心里有数。”
“燕子啊，”老爹又转向戴春燕，“山子这性子倔，你多担待些。”
戴春燕低着头，脸微微发红：“爹，我知道的。”
吃完饭，老爹说要去找老朋友聊天，背着手出门去了。屋里只剩下新婚夫妻两人，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孙青山躺在炕上，感觉比打猎还累。他望着正在收拾碗筷的戴春燕，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温暖。
上辈子结婚的情形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那时候在部队，匆匆结婚生子，等回过神来孩子都长大了。这一世，他要好好陪着春燕过日子，目睹着孩子慢慢成长。
夜色渐深，院子里传来几声犬吠。孙青山起身关上院门，回到屋里时，发现戴春燕已经把新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春燕，”他轻声唤道，“过来坐会儿。”
戴春燕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坐在炕边。孙青山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觉得有些恍惚。上辈子匆匆错过的温情，这一世一定要好好珍惜。
这一夜，星月含情，风儿轻柔。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更衬托出夜的宁静。
第二天天亮时，孙青山睁开眼，看到怀里抱着自己的戴春燕，忍不住亲了一口。她的睡颜安详而美丽，让他心中充满幸福感。
戴春燕也醒了，害羞地把脸埋在他怀里。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光芒。
两人起床穿衣，戴春燕悄悄把一块染着梅花的白布收进橱柜最底层。那是她们那边的习俗，象征着新婚之夜的见证。
出了前屋，孙老爹已经在堂屋喝茶了。炉子上的水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茶香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爹，您回来了。”两人赶紧打招呼。
老爹慈祥地看着戴春燕：“昨天累了一天，咋不休息片刻？”
“我去做饭。”戴春燕乖巧地说，转身就要往厨房走。
“你刚过门，让青山去做就行。”老爹拦住了她。
戴春燕听了这话，想起昨晚的事，脸又红了。她低着头，不敢看公公的眼睛。
早饭很简单，一锅手擀面，一人两个荷包蛋。面条筋道，鸡蛋煎得恰到好处，三人吃得很是满足。
吃完饭，老爹执意要走：“你们两个和和美美，夫妻要互相扶持。等有了孙子，我再来帮你们带。”
孙青山和戴春燕只好送老爹去火车站。寒风中，看着老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两人的心里都有些不舍。
往后的岁月，两人过得甜甜蜜蜜。孙青山整天和媳妇腻在一起，连打猎都不想去了。每天早上醒来，看到媳妇在身边，心里就充满了幸福感。
欧德胜也很理解，只是偶尔来坐坐，从不提打猎的事。他看着这对新婚夫妻，眼中总是带着羡慕的神色。
眨眼便是一周，按当地习俗该回门了。孙青山准备好四色礼，瞧着亲戚来带人。
没多久，姐夫驾着马车到场。不过一段小路，但规矩不能少。
两人带着礼物，坐上马车，向戴家驶去。马蹄声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清脆悦耳。
看着身边害羞的媳妇，孙青山心里满是幸福。她穿着新做的棉袄，脸颊被风吹得红扑扑的，显得格外可爱。
马车缓缓前行，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远处，炊烟袅袅升起，为这个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温暖。
这样的日子，真好。孙青山看着前方的道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马车停在戴家门前，孙青山和戴春燕跳下车来。初冬的寒风裹挟着几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戴春燕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父母，立刻奔过去抱住了母亲：“爹，娘！”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眼眶微微泛红。
孙青山提着四色礼，跟在后面走上前。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戴春燕身上，看着她和父母相拥的温馨场面，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戴叔，婶。”他微微躬身，语气恭敬。
戴福德笑呵呵地招呼道：“青山来了，快进屋。”说着，他伸手拍了拍孙青山的肩膀。
孙青山跟着进了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堂屋的陈设。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却又似乎有些不同。他被让到了上座，这还是头一回。往日里他在村里都是个不起眼的猎户，今天因为新姑爷的身份，倒是享了回福。
屋里烧着地龙，暖烘烘的。戴母忙着张罗茶水，戴春燕也跟着帮忙。孙青山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泛起一阵甜蜜。
“青山啊。”戴福德坐在一旁，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燕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以后还得你多担待。”
孙青山连忙放下茶杯：“戴叔放心，我和春燕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性子我清楚。咱们肯定能过好日子。”说这话时，他下意识地瞥了眼厨房的方向。
“你小子我是看着长大的，春燕托付给你，我也放心。”戴福德捋了捋胡子，又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成家了，总不能还像以前那样靠打猎为生吧？”
孙青山早有准备，他放下茶杯，正色道：“戴叔，我已经想好了。东山坡那块地，我准备好好开发一下。山上种水果，养些鸡鸭，多养一批小蜜。山下的洼地挖个鱼塘。再加上我开的卫生室和自制的药酒，日子肯定不会差。”
“说得倒挺开通。”戴福德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不过以后打猎的时候可得当心些，别往深山里去了。”
这话让孙青山心里一紧。他知道老丈人的担忧从何而来。村里的寡妇，大多都是因为丈夫在深山打猎遇险。不过他对自己的本事有信心，在南方小柱里历练多年，这点危险还是能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