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是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迫切要求

自我革命精神是党永葆青春活力的强大支撑。[17]推进自我革命是加强党的建设的永恒课题。勇于自我革命是我们党最鲜明品格和最大优势，也是我们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党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积极开展评判和自我批评，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18]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发扬勇于自我革命精神，将党的自我革命进行到底，着力解决好“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性课题，走好长期执政条件下的赶考之路，增强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能力，并且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对自我革命这个重大命题进行了科学系统阐释，形成了新时代自我革命理论创新最新成果，为加强新时代党的建设，继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确保党永葆旺盛生命力和强大战斗力、始终成为坚强领导核心指明了努力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

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就是要在不断增强“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上下功夫。“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是中国共产党勇于自我革命的生动实践和具体体现，也是使我们党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制胜法宝和内在动力。“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是一个紧密联系、相辅相成、辩证统一、有破有立的有机整体。自我净化，就是先解决好“总开关”问题，提高政治免疫力，同时过滤杂质、清除毒素、割除毒瘤，对痼疾顽症下猛药，对有扩散风险的病灶动刀子，不断纯洁党的队伍，永葆党的肌体健康，永葆清正廉洁政治本色。自我完善，就是着眼于提升党的长期执政能力、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着力固根基、扬优势、补短板、强弱项，加强源头防范、治理苗头隐患、发现露头就打，堵塞制度漏洞，构建完备、规范、有效的制度体系，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更好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确保人民赋予的权力更好地为人民服务。[19]自我革新，就是勇于创新，敢于变革，永不停滞，永不僵化，冲破思想观念的束缚，克服体制机制的弊端，突破利益固化的藩篱，跳出条条框框的限制，防止形成既得利益集团，坚定不移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特别要铲除腐败滋生土壤，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确保党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自我提高，就是要增强学习本领，在善于学习、勇于实践的氛围中建设学习型政党和学习大国，既要依靠学习走向未来，又能在实践中不断提高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政治执行力，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一言以蔽之，“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与我们党以党的自我革命推动党领导人民进行的社会革命的伟大实践相统一，在实践探索中我们党实现了“依靠自身力量直面问题、修正错误、深化改革、不断提升党的长期执政能力的良性循环”[20]。

勇于并善于自我革命，是不忘初心和牢记使命，始终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必然要求。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之日起就把初心和使命镌刻在自己的旗帜上，集中体现了党的性质宗旨、理想信念、奋斗目标，是激励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前进的根本动力。我们党之所以能够从仅有50多名党员的小党发展壮大成为拥有9600多万名党员、490多万个基层组织、领导着14亿多人口大国、具有重大全球影响力的世界第一大执政党，团结带领人民历经千难万险，攻克无数难关险隘，不断从胜利走向胜利，取得了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巨大成功，在一个积贫积弱的国度创造了无数彪炳史册的人间奇迹，根本原因就在于我们党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能始终初心不改、矢志不渝，以永不懈怠的精神状态和义无反顾的战斗姿态朝着这个目标奋勇前进，始终赢得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需要指出的是，如果忘记党的初心使命，就会改变党的性质、党的颜色的基因和底色，就会失去人民的信任和拥护，就会弱化党的阶级基础和群众根基。在自我革命问题上，应坚持“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坚韧和执着。因为我们党虽然已经走过一百多年光辉历程，在中华大地上历史性地解决了绝对贫困问题，正在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但是相比过去，在长期执政条件下，我们党面临的执政环境更为严峻复杂，影响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风险挑战日益增加，动摇党的执政根基的“四大考验”更加突出。初心易得，始终难守，要始终做到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勇于担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大力弘扬自我革命精神。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说到底是要解决党内存在的违背初心和使命的各种问题，关键是要有正视问题的自觉和刀刃向内的勇气。”[21]要不断推进自我革命，始终怀有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要始终做到从严治吏、防腐戒奢，要始终做到合乎潮流、顺应民意，真正做到与人民休戚与共、生死相依，守住人民的心，永远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从根本上回答好、解决好始终走在时代前列、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得到人民衷心拥护、实现长期执政这个根本性问题。

党的自我革命理论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基础之上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虽然没有提出“自我革命”概念，也没有形成系统完备的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思想，但是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中蕴含了这方面的丰富内容，为我们党形成自我革命理论奠定了理论基础。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指出：“我们党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形成了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丰富思想成果。”[22]这一重要论断，指明了党的自我革命理论的理论来源。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贡献主要体现在：第一，为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提供了哲学方法论指导。马克思指出：“辩证法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对现存事物的必然灭亡的理解；辩证法对每一种既成的形式都是从不断的运动中，因而也是从它的暂时性方面去理解；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革命的。”[23]唯物辩证法的精髓是以自我否定、自我扬弃来实现自我发展，这是我们党推进自我革命的哲学基础。第二，指出无产阶级政党要经常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承认自身错误，总结经验教训，推动革命运动持续向前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在创立无产阶级政党时，就特别重视并反复强调运用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个锐利武器。马克思在《法兰西内战》中总结巴黎公社历史经验时指出：“公社可不像一切旧政府那样自诩决不会犯错误。它把自己的所言所行一律公布出来，把自己的一切缺点都让公众知道。”[24]恩格斯指出，能不能进行自我批评是无产阶级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重要特征。为了批驳德国社民党内的机会主义思潮，彻底肃清拉萨尔主义的影响，恩格斯坚决主张要把批评公开化，并于1891年1月将马克思15年前完成的《哥达纲领批判》发表。随后在给考茨基的信中，他断言：“担心这封信会给敌人提供武器，证明是没有根据的……一个能给自己奉送这种东西的党该具有多么大的内在力量呵！”[25]他还自豪地说：“哪里还有另外一个政党敢于这样做呢？”[26]第三，强调共产党是以科学理论武装起来的工人阶级先锋队，必须加强党的思想理论建设，批判和清除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捍卫无产阶级政党的科学世界观，保证党的纯洁性。马克思恩格斯在给德国党领导人的《通告信》中谈到吸收非无产阶级出身的人参加党的问题时指出，这些人参加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对无产阶级运动有益处，而且首先“要求他们不要把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等等的偏见的任何残余带进来，而要无条件地掌握无产阶级世界观”[27]。第四，阐述了正确开展党内斗争的原则。马克思恩格斯总结各国经验，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党内斗争是不可避免的。恩格斯在一封信中指出：“看来任何大国的工人政党，只有在内部斗争中才能发展起来，这是符合一般辩证发展规律的。”[28]还批判了党内厌烦斗争而追求无原则团结的错误思想倾向，强调“无产阶级的发展，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在内部斗争中实现的。而现在第一次建立工人政党的法国也不例外。在德国，我们已经走过了这种内部斗争（同拉萨尔派）的第一阶段，其他阶段还摆在我们面前。在可能团结一致的时候，团结一致是好的，但还有高于团结一致的东西。谁要是像马克思和我那样，一生中对冒牌社会主义者所作的斗争比对其他任何人所作的斗争都多（……），那他对爆发不可避免的斗争也就不会感到十分烦恼了”[29]。第五，强调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实行严格的纪律。马克思恩格斯严厉批评巴枯宁等人的支部自治等错误观点，强调党内必须有集中和纪律，否则导致组织涣散。马克思在致恩格斯的一封信中指出：“我们现在必须绝对保持党的纪律，否则将一事无成。”[30]遵守党的纪律，就必须少数服从多数，全体成员必须遵守代表大会的决议，要对违反纪律的党员给予纪律处分，直至开除党籍。

列宁在领导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伟大实践中，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原理，积极探索无产阶级执政党建设规律，提出了进行党的自我革命的一系列基本原则。第一，强调要提高党员质量，纯洁党的队伍。列宁告诫全党：“我们应当努力把党员的称号和作用提高，提高，再提高。”[31]对于党员标准，列宁有很高的要求，他指出：“徒有虚名的党员，就是白给，我们也不要。”[32]“宁要好梨一个，不要烂梨一筐。”[33]“世界上只有我们这样的执政党，即革命工人阶级的党，才不追求党员数量的增加，而注意党员质量的提高和清洗‘混进党里来的人’。”[34]列宁特别重视纯洁党的队伍，他认为：“以健康的有力的先进阶级作为依靠的执政党，要善于清洗自己的队伍。”[35]为此，列宁提出一系列具体措施，包括严格入党条件和入党手续，对新党员规定预备期，加强对党员的思想教育，清洗不合格党员等。1921年开始的清党，约有17万党员被清除出党，占当时党员总数的25%左右。虽然党员人数减少，但是党组织得到净化，战斗力有很大提升。第二，要求党要始终同群众保持密切联系。列宁清醒地意识到，由于执政地位的变化，党脱离群众的危险比过去增大了，“对于一个人数不多的共产党来说，对于一个作为工人阶级的先锋队来领导一个大国在暂时没有得到较先进国家的直接援助的情况下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共产党来说，最严重的最可怕的危险之一，就是脱离群众”[36]。他认为，布尔什维克党之所以能取得革命胜利并保持政权，就在于得到了人民群众的拥护，如果没有人民群众的支持，党不要说能够保持政权两年半，就是两个半月也做不到。第三，提出要防止骄傲自大，勇于进行自我批评。列宁指出，公开进行自我批评，不仅不会降低党的威信，反而能更加提高党在群众中的威信，“无产阶级不怕承认它在革命过程中哪些事情做得非常好，哪些事情没有做好。过去所有灭亡了的革命政党之所以灭亡，就是因为他们骄傲自大，看不到自己力量的所在，也怕说出自己的弱点。而我们不会灭亡的，因为我们不怕说出自己的弱点，并且能够学会克服弱点”[37]。“公开承认错误，揭露犯错误的原因，分析产生错误的环境，仔细讨论改正错误的方法——这才是一个郑重的党的标志。”[38]第四，坚决反对官僚主义。列宁强调，执政党党员要同各种官僚主义现象做斗争，他指出：“我们所有经济机关的一切工作中最大的毛病就是官僚主义。共产党员成了官僚主义者。如果说有什么东西会把我们毁掉的话，那就是这个。”[39]第五，严厉打击腐败行为，通过反腐败斗争进行党的自我革命。列宁警告全党，“只要有贪污受贿这种现象，只要有贪污受贿的可能，就谈不上政治”[40]。在全党开展刀刃向内的自我革命，开展反腐败斗争，严惩腐败分子，特别是“对共产党员的惩办应比非党人员加倍严厉，这同样是起码常识”[41]。第六，严肃党的纪律，把纪律建设作为自我革命的重要保障。列宁指出，“无产阶级实现无条件集中和极严格的纪律，是战胜资产阶级的基本条件之一”[42]，并将“严格遵守党的纪律”写入俄共（布）八大党章，把党员置于纪律的严格监督之下。正如列宁所言，在苏联布尔什维克党重视自我革命时，就保持了强大生命力，也保持了国家的强盛；相反，就出现亡党亡国结局。

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自我革命也永远在路上。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任重而道远，绝不能有停一停、歇一歇的想法。“越是长期执政，越不能忘记党的初心使命，越不能丧失自我革命的精神。”[43]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带领人民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也勇于进行伟大的自我革命，敢于对自己清除毒素、施药动刀、割除毒瘤，就是因为我们党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始终把人民利益摆在至高无上的地位，这是我们党勇于进行自我革命的动力和底气。心底无私天地宽。不谋私利才能坚持党的性质和宗旨，顺应民心、尊重民意、关注民情、致力民生，不断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才能勇于直面问题，不断检视自己，不掩饰缺点、不文过饰非；才能经常清扫思想“灰尘”，校正思想偏差，对作风之弊、行为之垢进行大排查、大检修、大扫除，增强抵御各种“疾病”的免疫力；才能刀刃向内、真刀真枪，坚决清除一切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和病变。党的自我革命要求必须站稳人民立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让人民做自我革命的评判人。“时代是出卷人，我们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任何思想不纯、组织不纯、作风不纯以及贪污腐败等问题，无论怎么掩饰和伪装，都逃不过人民群众的眼睛。党员、干部宗旨意识树立得是否牢固、问题解决得是否到位、自我革命进行得是否彻底，所有这些都要由群众来评价、由实践来检验。

深入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是党的自我革命的题中应有之义，必须加强对权力运行的监督和制约，深化标本兼治，确保党和国家长治久安。人民群众反对什么、痛恨什么，我们就要坚决防范和纠正什么。腐败是我们党面临的最大威胁，对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最具杀伤力。人民群众最痛恨各种消极腐败现象、最痛恨各种特权现象，我们就要下最大气力解决好消极腐败问题，永葆无产阶级政党清正廉洁政治本色，始终得到人民衷心拥护。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人民把权力交给我们，我们就必须以身许党许国、报党报国，该做的事就要做，该得罪的人就得得罪。不得罪腐败分子，就必然会辜负党、得罪人民。是怕得罪成百上千的腐败分子，还是怕得罪十三亿人民？不得罪成百上千的腐败分子，就要得罪十三亿人民。这是一笔再明白不过的政治账、人心向背的账！”[44]任何政治力量的前途和命运最终取决于人心向背。这就是我们党强调全党要经受住“四大考验”、防止“四种危险”的目的所在，也是党中央以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所在。历史已经反复证明，如果任由消极腐败现象滋生蔓延，任何执政党迟早都会失去执政资格，不可避免被历史淘汰。要深刻领会“两个确立”的决定性意义，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始终牢记“国之大者”，以自我革命的勇气和担当，持之以恒正风肃纪，把“严”的主基调长期坚持下去，巩固拓展中央八项规定精神成果，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持续深化反腐败斗争压倒性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