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协议到期

脚步声戛然而止。顾云澜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她长舒一口气，手却仍紧紧攥着衣服。凌晨一点半，寂静如墨的夜包裹着她，窗外偶尔传来汽车呼啸而过的声响，似是在嘲笑她此刻的狼狈。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收拾行李。每一件衣物都带着往昔的温度，可如今，这些温度却成了她心底的刺。将最后一件衣服放进箱子，她轻轻合上箱盖，锁扣“咔哒”一声，仿佛锁住了她这段痛苦的婚姻。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顾云澜拖着行李箱，静静地站在客厅中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的眼神平静而决绝。

沈聿城一夜未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顾云澜的身影。清晨六点，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推开门，看到客厅里的顾云澜和那两个行李箱，他的心猛地一沉。

“你……要走？”沈聿城声音沙哑，眼中满是慌乱。

顾云澜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结婚协议已经到期，我也该离开了。”

沈聿城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却又停在半空：“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话一出口，他便懊恼自己的软弱，可此刻，他顾不了那么多。

顾云澜冷笑一声：“机会？你给过我多少次机会？又信过我几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沈聿城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江映雪的话在他脑海中盘旋，可此刻，面对顾云澜决绝的眼神，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顾云澜，你告诉我，你和我结婚，真的只是为了钱吗？”沈聿城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里找到答案。

顾云澜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沈聿城，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我。如果是为了钱，我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现在？”

沈聿城的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那你为什么不解释，那天我和江映雪的话，你都听到了，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顾云澜闭上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解释？你会信吗？你连听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沈聿城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不信任会给她带来如此深的伤害。曾经，他将这场婚姻当作商业筹码，对她冷漠以待，如今，当她真正要离开时，他才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

“顾云澜，留下来好不好，我……我好像离不开你了。”沈聿城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姿态。

顾云澜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沈聿城，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沈聿城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失去她。他向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肩膀：“顾云澜，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顾云澜用力挣脱他的手：“沈聿城，你清醒一点，我们只是协议婚姻，现在协议到期，各走各的路。”

沈聿城绝望地看着她：“不，我不要这样的结局，我爱你，顾云澜。”这句话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顾云澜愣住了，“爱”这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显得那么陌生。她看着他，眼神复杂：“沈聿城，你现在说爱我，不觉得太晚了吗？”

沈聿城急切地说：“不晚，只要你愿意，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对你的伤害。”

顾云澜摇摇头：“有些伤害，不是时间可以弥补的。”她转身，拖着行李箱朝门口走去。

沈聿城快步上前，挡在门口：“顾云澜，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就再也别想让我放你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

顾云澜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沈聿城，你以为你还能留住我吗？”

突然，沈聿城的手机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