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皇亲军
看着不远处死死贴在地上惨叫不止的绣衣卫，李平等人不由一阵心悸，同时在心底庆幸不已。
还好方才距离苏良最近的他们没有动手，不然怕是随手就被苏良摁死。
虽然事先知道苏良不简单，实力不容小觑，却没想到居然如此恐怖。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苏良用的是什么术法、招式。
没有任何起手式，最多只是动了动手指，司锦身边的绣衣卫精英就倒下了，毫无还手之力，哪怕是有心算无心的突然暴起，也足以证明彼此的实力差距极大。
案牍库里面的动静很快便吸引了外面的绣衣卫注意，不少绣衣卫赶忙放下手中的动作赶了过来。
一看到里面的情形，却都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惊骇无比地看向缓缓放下手的苏良。
有的人甚至下意识地退了几步，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架势。
当然，看到这一幕的绣衣卫也不全是这幅反应，人群中有几个比较靠后的青年在反应过来后，看向苏良的目光透出一丝异彩。
有的则是一脸好奇。
此时的司锦哪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踢到铁板了。
苏良根本不是传闻中的废人。
意识到这一点，同时注意到周围越来越多的绣衣卫，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苏良，你放肆！”
他现在可不敢再让部下上去丢人，更不敢亲自对苏良动手，只能仗着绣衣卫指挥使的身份对苏良怒斥：
“本官方才也是为你好，才让他们扶你去后堂休息，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当着本官的面，对同僚下如此狠手，你眼里还有上下尊卑，还有本官这个绣衣卫指挥使吗？！”
“还不赶紧放开他们！”
“呵。”
苏良懒得在意司锦言语中给他挖的坑，一脸冷意地轻笑一声。
一副完全没把司锦放在眼里的模样。
看着苏良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视之意，司锦恼怒不已，脸色一阵发青。
“你笑什么？！”
面对司锦的斥问，苏良理都不理。
他瞥了周围的绣衣卫一眼，稍微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这些人赶出去。
“司指挥使。”
维持着灵力压制，在周围愈发无力的惨叫声中，苏良注视着司锦，目光逐渐变得锐利。
“在放开他们之前，你能不能告诉下官，在你眼里，绣衣卫是什么？”
“莫名其妙。”
司锦袖子一甩，冷声道：“绣衣卫就是绣衣卫，监察百官、缉拿不法、上辅君王、下安黎庶，此乃绣衣卫的根本……”
说到这里，他突然面露讥讽。
“怎么？苏大人你身为绣衣卫指挥使同知，仅次于本官之下的绣衣卫高官，连绣衣卫的本职都不懂，要本官亲自教你么？”
其他人也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有点不理解苏良干嘛问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
对于司锦的嘲讽，苏良毫不在意。
“这就是你、你们对绣衣卫的理解么？”
说着，他突然转过头，环视众人，面上流露出一丝傲色。
“呵…原来如此，我总算知道绣衣卫为何会沦落到今日这般被陛下厌弃、被满朝文武轻视的落魄境地，有你们这些废物在，绣衣卫都司衙门不败落就没天理了。”
听到这话，司锦面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
而其他绣衣卫虽然被说得很不爽，毕竟任谁被人当面骂废物都会愤怒恼火，哪怕这人真的是个废物。
但他们却不敢把心里的不满表露出来，只能当做没听见。
苏良的实力有目共睹，这时候站出来反驳，估计马上就得跟地上那些惨叫不止的绣衣卫作伴去。
此时他们已经隐隐后悔，方才干嘛一听到动静就过来，明明知道指挥使就在里面，就算有什么事也跟他们没关系，压根没必要凑过来。
现在好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要死。
片刻后，司锦才咬了咬牙，压抑着怒意说道：“哦？那不知苏大人你有什么高见？本官倒要讨教讨教。”
“绣衣卫，是陛下的绣衣卫。”
苏良没有再嘲讽，而是面色一肃，郑重道：“我们是皇帝亲军，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是陛下无上权威的延伸，所以，我们只对陛下负责，眼中只有，也只能有陛下，而刀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需听令行事即可。”
言至此处，他眉头突然微微一挑。
“指挥使大人，你说，下官所言，可有错处？”
闻言，司锦面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好一会，他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苏大人所言极是，本官…受教！”
苏良这番说辞，他能说不对吗？
他敢否认吗？
他敢反驳吗？
他要是敢，传将出去，怕是明天就得被“请”到紫宸殿“喝茶”。
一杯茶下去，且不说还有没有命在，这顶正三品官帽大概率就保不住了。
因为，这是绝对的正确。
“既然如此。”
苏良目光一凝。
“敢问指挥使大人，身为总揽绣衣卫都司衙门事务的堂官，作为绣衣卫门面的你，所言所行，可符合太祖皇帝赋予绣衣卫的意义？”
听到这话，一众绣衣卫下意识地看向司锦。
被众人注视，司锦只感觉一阵难堪，脸色微微涨红，但脑子乱糟糟的，一时间没想到该如何回应苏良的斥问。
没等他想好怎么应对，苏良便再次开口，高声道：“绣衣卫行事，只在于陛下，陛下没有下令，则按照绣衣卫都司的章程照章办事，无论是世家、豪族，还是宗室、勋贵，只要有违国法，绣衣卫就有权传讯、逮捕、羁押、审问，反抗者格杀勿论！”
“而指挥使大人你是怎么做的？胆小如鼠！竟然因为顾忌晋阳公主的权势而对其畏之如虎，不敢照章执法，甚至还意图为公主府遮掩，敷衍此事。”
“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绣衣卫都司衙门行事，什么时候需要在意宗室的态度？绣衣卫是陛下的绣衣卫，既不是宗室的，也不是文官武勋的，更不是世家豪门的绣衣卫，我等皇帝亲军，只忠于陛下，何须顾忌其他？”
这话一出，司锦的脸色瞬间变了。
“胡说八道！”
他猛地抬起手，指着苏良，脸色青红交加。
“本官哪有遮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