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叫一声莎莉姐不吃亏
“也就是说，其它理事会的代表盯上了角斗场这块肥肉，想要把你赶下台。”
“谢谢，年纪大了，吸烟有害健康。”
李龙湖拒绝了莎莉递过来的香烟。
莎莉索性又给自己点上，走到李龙湖的身边，挨着他坐下来，含糊不清地说：“不是赶下台这么简单，恐怕他们是想要给我套上链子，看我跪在地上摇尾巴的样子。”
李龙湖瞟了一眼，看到一条深不见底的天渊。
谁又不想呢。
“还看，用不用让你上手感受一下呐？”
李龙湖脸不红心不跳的收回目光：“我年轻的时候做过镖师，了解雇主的每一点详细情况，是我们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镖师？”莎莉对这个词感到陌生。
“类似于武装押运和保镖，有时候押货，有时候也贴身保护人。”
“奇怪的叫法。”
莎莉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或许是搞错了，我并不是要你保护我，真要是顾忌安危，我大可以一走了之。”
“在这个营地里，半人种、乃至理事会也分为两派，半龙种和半巫种的代表是主战派，半麒麟种、半凤种再加上我则是和平派。”
“主战派主张兼并其他进化者营地，扩张版图，反攻人类，直至夺取基地市，根本不顾及会造成多少伤亡，和平派则主张休养生息，在废墟中默默发展。”
李龙湖嗤笑道：“角斗场的主人居然是和平派，真是怪哉。”
“你一个人类懂个屁。”
莎莉吐出烟雾：“生物本来就是双标的，道德会根据立场来改变，像你们人类，同样会捕捉我们半人种作为研究对象甚至是某种奴隶，这个问题上我们不必争论。”
“……多年来理事会一直是我们三票占优，主战派本来已经势弱，没想到最近半麒麟种、半凤种、半妖种中接连冒出来几个高手，要通过角斗挑战代表席位。”
“我查过，那些人本来都是族里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突然间崛起，我怀疑是跟邪教徒扯上了联系。”
“上个月，半麒麟种代表下属四死三伤，本人惨胜。这个月，半凤种代表手下皆死，自己重伤打成平手。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我不能失败，更不能出现闪失，不然这个营地的半人种，将迎来灭顶之灾。”
豹尾在沙发上无意识的扭动，莎莉整个人显得有些烦躁。
局势很糟糕，她莫名成了和平派最后的防线。
如果主战派上位执掌理事会，战火将要从脚下这个营地燃起，先是内战，然后荒野中生活的半人种们将要走出潜藏的废墟，用肉体去冲击钢铁浇筑的基地市堡垒。
枪炮、呐喊、爆炸、血液、断肢……
生命、家庭、种族、未来……
一想到这些，她就被压得喘不上气。
不能输，也输不起。
李龙湖奇怪：“抛开种族观念不说，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讲得一定会输一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你甘心看到别人住大城，自己住废墟？”
“说得轻巧，半人种和人类分开300余年，你根本就不知道人类的武道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五阶只是……多说无益，回去等我的消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莎莉又开始在酒柜里找酒，顺手将保险柜中的泛黄书册揪出来甩给他。
“拢共看了7眼，送给你好了，一本武道起源的古籍录本，最多到五阶，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大气。”
李龙湖起身，竖起一个大拇指，赞道：“这种时候，才终于像是个女人。”
莎莉顿住，收起压力下流露出的一丝柔弱，盯着他裤裆不屑笑道：“干嘛，想泡我？还撑得起来吗？”
李龙湖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试试就知道，老牛吃回嫩草也不错。”
他又不是绝情断性的真仙，也不是清心寡欲的修行者，甚至算不上什么好人。
宁国江南的温柔乡，南岭山越的迷迭帐，还有西北大漠的古道热肠……眼前的荒野雌豹，他也有意欣赏一番。
男儿不战尽敌寇，算什么真英雄。
莎莉气笑了：“骂谁呢？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山海，轮得到你？”
啪！
酒瓶砸在门上，李龙湖拉紧门，满头雾水，明明勾搭得好好的，不知这女人突然发什么疯。
“怎么就你一个人？”
“母鸡呀，老细可能放水去了吔。”
龟面佬挠挠头，佩服的看着他：“大佬，还是你劲，连莎莉姐都敢撩。”
“教你一招，女人不是用来供的，特别是她这种年轻漂亮的，七情六欲更旺盛。”李龙湖双手插袖，淡淡道。
龟面佬奇怪的盯着他：“年轻？大佬，你系真唔知还是假唔知啊？莎莉姐300岁往上数的啦……”
300岁。
李龙湖眼神古怪，突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本以为做回老牛。
没想到自己才是嫩草。
叫一声莎莉姐还真没吃亏。
不过，90岁的姐弟恋，好像更有意思了。
毕竟，生抽虽鲜，可哪有老抽入味。
……
走出水泥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龟面佬依旧在前面替李龙湖带路。
这次没有回去角斗场，那里太脏乱，已经不适合现在的他落脚，
而是走向了不远处另一栋亮着光的建筑。
高度不及办事处大楼，拢共只有四层，占地面积却是铺开得极大，看起来像是曾经的学校综合楼、宿舍楼一类的地方。
还没走近，嘈杂的呼啸就已经透过缝钻了出来，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的景象让李龙湖的眉毛不由得挑了一挑。
室内烟雾缭绕，刺鼻的酒嗝味和汗臭味扑面而来。
一楼所有房间被打通，建成大厅，几十上百颗灯泡照得透亮，
中间摆着二三十张桌子，骰子、德州扑克、百家乐……每张桌都有着自己的玩法，每张桌周围都挤满了人。
热闹非凡，其间还有穿成兔女郎的女侍者来回穿梭，为客人送上酒水。
“介里系角斗场的另一项业务，一楼系赌场，二楼系雅座包间，三楼系姐姐仔，四楼则系留宿的包房。”
龟面佬从前台回来，食指上环绕着一串钥匙，属于眼前这栋斑驳建筑四楼的某一间。
他带着李龙湖走上楼梯，水泥裸露的地面同样铺上了红地毯。
“莎莉姐打过招呼得啦，给大佬你预留了最好的包房之一，这几日大佬你好生歇息，有事可以差前台叫我就好，同样，莎莉姐有事，也会差前台知会你。”
“莎莉姐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差我明日带给大佬你。”
四楼，龟面佬替他打开房门，将钥匙交给他，临走前对他挤眉弄眼：“长夜漫漫，大佬要系睡唔着，可以下到三楼，挂莎莉姐的账就好……”
“……”
“滚。”
李龙湖倒是不介意泄泄火气，只是他晚上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关上门，所谓的包房也就是将旧日的学生宿舍修整出来，摆上床铺沙发地毯，挂上录播电视，接上供水而已。
完全比不上莎莉的办公室，但已经比绝大部分半人种住的瓦棚要好上太多。
布置简单，检查起来也很方便。
将室内排查了一遍，又将门锁好抵住，李龙湖躺倒在床上。
在他的眼中，阴阳宝鉴黑白流转，似乎随时可以再次启程。
于是李龙湖闭上眼，打了个响指。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