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两女相见
飞机轮毂接触洛杉矶国际机场跑道时，刘艺菲正望着窗外出神。夕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远处的好莱坞山隐约可见。
刘艺菲看了眼腕表——当地时间下午4点30分，漫长的飞行即将结束。
“安全带指示灯还没熄灭。”
陈伟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陈伟正在整理西装袖口，袖扣在舷窗透入的光线下闪烁着低调的光芒。
刘艺菲松开紧握的扶手，指尖在皮革上留下几道细微的压痕：“每次下飞机都觉得离家好远。”
陈伟调整了下衣领，“国外月亮总不如家乡圆。”
陈伟注意到刘艺菲今天戴了条细细的铂金项链，吊坠是个小巧的精灵造型。
李宇从前排转过头：“陈总，乔丹.哈迪刚发信息说接机安排好了。“
飞机缓缓滑向航站楼，刘艺菲从包里取出化妆镜，轻轻按了按眼角。镜面反射出她略显疲惫却依然明亮的眼睛。
……
廊桥里的冷气让刘艺菲打了个寒颤。她将羊绒披肩裹紧了些，行李箱上的铃铛挂饰发出清脆声响。
“Chen！这边！”
接机口处，斯嘉丽·约翰逊正向陈伟挥手。
斯嘉丽今天穿了件香槟色的丝质衬衫，搭配黑色阔腿裤，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随着动作闪闪发光。
站在她身旁的是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乔丹·哈迪，金发在机场灯光下格外耀眼。
“你们居然都来了？“陈伟与两人分别拥抱，斯嘉丽身上的玫瑰香水味若有若无。
克里斯看向李宇，露出标志性的阳光笑容：“这位就是这次过来一起制片的李？”
“你好，水晶影业李宇。”
“你好，乔丹.哈迪，陈在好莱坞的代理人。”
“刘艺菲，我的师妹。”陈伟介绍道，“艺菲，这是...”
“我知道，《健听女孩》的女主，斯嘉丽.约翰逊。“刘艺菲微笑着伸出手，腕间的玉镯滑落至腕骨处。
“你好，陈的搭档和爱慕者斯嘉丽.约翰逊。”斯嘉丽大大方方的告诉刘艺菲，她感觉这女孩有威胁。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女性快步走来：“姐，茜茜。”
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与金表相碰，发出悦耳的轻响。
“小姨！”刘艺菲眼睛一亮，转向陈伟众人介绍：“这是我小姨，叫周雯琼。”
“久仰。”刘艺菲小姨用流利的英语与众人寒暄，目光在斯嘉丽和陈伟之间礼貌地扫过。
“感谢你们一路对我们家艺菲的照顾。”
……
“这个送给你们。”刘艺菲从随身包里取出两个精致的锦盒，“一点小心意。”
斯嘉丽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白玉雕刻的平安扣：“太美了！”
斯嘉丽当即在颈间比划了一下，白玉衬着她雪白的肌肤相得益彰。
哈迪得到的是一把檀香木折扇，扇骨上雕刻着精细的云纹。“Wow，”
乔丹.哈迪轻轻展开扇面，“这绝对是明天红毯的最佳配饰。”
陈伟接过刘艺菲递来的第三个锦盒，里面是一方鸡血石印章，底部刻着的中文字。
“我外公的收藏，”刘艺菲解释道，“他说好石头要送给懂行的人。”
刘莉看了看腕表：“我们该去酒店了，明天典礼前还要做造型。”
刘晓丽向众人点头致意，“明天见。”
目送三人离开后，斯嘉丽挽上陈伟的手臂：“你这位师妹，很有气质。”
“她家是艺术世家，”陈伟摩挲着手中的印章，“母亲是著名的舞蹈家，我们国家文华奖获得者。”
“难怪，你喜欢吗？”斯嘉丽笑着问道。
“啥？不知道。”陈伟有些惊讶于斯嘉丽的直白。
……
加长林肯内，刘艺菲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棕榈树。
“那位陈导，”周雯琼递给刘晓丽一瓶水，“看起来很有涵养。”
刘晓丽拧开瓶盖，水珠顺着瓶身滑落：“他在飞机上给艺菲讲了很多好莱坞的趣事。”
刘晓丽取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刘艺菲和陈伟在机舱里的合影。
开车的司机突然开口：“周小姐，酒店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红毯的礼服，设计师在等您确认最后细节。”
周雯琼从包里取出一份清单递给刘晓丽：“你给我发信息后，珠宝我找了卡地亚提供，我们还需要确定发型和妆容。”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上，斯嘉丽正在翻看明天的流程表。
“七点红毯，八点典礼开始。”
哈迪读着短信，“威尔说他明天金球奖后要和你见一见。”
陈伟望向窗外，夕阳将好莱坞的标志染成金色。
陈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刘艺菲发来的消息：“谢谢今天的照顾，斯嘉丽很美，明天见。”
……
比弗利山庄酒店的意大利餐厅里，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晕洒在洁白的亚麻桌布上。
周雯琼优雅地用银质餐刀切开盘中的迷迭香小羊排，刀锋与骨瓷盘相碰发出细微的脆响。
窗外，洛杉矶的夜色如天鹅绒般铺展开来，泳池边的火把映照出摇曳的光影。
“那个陈导，”
周雯琼端起水晶杯抿了一口2002年的拉菲，酒液在杯壁上留下诱人的挂杯。
“茜茜看他的眼神，让我想起她第一次登台表演时的样子。”
刘晓丽的叉子在海鲜意面上方停顿了一秒，一缕发丝从她的耳后滑落。
“飞机上他们聊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刘晓丽用方巾轻轻擦拭嘴角，“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聊到数字电影技术。”
餐厅角落的三角钢琴正在演奏《月亮河》，旋律如水般流淌在觥筹交错之间。
刘晓丽的卡地亚手镯在烛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我看陈导给茜茜讲解镜头语言时，那种专注的神情...”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
“但那个斯嘉丽·约翰逊，“周雯琼的目光扫过窗外泳池边嬉笑的人群，那里正传来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好莱坞顶级女星的攻势，我们茜茜...”
刘晓丽突然轻笑出声，指尖轻点桌面
“你忘了茜茜是谁生的？”
刘晓丽端起酒杯，透过暗红的酒液看向对面的周雯琼，红酒在她唇上留下一抹艳色。
“真正的底蕴，可不是靠几套高定礼服就能比拟的。”
侍者适时地送上甜品，一道精致的提拉米苏上点缀着金箔。
刘晓丽用小银勺轻轻戳破表面的可可粉，露出下面绵密的马斯卡彭奶酪。
“我只是担心茜茜太单纯...”
“叮“的一声，周雯琼的勺子碰到杯沿：“还记得茜茜十五岁时，怎么在《天龙八部》试镜中拿下王语嫣的吗？”
周雯琼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表面越柔弱的女孩，往往内心越坚韧。”
……
刘艺菲站在套房的落地窗前，白色浴袍松松地系在腰间，湿漉漉的长发垂落在肩头，发梢还在滴水。
楼下的无边泳池泛着蓝光，斯嘉丽·约翰逊正从水中起身，红色的比基尼在夜色中如火焰般夺目。
斯嘉丽走到泳池躺椅旁，水珠顺着她的金发滑落在陈伟的西装袖口。
“茜茜，把头发吹干。”
刘晓丽拿着戴森吹风机走过来，顺着女儿的视线望去，了然地叹了口气。刘晓丽注意到女儿攥紧的拳头，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吹风机的暖风嗡嗡作响，刘艺菲闭上眼睛：“妈，陈师兄说金球奖结束后，要介绍新线的选角导演给我认识。”
刘艺菲的声音几乎要被风声淹没，“他说，我很适合演那个向导。”
刘晓丽的手指穿梭在女儿如瀑的黑发间，茉莉精油的香气在热风中弥漫开来。
“斯嘉丽小姐好像对陈导很热情。”刘晓丽状似无意地提起，感受到女儿的发丝突然绷紧。
“她是好莱坞一线明星，”刘艺菲睁开眼，窗外的斯嘉丽正凑在陈伟耳边说着什么。
“我只是个刚出道没几年的新人。”
刘艺菲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浴袍腰带，在指节上勒出淡淡的红痕。
门铃突然响起。周雯琼捧着一个深蓝色丝绒礼盒站在门外，身上的真丝睡袍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刚送到的，晚上红毯要戴的珠宝。”周雯琼的目光扫过窗外泳池边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礼盒打开的瞬间，整个房间似乎都为之一亮。一条镶嵌着15克拉粉钻的项链躺在黑色丝绒上，周围环绕着上百颗无色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虹彩。
“这是你叔叔朋友的珍藏，”周雯琼轻轻取出项链。
“1947年的格拉夫，他特地让人从瑞士保险库取出来的。”周雯琼将项链贴在刘艺菲锁骨处比了比，“知道吗？当年伊丽莎白·泰勒都想买这颗'玫瑰之泪'。”
刘艺菲望着镜中的自己，粉钻在雪白的肌肤上如同绽放的花朵。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斯嘉丽跳进泳池，水花溅起老高。
……
金球奖的午后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套房，刘艺菲坐在化妆镜前，造型师正在为她打造红毯妆容。
周雯琼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两对耳环在比划：“我觉得这对海瑞温斯顿更配你的项链。”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陈伟站在走廊里，今天穿着定制的Tom Ford燕尾服，领结一丝不苟地系在喉结下方。
“我来看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呢？“
刘艺菲转过头，还未完成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像一幅半成品的水彩画，却别有一种青涩的美感。
“陈师兄？”刘艺菲刚要起身，化妆师急忙按住刘艺菲的肩膀。
“项链很配你。”
陈伟将邀请函放在梳妆台上，目光扫过一旁熠熠生辉的粉钻项链，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斯嘉丽·约翰逊款款走来。
她今天穿了一袭深V领的Versace高定，金发盘成复古的好莱坞发髻，耳垂上的钻石耳环随着步伐摇曳生姿。
“Chen，该出发了。”
斯嘉丽自然地挽住陈伟的手臂，红唇在他耳边轻启，“我让造型师给你准备了胸针...”
斯嘉丽的目光扫过房间，在看到粉钻项链时明显顿了一下。
刘艺菲站起身，还未完成的妆容反而凸显出天然的青春气息。刘艺菲今天选择的是一件淡粉色的Elie Saab高定礼服，裙摆上的水晶如晨露般闪烁。
“陈师兄，“刘艺菲微微仰头，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这身合适吗？”
陈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时忘了言语。斯嘉丽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西装袖口，留下一道细微的褶皱。
酒店外的红毯已经铺就，加长林肯车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斯嘉丽强势地挽着陈伟走向第一辆车，回头对刘艺菲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场内见，亲爱的。”
周雯琼不知何时出现在刘艺菲身侧，轻轻为她戴上那串价值连城的粉钻项链。
“记住，真正的公主不需要抢王子的注意力。”周雯琼扣上项链搭扣，“她只要站在那里，就是全场焦点。”
车队缓缓驶向红毯，好莱坞的阳光将一切都镀上金边。这场关于电影与心动的角逐，才刚刚拉开华丽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