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万年大计，神佛由心
尽管在那一剑出来之后只过了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但皇家科学院的研究者们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结论。
——倘若丹虚子想要杀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人，无论是谁，祂那一剑用在斩首行动上，都比人类有史以来创造出的任何武器都更加强大！
一剑飞来，无处藏身！
这就是丹虚子那一剑展示出来的结果。
是以，李义隆此时此刻目光灼灼说出来的这段话，除了商议之外，还夹杂着少许的试探意味。
只是这一层试探意味极浅，并没有被摆在台面上罢了。
听到这话，丹虚子立刻摇了摇头。
“哪里哪里。原子弹、氢弹，虽然威力庞大，但终究只是凡人武器，绝无法影响到天欲此獠的【天欲摄念绝空阵】。他的阵法，以魔念为基，隔绝时空，扰乱心神，凡人的科技武器无有灵气掺杂，也无气运灌注，就算破坏力再大，在那阵法面前都只是大而无当罢了。”
杜虚大喇喇说着，一句一个“凡人武器”、“大而无当”，将原子弹和氢弹这种灭绝武器批判得一无是处，浑然忘了那柄威力跟战术核导弹差不多的“仙剑”，都是自己用了几百张符篆炮制出来的【拼好剑】，简直毫无羞耻之心。
但在场唯二能听到他这话的俩人，一个李元逸，虽然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发作——随着丹虚子和李义隆之间的谈话越来越深入，现场早已经成为了他没有资格插嘴的场面。
而另一个李义隆，听到丹虚子如此言论，身为大顺帝国之主，所有武器军备理论上的最高掌控者，理应有所发怒，再不济也要表现出一些不愉。
但就像是心中的某根无形之弦被触动了一般，这份不愉完全被李义隆心中另一份炙热的渴望与好奇给盖了过去。
“蜕凡成仙，俯视人间……这份伟力，莫非也会应在朕的身上么？”
不知不觉间，之前【人皇异象】带来的影响已渐渐在李义隆身上有所体现。
虽然只是一时半响，但他也渐渐开始以“人皇”和“仙君”两重视角同时看待自己了。
轻咳一声，李义隆故意皱起了眉头。
“既然现代科技与武器不行，那么仙人有什么需要大顺帝国襄助的地方？”
“自然是……这大顺帝国十四亿人！”
丹虚子朗然长啸，拊掌大笑道。
——大顺帝国十四亿人！
在见识到了这位仙人之前一剑百丈剑痕的风采之后，可以说这么一句话出来，差点就让李义隆和李元逸联想到了一些仙侠话本小说中流传甚广的“血祭”、“献命”之类的手法，不过也幸好有了刚才的经历，李义隆不至于觉得丹虚子的下限会有如此之低，于是眼神一闪之后，李义隆当即便追问道：
“不知道丹虚仙人此话何意？”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有个问题要问问陛下。您猜猜看，那天欲为何要在顺天广场前设下如此【天欲摄念绝空阵】？”
丹虚子笑眯眯道。
平时倘若有任何臣子勋贵，无论爵位有多高，敢在李义隆面前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要不了三天就会“自愿退职”，从此沦为下僚庶民。
但面对着这位来自【昆墟】的仙人，李义隆只是皱了皱眉，便附和道：
“这等邪魔外道，困禁大顺黎民，其因由非朕所知。不知丹虚仙人能否解释一二？”
这就是叫丹虚子不要再玩“你问我猜”的把戏了，有屁快放。只是身为帝王之尊，当然要有涵养，要用文雅的说法。
丹虚子心领神会，也不再猜谜，点点头道：
“陛下，天欲此魔，之所以要在顺天广场设下【天欲摄念绝空阵】。第一，这里人流量最多，人数也最多。故而能种下的魔种也就最多，可助他恢复修为；
“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这里是虞城最为繁华之地，一旦出事，必定举国震惊，全球瞩目！而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丹虚子此言近乎明示，一句话说出口，便让李义隆领悟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
“丹虚仙人，你的意思莫非是说……那天欲魔尊需要扩大祂的影响力……让世人知晓祂！？”
“诚然！”
杜虚以丹虚子的模样又是拊掌一笑。
“天欲所修炼之【他化自在魔念大法】，引于五感六识，植于七情八恨，显化于众生心念之中，欲要使众生之本念化为魔念。
“修此魔功，最需要的就是使世人知晓他的名字，看到他的模样，使其一言一行都深入人心——只有这样，祂的魔功才能尽可能快地恢复起来，并再上一层楼！”
杜虚一语，如石破天惊。
他微笑着的同时，仿佛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一件多大的事情。
方才一段话，虽然说的是“天欲魔尊”，但却透露了修炼此魔功需要吸引世人注意力，使众生瞩目的底！
然而往更深一点方向考虑，这也是他现如今利用【精神界】创造【大道之树】，使地球迈入超凡的根底所在！
但杜虚居然毫无顾忌地，就将这一点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其行为之夸张，堪比系统宿主对全世界宣告自己的下一项任务具体详情，属性面板拥有者在直播网站上发布自己的各项属性详情，简直就是不把自己的金手指当金手指一样！
“没错，这句话一出，也许之后会有人猜到众生心念所聚，与人间超凡的诞生息息相关……
“但，那又如何？
“……难道我说出这点以后，就有人能够无视长生久视、飞天遁地的魅力，对于超凡存在不关注了？难道知道了自己的信仰和心念乃是具有价值的事物，就有人能够不去看一个个超凡者所制造出的现实性的结果，蒙上眼睛，不用管房间里的大象了？！
“……反正将来为了收集【神力】，我只会制造出一个比一个更加轰动的大事件，推出一个又一个的神话级别的人物。与其让世人胡乱猜测，分散心念，倒不如让他们把信仰都集中在对这些神佛仙魔的注意上来，告诉他们——
“……没错，神佛仙魔都需要心念和信仰，只要投入你们纯粹的心念和信仰，你们的虔诚、坚韧、执着终能通达上天，得到回应。
“——只有这样，才是培养狂信徒和提升世界超凡层次的长久之道啊！”
杜虚的眼眸散放出若有若无的晶莹神光，但心念所系之间，却已然观照到了整个地球世界的千年，甚至万年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