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雪原觉醒
第17章雪原觉醒
刺骨的寒冷将许沉从黑暗中拽了出来。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片苍白的天空，雪花旋转着落下，粘在他的睫毛上。
我在哪？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带来了剧烈的头痛。许沉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茫茫雪原中，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黑色风衣。更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应有的寒冷——零下几十度的低温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系统检测到生命体征。欢迎回来，宿主。”
机械女声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吓得许沉差点摔倒。他环顾四周，雪原上空无一人。
“谁在说话？”
“我是辅助系统7号，为您服务。”女声回答，“检测到宿主记忆模块受损，正在尝试修复...”
记忆？许沉按住太阳穴，努力回想。名字...对，他叫许沉。但除此之外，只有一片空白。没有家人，没有过去，就像一张被擦除的硬盘。
“修复失败。”系统说，“建议宿主前往最近的人类聚居地获取帮助。东南方向3.2公里。”
许沉望向东南方，除了雪什么也看不见。但当他集中注意力时，视野中突然浮现出一串半透明的蓝色箭头，指向远方。
“这是什么...”他抬手想触摸那些幻影般的箭头，却只碰到冰冷的空气。
“基础导航功能。”系统解释，“更多功能将在宿主状态恢复后解锁。”
许沉决定跟着箭头走。雪很深，每走一步都该陷进去才对，但他的靴子只在雪面上留下浅浅的痕迹，仿佛没有重量。
一小时后，箭头引导他来到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城市废墟。倒塌的高楼像巨人的骸骨，破碎的玻璃反射着惨淡的天光。这里显然废弃已久，但系统仍然坚持：“生命信号检测：正前方500米。”
许沉小心地在废墟中穿行。随着靠近目标，他注意到自己的皮肤开始微微泛出紫色光芒——特别是在血管密集的地方，比如手腕和颈部。
“这是什么？”他举起手，看着皮下流动的微光。
“神经代码外显。”系统说，“宿主曾经历过基因改造，目前处于不稳定状态。”
基因改造？许沉正想追问，一阵微弱的哭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循声找去，他在一个半塌的地下车库入口发现了一个小女孩——约莫七八岁，黑发，蜷缩在一堆破布中瑟瑟发抖。
奇怪的是，当许沉靠近时，女孩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属于孩童的锐利：“009？你还活着？”
许沉愣住了：“你认识我？”
女孩——如果她真是女孩的话——站起身，拍了拍破旧的裙子。许沉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有一圈奇怪的疤痕，像是被切除的纹身。
“我是小七。”她说，声音突然变得成熟而冷静，“看来我们都失忆了。有趣。”
系统突然在许沉脑海中发出警报：“警告：检测到同类系统信号。建议保持警惕。”
小七似乎能听到这个声音，因为她冷笑了一声：“你的系统还是这么爱大惊小怪。”她走近许沉，小手贴上他的胸口，“你的核心代码受损，但基本功能还在。我们得找到林雨晴。”
这些名字对许沉来说毫无意义，但听到“林雨晴”三个字时，他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皮肤下的紫光变得更亮了。
“她是谁？”
“我们三个是一体的。”小七拉起许沉的手，“镜像三角。没有她，我们永远无法恢复记忆。”
就在这时，废墟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小七脸色一变：“城市守卫！不能被他们发现！”
她拉着许沉躲进车库深处。几分钟后，几辆装甲车驶过，车上印着一个陌生的标志：地球联邦。
“这是哪一年？”许沉低声问。
小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新历217年。地球联邦统治期。”她眯起眼睛，“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打败了系统，然后...”
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刺入许沉的大脑。破碎的画面闪过——实验室、紫光、半机械化的女人...然后是一片火海，和坠向地球的某种巨大物体。
“北极...”他喘息着说，“我们在北极做了什么...”
小七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记忆开始恢复了。很好。”她从衣领里掏出一个小金属盒，“最后的礼物，程野给的。”
盒子里是三支注射器，其中一支已经空了。
“你用了第一支。”小七说，“第二支是给林雨晴的，第三支...”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许沉，“是选择。”
许沉不明白她的意思，但直觉告诉他，这支注射器关系到比记忆更重要的事情。
“城市守卫在找什么？”他换了个话题。
“我们。”小七指向窗外，“或者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她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串数字纹身：012，“地球联邦收容所有基因改造者。他们称我们为'战争遗留武器'。”
引擎声再次接近。小七迅速藏好金属盒：“得走了。我知道一个安全屋。”
她领着许沉穿过复杂的地下通道。随着行走，许沉注意到自己的体能远超常人——不需要休息，不会疲惫，甚至能在完全黑暗中视物。
“我们到底是什么？”他在一个岔路口问道。
小七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紫光：“未来。”她轻声说，“或者说，本该是的未来。”
安全屋藏在废弃地铁隧道的深处。推开门，许沉惊讶地发现里面摆满了高科技设备，中央计算机仍在运转，屏幕上显示着全球地图——五个红点在闪烁。
“程野的避难所。”小七走向控制台，“他预见了联邦会追捕我们，提前准备了这里。”
许沉看着那些红点：“这些是什么？”
“系统碎片。”小七调出详细信息，“我们当年没有完全摧毁它，只是分裂了核心。现在它们正在苏醒。”
一段记忆突然闪回——许沉站在北极冰层上，手中握着注射器，面对一个巨大的紫色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