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5:赴美神医,振兴华工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8章 义安堂的未来

改善了药皂工艺的义安堂,在有迪兰源源不断的原材料补充下,又支了三个大锅。

通过陈默的指点,义安堂的华工们已经很熟练地利用椰油制造皂液。

而关于皂液加入的药粉配方,陈默也尽数交给了孙济仁。

别看孙济仁嘴上像是百般诋毁药皂,可当他配置出第一份药粉,并加入到皂液之中。

看着那些药皂凝固成型,孙济仁比那些少年的反应都要快。

他一把抓起一个,放在嘴里不断嚼着,似乎是要把里面的药味全都嚼出来一样。

“药粉的比例还是不对呀,”孙济仁吐着泡泡,皱着眉头:“这味道好像还涩了一些。”

“那是甘油没完全清理出去吧,不要紧,残留一点也没什么。”

陈默一向是对孙老的神农精神抱以敬意的,他自问自己是没法对药皂下嘴。

但孙济仁的孙女,孙青蘅可不会惯着他。

“爷爷,你怎么又爱把这些东西塞到嘴里了。”

只见一青衣女子快步走来,一把夺过孙济仁手中的药皂。

看着上面的咬痕,她忍不住又念叨几句:

“真是的......陈掌柜,您也在这里,您也不劝劝他!”

“孙老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陈默瞧着眼前这位南方女子,那身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又带着几分少女的活力与润滑:

“我要是能劝,一定会先劝他,别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陈默的话,孙青蘅十分认可,她认真地摇了摇自己的爷爷,也想让他认可陈默的话。

但孙济仁还是和以前搪塞孙青蘅的话术一样:

“后生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要是没人继承,那不都丢了嘛。”

“但也不是让您这样尝的呀,”瞧着孙济仁犟嘴,孙青蘅有些焦急:“是药三分毒,况且这些东西还不一定是药呢。”

“是药,是药,我嚼出药味了......”

听着孙济仁又开始讲胡话,孙青蘅知道自己劝说不了,便瞧着陈默,试图让陈默来说道几句。

陈默可不愿掺这一脚浑水,但被孙青蘅一直盯着,他也有些受不了。

“孙老,说正事,”陈默来到两人面前,一脸郑重地开口:“药皂乃我堂目前唯一的盈利来源,这门生意我全权交给你了。”

“你要是被毒倒,那对于义安堂,对于孙青蘅来说,这都是不可挽回的损失啊!”

陈默说得真切。

事实上,堂内的两个营生中,由查尔斯引导的旧金山纪事报其实并不赚钱。

虽然旧金山纪事报的内容是史无前例的,但由于查尔斯与陈默合资,白人天生抵触。

这也导致愿意售卖的白人商店几乎没有,只有紧挨着唐人街的一个商业街区的部分店铺售卖。

相较于正式刊物的沉淀,专供于唐人街的小报倒是卖得火热。

尤其是诸葛州登上了一些名著的节选片段后,华人的积极性是越来越强了。

这也导致正式刊物一个星期才能出一期,而小报则是两三天就印好了一批。

不过小报本就是专供华人群体,又是薄利多销,小报的利润其实很低。

综上所述,旧金山纪事报实际运营可能还是亏损的,尤其是前期投入了两千鹰洋的生产成本。

不过陈默相信,这些都只是暂时的。

“嘿,后生仔,你又不是赶着远行了,这般说事......”

孙济仁开口说着玩笑话,但察觉到陈默的真情实意后,他倒是有些苦涩:

“其实呢,要不是因为青蘅的缘故,我早想......”

孙济仁话没说全,情绪都渲染到这一步,可花面虎的到来却打破了这一氛围。

“陈大人,药皂已经装上车了,可以准备前往港口进行交接了。”

“知道了,这就来。”陈默这才想起,今天是第五天,他连忙整理好衣冠,走前不忘和孙济仁嘱咐一句:

“孙老,记得,尤其是蘑菇,不要往嘴里塞。”

“后生,这还用你说!”

孙青蘅噗嗤一笑,瞧着陈默远去的背影,倒是有些空落落的。

“小妮子瞧混小子,倒也绝配。”

“爷爷你瞎说什么呢!”孙青蘅一跺脚,揪着孙济仁的耳朵就往前走:“陈掌柜铺上的药皂,这些天都还没上新,你可有的忙了!”

“对!坏了!我说那后生怎么突然认真起来,原来是这里等着我!”

“别想走!”

孙济仁本想着要逃,却被孙青蘅抓着耳朵,被逼无奈的他也只能乖乖跟着自己孙女炼制药皂了。

“苦也!”

隔着一院之墙,听着孙济仁的抱怨,陈默摇了摇头。

孙老医术不错,心性也好,就是有些老不正经。

或许给他找个老伴,也好压压他的性子?

陈默摇了摇头,整个堂上打光棍的不在少数。

连他自己都还没来得及享受,还有心思给孙济仁安排。

真是闲得慌。

“按大人的意思,这几辆车上装了五千五百块,超额完成任务。”

“很好,多出来的就当备用,免得路上颠簸,缺了几块。”

陈默坐上马车,他们能在五天时间凑齐这些药皂,的确是极为不容易。

他可不想因为几块药皂的得失,从而前功尽弃。

不过只要能过了这道坎,过不了几个月,旧金山就会出现由义安堂原班人马打造的药皂工厂。

再靠着报社的宣传和陈默的独家配方,轰开白人市场后,又是一波暴利。

陈默在车内规划着义安堂的未来,而花面虎则带人驾车,朝着码头驶去。

“嘿——嗬!潮水涨满金山湾嘞!”

“嘿哟!嘿哟!”

“三桅船上货箱重嘞!”

“扛上肩!扛上肩!”

随着华工们的号子声愈来愈近,陈默掀开帘子,六大会馆的旗幡随风而动。

“吁。”

旧金山港第七码头,咸腥海风裹着煤烟刺痛眼睫。

陈默远眺一眼,码头上停靠着一艘巨大的蒸汽战舰如沉睡的猛兽,匍匐在港口。

这艘排水量两千吨的钢铁巨兽刚披上新漆,墨绿船体上三道橄榄绿条纹从吃水线直贯舰桥,像给太平洋的浪涛划开三道缝合线。

烟囱根部铆着联邦医疗署的正红十字,其红漆掺了牛血与朱砂,在正阳中更加耀眼。

“陈大人,有失远迎,”就在义安堂的伙计们都在震惊于眼前的金属怪物之时,宁德财气喘吁吁地跑到陈默面前,拱手道:

“六大会馆的物资已经准备就绪,就差您的压箱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