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手持木棍的疯子
人为什么会做梦？答案很简单，当肉体处于休息状态时，大脑是不休息的，并且异常灵活。于是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境出现了，有做梦发财的，有做梦撞鬼的，也有做梦娶媳妇的，还有做梦回到童年时代的，更有一些不知道身在何处，身边出现各样陌生的人，发生各种奇怪的事。
医院的各种检查结果出来后，小四脱离危险，头部和脏器没有受到致命创伤，生命体征完好，右手臂轻微骨折和小腿外侧软组织挫伤。但唯一的问题就是回到病房后就一直昏睡不醒。就如同往常在学校里学习熬夜之后，累的倒头大睡，搂着抱抱熊做一个长长美美的大梦。
小曼拿起一根香蕉，轻轻敲打在小四的额头上，小声说道“小褒姒，别装睡了，赶紧醒醒吃香蕉了！”
小四睁开眼睛摸摸额头，一股钻心的疼，手指上竟然还有血渍。只听旁边有人说道“四姐醒了，醒了。”
“你们俩这是什么打扮？玩儿剧本杀吗？这是哪里？”只见姚尧和小曼一身古装站在小四的旁边，自己则躺在一张有着蓝色帷幔的床上。只听门口有个男人说道“胡太医真够磨蹭的。”
小四一听，问道“咋还有太医，咱们玩儿的是什么剧本？”于是闻了闻手指上的血渍，还真有血腥味儿。然后摸了摸隐隐作痛的额头，骂道“怎么还玩儿真的？你们竟然对我下狠手？我去！你们这俩恶毒的女人。”
“四姐，我和尧儿没打你，是刚才那个疯子干的，韩大人已经将他拿下了，幸亏太子不在宫里。”
小四有点莫名其妙，问道“玩剧本杀还是拍戏？弄的跟真的一样。跳跳那混蛋去哪了，咋不见她，她扮演啥角色？”
“跳跳？她是何人？”
“懒得搭理你们，快扶我起来，真TM下得去狠手，你看你俩，这衣服既不合身又难看，再看看这发型，整的跟丫鬟似的。”于是低头再看自己的衣服，稍微比她俩靓丽一些，可奇怪的是，胸咋还比以前大了许多？
小曼道“四姐你别乱动，还是等太医来了再说。你毕竟和以前不同了，小心动了胎气。”
小四一听这话，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肚子，然后掀开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吃惊的喊道“这怎么回事？”吓得自己腾一下坐了起来，喊道“拿镜子来我看看，我还是不是我？”
“四姐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们。”姚尧把桌子上的镜子递给小四。
小四举着镜子自己打量了一番自己，模样还是那副模样。
正说着，只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长胡子的男人掀开帘子“四妹，你没事吧？吓坏孤了。”
小四瞪着眼睛看着这位自称“孤”的人，彻底乱了阵脚。她似乎明白，这不是什么剧本杀，这明明是在做梦。
于是，扬起手臂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四妹，这又是为何？”男人转身对着姚尧和小曼喊道“太医怎么还没到？”
“太子殿下，已经派人去传了。四姐她或许受了那歹人一棒，怕不是伤了脑子，不然怎会自己打自己？”
“四姐是你们叫的？以前你们姐妹如何称呼，孤不管，但以后在人前人后都要叫姒才人。孤早就下了令书，晋封姒选侍为才人，你们不知道吗？”
小四彻底疯了，使劲的抓了抓脑袋，然后瞬间冷静下来。心想这真的是个梦吗？真的在梦里穿越回到了古代？
明万历四十三年，公元1615年，北京紫禁城慈庆宫。
王皇后走起路来一点也不像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后面的丫鬟红玉和太监王敏快步的紧随其后。
太子见王皇后进了慈庆宫，急忙走出屋子相迎，跪拜道“儿臣见过母后大人，您怎么也跑过来了？”
王皇后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说道“快起来说话，知道殿下没事就好。到底哪来的歹人，持个棍棒到慈庆宫为非作歹，反了天了！”
“韩财已经将他拿下来，正在问询，母后莫要惊怕，小心您的凤体。”
“听说我干女儿受伤了，她在哪？老身去瞧瞧。”说着就往厅里走，看了几眼院子里下跪的两个老太监，继续说道“年岁大了就去安乐堂养老，有人闯进来都拦不住，要你们何用！”
太子看了一眼丫鬟红玉，小声问道“皇后怎么知道的？”
红玉低着头没敢应声随着王皇后进了屋，紧接着穿过前厅朝后院走去。
小四捂着肚子正在怀疑着人生，见王皇后朝自己的屋子走来，姚尧小曼急忙拽了拽小四的衣角，说道“快，皇后来了。”说完，齐刷刷下跪“恭迎皇后娘娘。”
没等皇后开口，小四兴奋的张大嘴巴说道“妈，你怎么也来了？”
王皇后走上前，一脸的着急担忧，问道“姒丫头，让老身瞧瞧伤到哪儿了？”说完，攥着小四的手，又摸了摸小四的头。
小四问道“妈，你在梦里是皇后？我到底是公主还是太子妃？”
皇后转头冲着姚尧厉声问道“太医看了怎么说？是不是我儿被那歹人伤了脑子？”
姚尧道“胡太医刚走，姒姐她，不，姒才人她没有大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太子殿下，速命锦衣卫和刑部，严查此案，一定要揪出幕后主使。这光天化日之下，简直胆大包天，今日进了慈庆宫，明日不闯到老身的慈宁宫？”
正说着，又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突然又止步在门外，听那人说道“皇后娘娘万安，太子殿下万安！”
小四透过帘子的缝隙，隐约看见一个穿红色裙子的男人跪在门外。
只见太子小声对皇后说道“是锦衣卫裴宁裴千户。”
小四一听裴宁两个字，又来了精神，心想这梦里都是熟人呀，一会儿是不是叶星星和华哥也会来？但白主任千万别来，那就不好玩儿了。
太子出去跟裴宁吩咐了几句，裴宁就出去了。
王皇后转身对太子说道“姒丫头没事，老身就放心了。主要是殿下平安就好，你娘那边应该也知道了此事，她身子不好，你还是亲自给她报个平安吧。”
说完，松开小四的手，心疼的嘱咐道“好生养着，照顾好自己和肚里的孩子，有什么事，随时告诉老身。”说完，转身去了，太子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反正见怪不怪了，小四轻轻扭了扭手腕，问道“姚尧你们俩过来，你们俩跟我说实话，咱们是不是一样在梦里？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姚尧俩人一脸茫然。
“就算真的在梦里穿越了，咋名字都没变？还有刚才那是我妈，你们没见过，可我知道呀，我亲妈竟然成了皇后，呵呵，真好玩儿。”
小曼回道“姒姐，不，姒才人。皇后本来就是认了你做干女儿的，这是宫里人都知道的事儿。”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是皇后的干女儿？我脑袋被人敲了，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前年秋天，咱们一起参加太子选妃，结果都落选了，本应都要回原籍的，结果皇后不知咋看上你了，就把你留在慈庆宫做丫鬟宫女。你呢，就跟皇后求情，把我俩一起留在了宫里。现在一想，到底是福还是祸呀？后来嘛，你被太子殿下。。。你真的不记得了？”
“不要说了，是太子把老娘的肚子搞大了是吧？对了，忘记问了。这太子到底是谁？哪个朝代的？”
小曼更是一脸懵逼，回道“咱这是大明朝呀，现在是万历四十三年。”
“难道这太子就是泰昌通宝那个朱常洛？”
“快小声点，你怎么能直呼太子的名号。”说完俩人吓得往窗外看了看。
姚尧问道“你刚才说的泰昌通宝是啥？”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应该快了吧。”
“才人姐姐呀，莫非你真的被歹人敲傻了？怎么说话总是莫名其妙的。”姚尧说完，望着窗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太子刚才怎么把裴千户喊来了，为啥姬大哥好几天不来咱们慈庆宫了。”
小四一听姬大哥三个字，眼睛一亮，问道“姬跳跳？”
“什么姬跳跳，姒姐你别听她思春了，一天到晚想男人，自己也不想想自己啥命，在这里当差，就算被太子临幸，顶多也是个选侍。这高大的宫墙，越来越感觉像个牢狱。”说完双手合十念道“观音菩萨呀，求你保佑我在慈庆宫平安做到二十二岁，到时候我就可以出宫嫁人了。”
小四心想，这姚尧嘴里那个姬大哥到底是谁呢？
明万历四十三年五月初四，一名男子手持枣木棍闯入太子朱常洛的慈庆宫，打伤守门官后冲向前殿檐下，后被太子内侍韩才率人擒获交予东华门守门指挥朱雄。巡城御史刘廷元初审得知凶犯是蓟州人张差，其言语错乱似疯癫。但张差“按其迹，若涉疯阂。稽其貌，实系黯猾”，朝廷震动，疑郑贵妃主谋。移刑部后，郎中胡士相等欲以疯癫定罪，而东林党人刑事主事王之寀却在狱中恐吓张差获其供词，张差称受郑贵妃内侍庞保、刘成指使，刑部会审也证实此事，中外皆疑郑贵妃欲谋杀太子扶立福王。东窗事发后郑贵妃向太子坦白，万历皇帝与太子均不愿深究，最终下令磔杀张差于市，暗中处死庞保、刘成于内廷，另流放三名同谋犯。从案发到结案只用了二十天，史称“梃击案”。
小四稀里糊涂做了二十天才人，每天跟讲故事一样把姚尧和小曼说的云里雾里，可太子在梃击案后却不见了踪影，似乎害怕的藏了起来。
这一天，一个身穿红色飞鱼服的男人出现在慈庆宫。
“是姬大哥来了！”姚尧兴奋的走出院子。
小四更是好奇，也跟着走了出去。等仔细看到这个姬大哥之后，小四哈哈的笑了起来。
“北镇抚司姬飞，见过姒才人！”
“姬飞？哈哈，你不但改名，还变了性！瞧你这身打扮，穿着裙子不男不女的。姬飞狗跳，你真会给自己起名字，呵呵。”
姚尧不高兴的问道“姬大哥，你眼里只有姒姐，我喊你半天也不理人。”
姬飞没有理会姚尧，眼神里一股既高兴又担忧的表情，说道“姒才人，上次的事，让你受惊了。本应早日到慈庆宫给才人问安，可云州卫的差事没办完，就来迟了。这不，刚给太子妃请完安，我就过这来了。”
“这慈庆宫里还有个太子妃？”小四问道。
姬飞一脸的差异，问道“姒才人这是？难道头部受了内伤？”
小曼回道“姒才人呀，上次被歹人敲傻了。就是因为她的内伤没好，太子殿下吩咐我俩寸步不离伺候着，太子妃那里没什么事，就不用我们过去了。”
姬飞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姒才人，这是上次你拖我从云州卫带的东西，可这五月天，采不到新鲜的，这还是我从桑干河一位渔夫那里寻来的。现在已然入夏，可渔夫那个冰窖里，却冰凉如三寒。”
小四接过布袋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黄色的小果子。小四捏起一粒放在嘴里，一股酸酸的味道让她本能的将眼睛紧闭，然后张大嘴巴说道“酸溜溜？”
姚尧上前也捏了一颗，看了看说道“这是沙棘果，我认得。”
小四突然脸色一沉，对姬飞问道“你刚才说啥？桑干河附近有冰窖？”
姬飞回道“附近渔民储存食物的地方，河边有很多，怎么了？”
“女尸，冰窖，我知道女尸藏在哪了！！”小四兴奋得喊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