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再入战场
【天主之矛】
这就是帕西瓦尔的头衔,简简单单的四个大字,足以昭示他老迈躯体内无边的军事才能。
【该词条持有者战功卓著,尤其擅长攻城战与野战,是世间罕有的战争领袖、百年不遇的军事天才!持有词条,“知己知彼”,“纵横捭阖”,“天主之耀”】
这是赛里斯穿越而来之后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赶紧扶起这位老先生,满脸欣赏的说道:“异端作恶,不是先生你的问题,予你大赦!”
“不仅是你,所有积极参与平乱的军民百姓,通通大赦!”
帕西瓦尔略吃一惊,赶来的路上卫兵和他描述宗座的铁腕手段,他还奇怪圣父到底是不是自己印象里的那个人,如今再一见面,他才感到这位圣父确实和之前大不相同。
起码从手段上看,比之前那么靠着塞勒姆家族才勉强上位的小白脸强出百倍。
藏拙到了这时才勃发,果然是要将城内的反对派一扫而空,果真是好手段。
想到这里,帕西瓦尔不禁对眼前的年轻人更起一分别样的敬重。
“圣父仁慈,我替将士们谢过圣父。”
“不必感谢,要谢便谢天主,谢自己的虔诚。”赛里斯轻笑两声,又问道:“是亲卫救您出来的吗?”
帕西瓦尔听了这话,脸上似乎有些尴尬,只能答道:“圣父明察,不仅有亲卫的功劳,还有城内民众的功劳。”
“我听说您沿街泼洒金银财宝,民众一路跟随,见您进了军营,有些甚至翻了进来,一路偷跟到马棚内翻找,这才把我从马料里翻了出来。”
“刚刚来迟,也是稍整仪态,蓬头垢面就来见您,太过失态。”
“这几个民众呢,现在怎么样?”
“刚刚被亲卫控制起来,现在正在受审,我们怕是对方的眼线。”
“不必如此,他们也是遵从天主的指引,快给人家放了吧。”
怪不得来帕西瓦尔的时候是这个鬼样子,赛里斯有些唏嘘,不过除了这些,他也有些感慨。
信天信地,还不如多信任一下老百姓。
这个国家面临的诸多问题,很大程度是便是这些鱼肉乡里的贵族老爷们导致的。
平定叛乱,不仅仅是解除危机那么简单,其背后必然伴随着权力结构的全面洗牌,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些不稳定因素连根拔起,倒也不见得是一件十全的坏事。
“你刚刚说海瑟娜说的对,帕西瓦尔,你有什么看法?”
“回圣父,第一路责任至重,又险象环生,若要压阵,最合适的人选,还得是我亲自出马。”
一说到军事上的事,帕西瓦尔也不客气,他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的论断,也不担心得罪宗座。
“圣父也不该留在杜蒙宫,第三路军也缺少压阵之人,圣父是我们之中对圣殿最熟悉的,还是让圣父领着亲卫兄弟们为新五团,新六团带带路。”
说完,帕西瓦尔还靠近赛里斯,在他耳边小声嘟囔了一句。
“如果要进圣殿,这些大头兵必须有您跟着,不然他们一个个的顺手牵羊,会出大乱子。”
赛里斯点点头,这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了,结合之前亲卫在财宝面前的表现,如果自己不跟着,怕是整个圣殿都要被搬空。
想到这里,赛里斯又想起一招至关重要的布置。
“我这一路,匀一个团出来,封锁其他城门和港口,任何人不许通行。”赛里斯指着地图上南门和港口,“异端首领目前还没有离开,我们得抢先一步封锁城市,帕西瓦尔先生,你看谁比较合适胜任这个职务?”
帕西瓦尔越发欣赏这位圣父,轻声回复道:“新五团经验欠佳,不过也算规矩,当此重任再合适不过。”
新五团团长是个靠背景混到这地步的年轻人,确实不擅长进攻作战,听到这话也是浑身一抖,随即大喜过望,连连称是,满口答应。
“好,那就按帕西瓦尔先生的部署。”赛里斯拔出腰间佩刀,目光凛冽,扫视四周,随即高高举起,“为了天主赐予我等的荣耀!”
“为了天主赐予我等的荣耀!”
而在圣殿,叛教者与忠诚者的战斗从未休止。
这已经是布鲁克不知道第几次将12磅重的空心榴弹塞入炮管了,他向下望去,内墙外的敌人一刻不停的发动着近乎自杀般的袭击,他们扛着火药桶,如潮水般一次又一次冲向内墙。
又是一声巨响,铅弹呼啸着砸向敌人,在阵阵硝烟中,将成片的敌人再次打成肉糜。
一连串枪响后,城墙下抱团前进的敌人又一次丢盔卸甲,转身逃窜,城墙上响起几声稀稀拉拉的“天主万岁”,这些守军只能抓紧这段时间休整。
城墙上的每一个守军都知道,这只是无数波攻势中的一波,谁也不知道这种进攻什么时候会停止。
“大家再都加把劲,帕西瓦尔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南门那边缺人手,去几个兄弟,再把受伤的兄弟们都抬下去!”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在城墙外接连不断的响起,战斗到了现在,大部分战士都已经筋疲力尽,如果不是对天主,对圣父的绝对忠诚,他们早就崩溃了。
布鲁克靠在墙边,高强度的战斗考验着所有人,这也包括他。
亲卫首领雷瑟曼一眼便认出了自己,不过在自己和他稍微解释之后,他也默契的没有泄露布鲁克的身份。
“圣父大人,喝点水吧。”
看到给自己递水的战友,布鲁克只是微微点头,便接过他的铁罐,隔着面具往自己的嘴里倒水。
“这帮叛教的逆贼,打了这么久还不投降!”战友破口大骂,旋即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了,就赶紧说道:“实在抱歉,让圣父大人的耳朵里进了污言秽语。”
布鲁克没说话,只是用力摇了摇头替圣父表达自己的不赞同,又挥了挥手让战友去别的地方休息,继续站着只会白白损耗体力。
内墙上,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如果继续这么打下去,我们还能坚守多久?”
突然有人开口,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布鲁克轻叹一声,却能从中听出有一丝动摇,
很长时间内,都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回答他的问题。
“能坚持到所有叛教异端全部伏诛,能坚持到圣殿内不剩一人,能坚持到天主将祂的目光投射到我们身上!”
一声怒吼响彻城头,所有战士的目光向那来源处望去,只见一名独臂大汉站在被炸断的旗杆处,用仅剩的一只手擎起象征圣教白金旗帜,将它狠狠插在地上。
他的手臂齐根断裂,伤口处只扎着平时一半的绷带,也不知是后勤储备不足,还是他不愿过多占用资源。
“雷瑟曼长官,你快休息吧!”身边的战士围了上来拉住他,“你是伤员,现在不能上前线!”
“你们这些兔崽子连这种问题都问出来,还不让我上前线?圣父大人还在这里呢!”
独臂大汉激动的狂吼起来,用仅剩的手臂甩开拉着他的战士,对着对面的异端臭骂起来。
“你们这些叛教的异端,我艹你们马!小小的平信徒出身,被人从曼努尔撵回来的丧家之犬,也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我们亲卫只要还有一个能站起来,你们就进不来,我说的!”
雷瑟曼双眼布满血丝,神情颇为激动,他那蓬松卷曲的胡子在夜风中狂舞起来,再配合他手上各种比划出来的侮辱性动作……
总听东方的行商念叨什么为老不尊,布鲁克可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雷瑟曼长官,圣父还在这呢,有碍观瞻,别骂了别骂了!”
“异端不算人,我骂的是贱狗,不违反教义!”雷瑟曼说完,又开始破口大骂道:“来,爷爷在这等着你,你有本事打进来!”