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小子,想活吗?
“4月5日晚上9时许,接群众报警…天穹小区住户李然然死亡,经调查,为他杀,其丈夫刘海洋有重大作案嫌疑。目前刘海洋正处于失联状态。”
“4月8日晚,锈带区发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作案手法与5日李然然案重合……”
“4月10日……”
…
地脉联邦本土,永昼边缘区,渊齿市。
时至午间,城东一栋外墙爬满爬山虎,看起来潮湿与阴暗,有些年头了的房子中,陈锋带着黑框眼镜,身穿白色衬衫的坐在一个办公桌前。
他的面前堆满了各种厚厚的文件与资料。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只是认真研读着手中报纸。
忽然,他仿佛察觉什么看向那已阴暗下来,乌云密布的窗外。
“要下雨了吗?”
陈锋吐出一口气,“轰咔”,似乎是迎合他的话语,天空猛地降下一道惊雷,照亮有些暗淡,昏暗的室内。
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的大雨。
“老板……”
正在这时,小助理递来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最近好像有些不太平呢!”
看着窗外慌忙避雨的路人,与那玻璃倒影出的面容……
陈锋从沉寂中回神,看了眼旁侧的少女,重新将目光落到了报纸上。
“是有些不太平。”
天穹小区,刘海洋……
“小雅,下午大概不会有什么顾客来了,你提前下班吧。”
“……呃,这,真的吗?”
无所事事,坐在一旁有气无力搅拌着咖啡的少女一愣,紧接着整个眼中都透出了光芒,满是兴奋的望来。
那散发着青春、活力的模样让陈锋都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当然是真的!”
“哇,这也太好了。”
赵亚雅高兴的跳起来。
但随即又猛地警觉,“等等,不会扣我全勤吧?”
“……不会!”
“那工资呢?”
“……也不会。”
陈锋摇头失笑。
“只是因为今天没什么事儿而已,如果有事儿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赵亚雅再次开心了起来,“感谢老板,老板万岁!”
虽然是雨天,但就算不出去和朋友逛街,躺在家里追剧也很舒服啊。
嗯,即便在这里其实也能看。
赵亚雅蹦蹦跳跳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临走了还又有些不好意思,“那我明天来早点,帮你整理文件什么?”
“不用,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情。”
“……那多不好意思啊。”赵亚雅说着眼睛一亮,“我帮你打扫打扫卫生吧。”
说着,她就自顾自的这样决定了。
眼见推脱不过,陈锋便哭笑不得的只得答应。
“谢谢老板,”赵亚雅迈着开心的小碎步,就在快要推门时,“诶,对了,”又匆匆跑回来,将桌上晾着的咖啡一饮而尽,这才冲着陈锋摆了摆手。
伴随着“咔”的一声,装修的像个工作室的大厅静谧下来。
陈锋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桌上精心用牛奶冲出来笑脸的咖啡,面无表情的将报纸揉成一团,从椅子上起身,站在窗前默默的看着逐渐在变大的雨中走远的少女。
“001,目标找到了?”
“是的,我的主人!”
一道有些慵懒的声音。
一只黑猫从黑暗中走出,在即将踏入房间时,又停顿了一下。
它抖了抖身子,将浑身雨水尽数抖干,这才优雅的抬起爪子,在落地的一刹,毛茸茸的前肢化为了一只白皙的手臂。
同时,它进入房间的体型也不断变大,期间还能听到骨骼错位的不过短暂一瞬,就化为了一个黑裙少女。
她从蹲姿站直,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雷声震动,闪电划过……
陈锋的瞳孔在短暂一刻,蜕变为猩红的晶色,而后又恢复正常。
他眺望着雷动下,黑暗中昙花一现的城市,半晌之后转过身来,不带一点情感与表情,平淡的望着少女。
“走吧!”
少女点点头,重新化作了一只毛色黝黑的黑猫。
这是一座接连地壳深渊,裂谷带的工业城市。
以矿物开采与矿产提炼工艺闻名世界。
出门最常见的便是沿路上各种工业设施。
连下的雨滴,都带有锈味。
陈锋撑着大伞,漫步在雨中。
黑猫说的目标,距离不远,也就大约两三分钟的路程,一人一猫出现在了一个稍微偏僻,荒凉的小水沟。
“就是这里了!”
黑猫站在桥墩上,示意了一下水沟之中一道人形身影。
实际不用她提醒,陈锋已经注意到了。
对方满身污秽,被脏水浸湿的衣襟上到处都是伤痕,只有微微起伏的腹部还在诉说着,宿主并不是尸体。
见此,陈锋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已经快死了?”
他看向了黑猫,黑猫脖子一缩,浑身毛发炸起。
“那……那个,我刚才见他的时候还没这样呢。”
黑猫有些紧张,担惊受怕的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陈锋。
“要不要重新寻找一个目标?”
雨滴砸在水面,溅起一圈圈波纹与脏水。
攒眉的陈锋望着濒死的青年,正准备转身摇头之际,突然余光注意到了那小水沟之中蠕动,靠近的虫子。
“不用了!”
瞬间,陈锋改变了想法。
他撑伞来到岸边,一把抓住了其中一条一小节手指长的虫子。
虫子头部三角形状,一角在前,其余两角在侧。
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尾巴,有赤褐色的外表。
“真涡虫……”
“这东西的生命力顽强,又有断肢重生,甚至是分裂的能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不死之身的分支。”
陈锋从上衣口袋取出一个烧瓶,轻手轻脚的将挣扎着的真涡虫扔入储存了一部分有些妖异,猩红的液体。
“恰好可以搭配上之前准备好的其他素材!”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冲突与不良的反应?”
真涡虫没有挣扎,在触碰的一刻就溶解…不,更像是吞噬,同化成了相同的液体。
这些陈锋仿佛做了无数遍,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拿着烧杯来到仰躺着,已出气多,进气少的青年身前。
“小子,你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