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宗
夜风呜咽，巷子里的血腥味仍未散去。
林霄盯着莫山长老手中的玄铁令牌，上面的“诛杀令“三个字泛着冷光。他握紧柴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加入玄天宗，或者死。“莫山长老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林家嫡子之死，总得有个交代。如果你肯加入我宗，我可以伪造你已经被我杀死的假象，可助你脱离险境。”
林霄沉默片刻，抬头问道：“为什么帮我？“
莫山长老的灯笼重新亮起，昏黄的光映在他皱纹深刻的脸上：“因为你的刀。“
“刀？“
“你的刀里有杀气，也有不甘。“莫山收起令牌，“玄天宗需要这样的刀。“
林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柴刀，锈迹斑斑的刃口上还沾着血。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霄儿，这世道……要么跪着活，要么站着死。“
“…………..我选第一条路。“
莫山长老点点头，袖袍一挥，地上的尸体突然燃起幽蓝色的火焰，转眼间化为灰烬。
“天亮后，跟我会和，这件事情，会有一个“天衣无缝”的结局。”
………….
三日后，玄天宗山门前。
云雾缭绕间，万丈石阶直通天际。林霄跟在莫山身后，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
“玄天宗收徒，首重心性。“莫山头也不回地说道，“待会儿的试炼，你若撑不过去，照样是个死。“
林霄没有回答。这三日里，他每晚都在模拟器中度过——有时是苦修的武者，有时是隐世的丹师。每一次模拟，都让他的实力悄然增长。
山门处，一名白衣青年负手而立，腰间悬着一柄青玉长剑。
“莫长老，这就是你前几天所说的，带回来的'好苗子'？“青年目光如剑，直刺林霄，“他就算是武技再好，也不过是一个没有踏入修行门槛的凡人罢了，他何德何能被称之为“好苗子？”
莫山淡淡道：“楚云河，宗主既让我掌外门招徒，便无需你多言。“
楚云河冷哼一声：“那就按规矩来。“他抬手一挥，三道金光落入林霄手中，“外门试炼三关：问心路、炼魂桥、生死台。过不去，就死在里面。“
林霄低头看去，掌心是三枚血色玉符，上面分别刻着“心“、“魂“、“命“三字。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楚云河讥讽道。
林霄握紧玉符，抬头时眼中已是一片平静：“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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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路不长，只有九十九阶。
当林霄刚踏上第一阶，四周景象骤变——他回到了黑石镇的柴房，林昊正带着人殴打他。
“废物！就凭你也配习武？“
剧痛从全身传来，但林霄只是静静地看着。
“幻境？“他轻声道，“我经历过比这更痛的。“
第二阶，他看见父亲垂死的模样。
第三阶，苏瑶被妖族追杀的场景浮现……
一阶一幻境，一步一炼心。
……….
当林霄踏上第九十九阶时，身后的石阶寸寸崩裂。楚云河站在尽头，脸色难看：“问心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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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魂桥，练魂桥，顾名思义，是一条横跨于两山之间的“庞然大物”
而炼魂桥下是无底深渊。
桥面只有一根铁索，狂风呼啸间，隐约有厉鬼哭嚎之声。
“此桥考验神魂。“莫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撑不住，就会魂飞魄散。“
林霄刚踏上铁索，仿佛无数冤魂便扑了上来！
“还我命来！“林昊的鬼魂狰狞嘶吼。
“你本可救我……“苏瑶的残影幽幽哭泣。
林霄闭目，脑海中闪过模拟器中的，死亡的记忆。
“我走过的路，比这难万倍。“
他猛然睁眼，厉锋的刀意与夜无痕的杀意同时爆发！冤魂尖叫着退散，铁索尽头，第二枚玉符“魂“字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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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台是一座悬空石台，对面站着一名黑袍少年。
“外门排名第一千，陈煞。“楚云河冷笑道，“杀了他，你就能取代他的位置，成为玄天宗的外门弟子。”
陈煞摆弄着匕首：“小子，你可要小心了，虽然我的修炼天赋不怎么样，但也绝非你们这些凡人可比。
林霄沉默地抽出柴刀。
生死台上，狂风呼啸。
陈煞站在对面，黑袍猎猎作响。他指尖把玩着一把泛着幽蓝寒光的匕首，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
“新来的，知道规矩吗？“他舔了舔刀刃，“上了生死台，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林霄沉默地抽出柴刀，锈迹斑斑的刃口映出陈煞阴冷的脸。
“找死！“
陈煞身形骤然消失，再出现时，匕首已逼近林霄咽喉！
“锵！“
林霄勉强横刀格挡，却仍被震退三步，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手腕滴落。
**——好快！**
陈煞嗤笑一声，身形再次模糊。下一瞬，林霄胸口一凉，三道血痕凭空浮现！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玄天宗？“陈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鬼魅。
林霄瞳孔骤缩。**这是长老在路上所说的身法武技——《鬼影步》！**
他猛然想起路上模拟时，曾听莫山长老提过——陈煞，外门第一千，擅毒、擅速，杀人喜欢折磨对手后再杀！
“噗！“
又是一刀，这次直接贯穿林霄左肩！
“太弱了。“陈煞摇头，匕首在林霄伤口里狠狠一绞，“我还以为莫长老带了什么天才回来……“
剧痛让林霄眼前发黑，但他死死咬住牙。**不能倒……倒下就是死！**
陈煞一脚踹在他腹部，林霄重重摔在台边，半截身子已经悬空！
“结束了。“陈煞缓步走来，匕首高举。
就在此时——
林霄的指尖突然泛起一丝诡异的青黑色，这正是林霄在到玄天宗的路途中，所模拟的毒术大师的招数。
陈煞的匕首刺下的瞬间，林霄猛地抬头，一口血雾喷出！
“雕虫小……呃啊！“
陈煞突然僵住，匕首“当啷“落地。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毒？！“他疯狂后退，“你什么时候——“
林霄踉跄站起，抹去嘴角的血：“从你刺中我第一刀开始。“
原来，那口血雾只是幌子。真正的毒，早在他格挡时，就通过刀身传到了陈煞手上！
“不……不可能！“陈煞跪倒在地，七窍开始流血，“我明明……百毒不侵……“
林霄冷冷看着他：“阴九幽的'阎罗散'，专破抗毒体质。“
陈煞还想说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他的皮肤开始溃烂，转眼间化作一具漆黑的枯骨。
生死台边缘，林霄单膝跪地，大口喘息。
**——赢了，但只是险胜。**
若陈煞不轻敌，若他没在路上模拟“阴九幽“的人生……此刻死的，就是他自己。
远处，楚云河的脸色阴沉如水。
莫山长老却笑了，向林霄说道：“三关皆过，即日起，你为玄天宗外门弟子。”
远处钟声长鸣，朝阳刺破云海。
林霄站在悬崖边，看着手中三枚碎裂的玉符，忽然意识到——
真正的路，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