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观看比试
宁玉烟来到比试场地时,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
这场比试先是一场大乱斗,目的是将人数减少到48人,方便进行共计24场的双人对决,现在已经进行到双人对决的第六场了。
因为是寻常小比试,观战席上稀稀落落没几个看客。宁玉烟信步穿过空荡荡的坐席,选了处僻静却视野极佳的位置。她慵懒地倚着栏杆,望着擂台上刀光剑影的较量。
这方圆形比武场虽不算开阔,却也有十余丈见方,四周布着防护结界,正适合金丹期以下的修士尽情施展拳脚。青石铺就的擂台被磨得发亮,上面交错着新旧不一的剑痕掌印,无声诉说着往日的比斗。
“你觉得谁会赢啊?”
不一会儿,有两个外门弟子结伴着来到距宁玉烟不远处的位置,其中一名弟子推搡着另一人,好奇地问。
那名弟子想了想回答道:“张霖和王天磊都是筑基初期的修为,但张霖主修木灵根恰好被王天磊主修的火灵根压制,我觉得王天磊会赢得这个名额吧。”
“可是张霖不还有个水灵根么,可以克制王天磊,打到现在他怎么一次都没用水属性的攻击啊。难道没怎么修炼过?”
那弟子摊摊手:“谁知道呢。不过我也觉得王天磊赢面比较大。”
宁玉烟将这番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倒不是她有意探听,实在是那两个弟子说话不知收敛,声音大得在这空旷的观战席上回荡,想不听都难。她无奈地抿了抿唇,继续将目光投向擂台。
就在那两人闲谈之际,擂台上战况已臻至激烈。张霖被王天磊凌厉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转眼间已退至擂台边缘。只要再退半步,便会跌落台下,届时就胜负立判了。围观的人群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胜负似乎就在瞬息之间。
比武场中央,王天磊目光如炬地锁定着边缘处扶膝喘息的张霖。他深知胜负在此一举,当即催动全身灵力,双腿猛然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炽热的橘色烈焰瞬间包裹住他的全身,化作一道耀眼的火流星直扑对手。
然而就在这时,看似力竭的张霖却突然抬头,他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等到王天磊意识到不好时,已经来不及了。
在王天磊逼近的刹那,他身形骤然拔地而起,周身湛蓝水灵力澎湃涌动。一道粗壮的水龙卷呼啸而出,不仅瞬间浇灭了熊熊烈焰,更借着王天磊前冲的势头,将其整个人掀飞出擂台。
水雾弥漫间,胜负已分。
主持比试的裁判员当即宣布:“张霖胜出!”
张霖纵身跃下擂台,伸手拉起浑身滴水的王天磊,含笑道:“承让。”
“你这家伙,还是这么狡猾。”王天磊抹了把脸上的水渍,非但不恼,还朗声大笑,一把揽住张霖的肩膀。
两人说笑间,并肩朝观战席走去,衣袂上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彩。
接下来的上场的两人,一个是筑基期初期的女修士,她的对手则是一名修为只有练气八层的人。
这场比赛毫无悬念,上台不到一分钟那名男弟子就立刻投降叫停了比赛。
他垂头丧气地下台,恰好从宁玉烟身旁经过。只听得他低声哀叹:“真是倒霉透顶!这次秘境名额比试,筑基期的弟子统共不过十来人,刚刚还庆幸王天磊和张霖这两个筑基期遇上了压力会小很多,转头怎么自己又遇上了一个……”
意外得知了自己此行最想知道的消息,宁玉烟也没着急离开,她接着又看了几场比试,已经能够准确的确认进入秘境的修士大致都是什么修为后才离开。
宁玉烟走后不久,一个圆润的身影悄摸摸的顺着石梯从另一个入口走上了观赛台。
“丑丫头,你这么偷偷摸摸干什么?这上面都没什么人。”云淮黑色的脑袋钻出宁玉笙的衣袖,看着人数寥寥无几的观赛台不解的问。
“你懂什么,我这叫小心使得万年船。再说了,你不是不想看的吗,头伸出来做什么,进去,给我进去!”
面对宁玉笙大力的推搡,云淮的脑袋躲避不及,被推地晕头转向:“看!我看,别推了,我要吐了……”
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云淮就被抓住的命运的后颈脖,他整条身体都被暴力的拽了出来,天旋地转结束,他重重的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你又做什么!”云淮回过神来喝声质问。
他的声音阴冷,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但宁玉笙丝毫不在乎,这家伙这几天来没少威胁她,简直拿她当奴隶使,有了机会她当然要好好的回报他一二了。
“你都要吐了还赖我身上,我难道要站着不动让你吐一身吗?”
宁玉笙冷冷地说完就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她不想被这个高傲自大的家伙影响心情。
见确实把人惹毛了,云淮老老实实地来到了宁玉笙身边,语气放软了些:“你刚刚把我扔地上就不管我了吗?也不怕被其他人看到……”
“这不是没什么人吗?再说了,你一条小蛇被人看到了又怎么样。”宁玉笙睨了一眼盘驱在围栏上云淮,没在管他。
“本君才不是蛇……”
他这话说的声音很小,宁玉笙没听见。
赛台上一场场比试接连落幕,宁玉笙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每个对战细节。台上这些外门弟子虽大都已过弱冠之年,修为却多在炼气期徘徊,仅有寥寥数人突破至筑基。
可即便如此,他们展现的实力也远胜于自己。
望着擂台上激战的两人,宁玉笙心里泛起苦涩。再过数月便是她十四岁生辰,而她修为却只有练气三层,这般进度实在令人心焦。她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见宁玉笙全神贯注地观战,全然忘了自己的存在,云淮故作不屑地开口:“费这么大功夫溜出来,就为了看这些蝼蚁比试?”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明是想缓和关系,可那与生俱来的高傲语气却怎么也改不掉。
宁玉笙闻言身形一僵,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望着她决绝的背影,云淮又惊又怒,鳞片下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尾巴焦躁地拍打着地面。
这丑丫头到底什么意思?
他都已经放下身段主动示好了,她倒好,招呼都不打就走,还把他独自扔在这儿。
他究竟哪里又得罪她了?!
云淮愤愤地甩动尾巴,勉强将注意力转向擂台——那些被他视为蝼蚁的修士们正施展着剑诀,周身灵力流转……
忽然间,他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