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拜访二叔
“船厂诸事尽皆交由我来处理?”
“是。”
“银库那边可动用数额?”
“自是与二位公子等同。”
“好。”
沈茂满意的点点头。
相对与老沈交给他的船厂打理事宜,沈茂更在意的是银库可动的数额。
银子才是一个人真正的底气!
福管家:“三公子可要先去船厂看看?”
“不必了。”
沈茂摇了摇头。
船厂就在那里,跑不掉的。
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拜访一下诸位叔叔伯伯们,让他们与沈家一起,共襄盛举。
福管家点头:“不知三公子要先拜访哪位富贾,老奴命人安排车马。”
沈茂笑着看了福管家一眼,这位可是沈家的老员工了。
跟在老沈身边十几年,一直是老沈的心腹,同时也是老沈的眼线。
沈茂笑道:“准备礼物,拜访二叔。”
“你就不必跟着了,忙活你的事情吧。”
福管家愣了一下,诧异的看了看沈茂,旋即点头应下。
片刻后。
沈茂带着云台五人,乘坐马车前往二叔府邸。
二叔沈贵,早年与老沈一起经商,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二人强强联手,打下了偌大的沈家基业。
与老沈张扬的性格不同,二叔的性子就显得沉稳许多。
在老沈激流勇进的时候,二叔却是急流勇退,并不把银子看的那么重。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二人渐行渐远。
“公子,到了。”
沈茂掕着手炉从马车上走下,双手插入袖口中,云台五人则是掕着礼品,跟在了沈茂的身后。
守值的门房,一见沈茂前来,主动的上前相迎,“什么风把三公子吹来了,快请,快请!”
“二叔可在府上?”
“在。”
沈茂笑着扬了扬下巴,“赏。”
云台取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谢三公子赏。”
门房大喜过望,道谢接过,将沈茂一行人,请入了府中。
于此同时,一名身着狐裘,面色有些黝黑的瘦削男子出门相迎,“三儿,好久不见啊。”
沈茂点头回应:“二哥最近可好?”
沈汉杰摇了摇头,“这阴死冷的鬼天气,能有什么好?”
沈茂顿时笑着点头符合:“二哥说的在理,大哥不在府上?”
沈汉杰:“今日货物到了,大哥便去接应了。”
见沈茂身边的云台几人带着礼品,沈汉杰招呼着沈茂走向正堂的同时,说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品,岂不生分了?”
沈茂:“呐呐呐,我这次来可不是找二哥的,而是特意拜访二叔的。”
“嘿,你来的不巧。”
沈汉杰摇了摇头,轻声道,“父亲正因为大伯之事,心情郁闷的在书房饮酒呢。”
“三儿你还是别去了,保不准爹一生气,把你也训斥了一顿。”
“那是凑了巧。”
沈茂笑道:“我正是因为此事而来的。”
哦?
沈汉杰诧异的看了看沈茂,“既然如此,你随我来就是。”
二人转道来到了沈贵的书房外,敲了敲房门,“父亲,三儿来了。”
“他来做什么?”
沈贵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
“不知。”
“都进来吧。”
沈茂二人走入书房,随手关闭了房门,就见沈贵的面前,摆放着几碟小菜,一个酒坛子,自斟自酌。
想来是喝了有些时候了。
“二叔。”
“坐吧。”
沈贵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座椅。
许是喝了酒,又或者是书房内火气太重,以至面色潮红,黑里透着红。
沈茂开门见山,“二叔可是因为父亲承接修建应天府城墙一事,而心中不满,故此在书房饮酒?”
沈贵抬眼看了看沈茂:“你小子倒是精明了些。”
沈茂:“父亲今日回来了,又回应天府了。”
沈贵叹了口气,“他这是要为我沈家招致大祸啊。”
沈茂笑着点头,“侄儿也是这么和他说的。”
“哦?”
沈贵略显诧异的看了看沈茂。
以他对沈茂的了解,除了勾栏听曲之外,就是花天酒地,此番竟能看出其中凶险之处?
沈汉杰也是好奇的看向了沈茂,“三儿看出什么了?”
“自掘坟墓。”
一瞬间。
沈贵父子二人看向沈茂的目光,多了几分惊愕。
沈汉杰:“三儿,你开窍了?”
沈贵冷哼一声,冷眼看了过去。
沈汉杰尴尬的笑了笑,“三儿,你别放心上啊,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不会。”
沈茂摇了摇头,些许小事而已,怎么会放在心上。
沈贵叹了口气,“连你都能看出来的祸事,为何他却看穿呢?”
“当局者迷吧。”
沈茂随口道,“如今这块滚烫的山芋已经在手上了,我们能做的,便是尽可能的让这块山芋冷下来。”
“怎么冷?”
沈贵嗤笑一声,抬手指向了房外,“便是这二月的寒风,未必能够将其吹冷!”
呼呼。
似是感应道了沈贵的不忿,半掩的窗户吹进来一缕寒风,吹乱了书桌上的纸张,哗啦啦的飞舞起来,七零八落。
沈茂抬手接住一张纸,就见上面写着。
锦衣玉食非为福,檀板金樽亦可休。何事百年长久计,瓦罐载酒木绵花。
“二叔果然与父亲不同。”
沈茂笑着把手中的纸张,递给了起身收拾的沈汉杰。
“只是父亲性格张扬,单凭二叔的这一首规劝诗,却未必能够改变父亲的想法,所以,我来了。”
“???”
沈贵皱眉看去。
沈汉杰也是停下了整理的动作,回头看了过来。
“你有什么想法?”
“请二叔帮忙,共度难关。”
沈茂起身,深深一躬,“父亲此举太过张扬,必然会被陛下记在心中,是以当想方设法化解陛下心中鲠刺。”
“侄儿垦请二叔出面,邀请倪家等富户,共同修建应天府城墙。”
沈贵盯着沈茂沉默不语,脑袋里面的想法,却是过了一遍又一遍。
隐约有些明悟,却始终抓不住那根线绳。
“三儿的意思是?”
“遍邀江浙一代富户,共襄盛举,修建应天府城墙,降低沈家在此次修建应天府城墙中的影响。”
沈茂沉声道:“将沈家主动修建应天府城墙一事,变为江南百姓之事。”
“如此,便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
沈贵朦胧的眼睛,逐渐亮堂起来。
将一己之私,变为民心所向!
便是陛下对沈家此举多有不满,但当他看到江南百姓,竭力修建应天府城墙,又当如何想?
沈家,不过是应百姓之求,方才主动承接此事。
“好好好!”
“妙妙妙!”
沈贵连连拍手,大笑着拿起酒碗一饮而尽,目光兴奋的看着沈茂,“此计出自哪位大贤之手?”
沈茂微微一笑,“二叔说笑了,这不过是侄儿胡思乱想的罢了。”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