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子不干了！
夜渐渐深了，陆沉也把最后一位客人的烤冷面做好，递给了顾客。
搓了搓有些发酸的手，陆沉开始收拾摊位。
方琦瘫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陆哥，以前觉得摆摊多轻松啊，往那儿一坐就能赚钱。现在才知道，这简直是个体力活！从早忙到晚，感觉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陆沉笑着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利落地收拾着食材：“刚开始都这样，慢慢习惯就好。”
方琦叹了口气：“唉，今天那个挑剔的顾客，非要加双倍的辣，结果吃两口就说太辣，还想让你重新做一份。要不是你脾气好，耐心解释，换我估计早就忍不住和他吵起来了。”
“做生意嘛，顾客就是上帝。”陆沉把收拾好的食材放进保温箱，“你得站在他们的角度想，花了钱肯定想吃到满意的东西。遇到问题好好沟通，总能解决的。而且，说不定因为这一次的耐心，人家以后就成了回头客呢。”
方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真的，陆哥，这几天跟着你，我学到了不少东西。以前总觉得城管和小贩是水火不容的，可看你和他们相处得那么融洽，才明白只要守规矩，大家都能互相理解。”
陆沉停下手中的活，认真地说：“这城市这么大，每个人都不容易。城管要维护秩序，咱们小商贩要讨生活，只要大家都多一份理解，多一份包容，就没那么多矛盾了。”
方琦望着陆沉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陆哥，你别说，这几天虽然累，但看到顾客吃得开心，听到他们的夸奖，心里还挺有成就感的。”
陆沉直起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你可别被这份成就感给冲昏头了，这可没有你在办公室待着舒服。”
方琦不说话了，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陆沉倒也没出言打搅他，只是默默的收拾着餐车。
良久，方琦突然抬头，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我决定了，明天就去辞职，跟着你学摆摊，从零开始干起。”
陆沉望着方琦，略一沉吟，开口道：“你决定好了？你在写字楼好歹有五险一金，摆摊可是风里来雨里去，今天赚了钱，明天说不定就得倒贴。”
方琦喉咙发紧，却仍挺直了腰板：“陆哥，我想明白了。在公司加班到凌晨三点，改了十七版方案，奖金还不够交房租。可今天早上那个拄拐杖的大爷，特意绕路来买煎饼，说就爱你摊子做的煎饼果子——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是坐在格子间永远体会不到的。”
【叮！支线任务进度已更新】
【任务名称：点亮职场迷途人】
【任务内容：方琦已经决定要辞职摆摊创业。请协助他在一个月内掌握至少一种小吃的制作手艺，且让他经营的摊位日营业额达到 300元】
【任务奖励：解锁超级美食盲盒】
【超级美食盲盒：每次开启可随机获得一种小吃的创新配方或独特制作技巧。】
距离完成任务又近了一步，陆沉也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决定好了，那我也就不劝你了。希望你不要后悔就行。”
“等你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就来找我吧，我先教你做煎饼果子。”
方琦看着陆沉，重重的点了点头。
……
次日，第二天清晨，方琦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
办公区还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只有保洁阿姨拖地的沙沙声。
他打开电脑，把桌面上所有文件拖进加密硬盘，动作机械而迅速，仿佛这样就能斩断与过去的联系。
八点五十分，办公室开始热闹起来。
组长李薇抱着一摞文件走向方琦，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小方，这次有个重要项目，客户点名要你跟进......”
话未说完，她瞥见方琦工位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留着一份打印好的辞职信，顿时愣住了。
“李姐，我决定辞职了。”方琦站起来，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什么？”李薇的惊呼引来周围同事的侧目。
平日里和方琦关系不错的小张凑过来，看了眼辞职信，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晨哥，你疯了？上个月你刚拿下年度最佳员工，晋升通知都快下来了！”
“就是啊，这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的机会！”另一个同事也围过来，“是不是和公司有什么矛盾？咱们可以商量......”
方琦正要开口解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总经理王强黑着脸从办公室冲出来，手里还攥着被揉皱的离职申请：“方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现在项目紧急，你这时候撂挑子，是要整个团队给你陪葬？”
“王总，我心意已决。”方琦深吸一口气，“这些年在公司确实学到很多，但我更向往自由的生活。每天改十几版方案，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忙碌，这种日子我受够了。”
“胡闹！”王强气得满脸通红，“大学生跑去摆摊，你这是自甘堕落！我告诉你，现在走就是违约，公司是要赔一大笔钱！”
周围一片寂静，同事们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
方琦却出奇地平静：“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去年季度奖金核算出错，财务部说发少的部分会补上，最后不也没了下文？我连续三个月凌晨三点改方案，考勤表上的加班时长比我实际工作时间少了整整三分之一，是不是也没动静了？”
他直视着王强骤然变色的脸，喉结微微滚动，“您总说年轻人要懂得奉献，可我的奉献到底进了谁的腰包呢？”
办公室空气瞬间凝固。李薇手里的文件簌簌作响，小张张着嘴却说不出话。王强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脖颈青筋暴起：“无稽之谈！公司制度......”
“哪条制度会让项目负责人的季度绩效排在新人后面？”
方琦从身上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牛皮本，冲着王强晃了晃，上面密密麻麻记着项目进度与加班记录：“每个月最佳员工的奖杯，都抵不过您签字时少写的两个零啊！”
说完，方琦转身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背包，大步走向电梯。
“哦，对了，别忘了尽快把我的工资和奖金结清，要不然咱们法院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