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涅槃中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刺破混沌，我扯掉呼吸面罩，发现四肢被碳纤维束带固定。手术台旁的全息屏显示着实时数据：[记忆覆盖进度99.7%...人格重塑剩余02:17:59...]

“放开我！“挣扎中，束带勒入腕部的旧伤——那是在浣衣局被嬷嬷责打留下的疤痕。但此刻伤口渗出的是淡蓝色冷却液，而非鲜血。

观察室的防弹玻璃突然降下，导师握着基因编辑枪走近：“多完美的作品，人类情感与机械逻辑的黄金比例。“枪口贴上我太阳穴时，我嗅到龙涎香混着消毒水的气味，“可惜总学不会顺从。“

我用头猛撞他的鼻梁，听到机械骨骼碎裂的脆响。趁他踉跄后退时，咬破舌尖启动暗藏的自毁程序。但预期的爆炸没有发生，反而激活了实验室的消防系统。

“你以为我会在成品里留后门？“导师擦着脸上的冷却液冷笑，断裂的鼻梁下露出金属内芯，“这具身体经历过178次刺杀，包括...“

话音未落，整座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培养舱接连爆裂，三百个“我“破茧而出。她们撕裂束带的方式如出一辙：右手拇指以反关节角度外翻，这是永庆三年我为了挣脱镣铐自创的手法。

“本体在这里！“其中一个克隆体斩断主电源，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到她颈后的TSA-0973-380编号。她将电磁脉冲枪抛给我时，瞳孔闪过李承弈特有的幽蓝荧光。

混战在血红的警示灯中爆发。克隆体们用手术刀组成剑阵，激光缝合线在空间交织成天罗地网。我撞进主控室时，正看到导师将玉佩插入反应堆——那竟是整个实验室的能源核心。

“住手！“我的脉冲枪与他的基因编辑枪同时开火。蓝光与绿光相撞的刹那，时空突然静止。玉佩悬浮在半空，阴阳鱼开始逆时针旋转，每一片鱼鳞都映出不同时空的宫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